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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得救

  邋裡邋遢,看起來瘦弱的老者,其被斗笠掩蓋下的頭髮都已經發白,嘴唇上邊的鬍子蓬鬆灰白,卻很長,一直沿著嘴角兩邊垂到下巴處,下巴灰白的山羊須亂蓬蓬,像極了瘋長過後秋天即將枯萎的野草。

  老者那不修邊幅的模樣,其實並不起眼,就是這樣看似乞丐的老頭卻讓人產生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絡腮鬍自己,甚至旁邊其他人包括在馬車上偷看的畢冉,都被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

  嘭……

  絡腮鬍一臉難以置信的倒飛出去,砸在馬車的木箱上后,再一滾趴在了地上。

  震撼,現場的諸位都被鎮住了!

  唯獨那舵主卻不為所動,他冷著臉對老者說道:「看來,你是要動手是吧?」

  老者收招后,對著葫蘆又是咕嚕咕嚕的喝酒,完全不理會那舵主,豪飲一番後用他那滿是皺紋的手抹了抹嘴說道:「老夫平生最看不過眼的就是偷雞摸狗,巧偷豪奪的敗類。」

  那舵主用手撫了撫自己那兩撇鬍子瞪著老者:「老傢伙,如果你是反清的江湖義士,最好是不要插手進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老者背著拿葫蘆的左手,彎腰俯身用右手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隨後很靈巧的在手上揮了揮,淡淡的說道:「老夫是不滿意現在這朝廷,但是大是大非還是知道的,你們做的事情,恕老夫無法苟同。」

  此時那絡腮鬍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用他那粗大的手揉著自己的胸口,心裡不可思議道:「這老傢伙好厲害呀,那一掌是何等的怪力,震的胸口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那舵主側頭斜眼看了看爬起來的絡腮鬍:「沒事吧?」

  絡腮鬍弓腰半跪在地上用手中的刀撐著,咳了一口血回道:「老傢伙好厲害,這一掌差點沒把我打岔氣!」

  緩緩一陣微風吹來,天色逐漸明亮,清晨緩緩到來。

  那舵主這時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老傢伙,不要礙手礙腳的,如果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上路!」

  老者不屑道:「就憑你?」

  那舵主見老者居然瞧不起自己,便示意其餘的同夥圍著老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老傢伙今天要讓你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

  「諸位兄弟,點子扎手,一起上!」

  那道袍山羊鬍和其餘四名灰衣壯漢一起蜂擁而上,舉著手裡的刀齊齊砍向老者。

  老者笑了笑摘下自己頭上的斗笠對那舵主扔去,身體旋轉一周。手中的樹枝將砍來的刀掃飛,簡單的一招,那幾人手上的刀全被奇怪的巧力震的脫手而飛,人也跟著後退幾步才穩住身體。

  那幾人頓時驚呆了,一根樹枝能有如此的威力。

  那舵主側身躲過飛來的斗笠,還沒反應過來,老者用樹枝直指自己的喉嚨襲來。

  又快又凌厲的一擊,那舵主知道就算是樹枝,這一擊也有可能將自己的喉嚨擊碎。於是他身體向後一倒,再側身單手撐著地面,身體一翻順勢伸出右腿踢向老者的手。

  老者見那舵主向自己舉著樹枝的手踢來,順勢手一旋,樹枝結實的抽打在了那舵主的腿上,只見那舵主腿被彈開,整個人摔在地上,其餘幾人武器脫手,握武器的手被震的還在發麻。

  老者搖了搖頭:「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就不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那舵主之前還不可一世,如今伏在地上起不來,剛剛老者用樹枝那一抽,那舵主的右腿已經被抽斷,疼的他直冒冷汗。

  此情此景,畢冉趴在馬車車廂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他的手被綁著,他是真的想給老者鼓掌。

  「太厲害了!」:畢冉不由得驚嘆道。

  老者看了看那伏在地上的舵主,把手上的樹枝扔掉后說道:「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滾蛋,我可以放過你們!」

  那絡腮鬍走了過來把倒在地上的舵主扶了起來,誠惶誠恐的說道:「老前輩,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這就滾。」

  而其餘幾人都捂著自己發麻的手臂,戰戰兢兢的退往舵主身邊。

  那舵主被絡腮鬍攙扶著,痛的臉色發白卻還是兇橫的看著老者,嘴上依舊不服氣的說道:「老傢伙,你知道我背後是什麼人嗎?敢得罪我?」

  老者卻不以為然道:「哦?你背後什麼人,老夫沒興趣知道,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滾不滾?」

  那舵主面色難看的說道:「好,老傢伙,你給我等著!」

  說完那絡腮鬍就扶著那舵主和其他幾個人騎著馬快速逃竄而離。

  老者看著那幾人狼狽逃竄后,喝著酒突然笑著說道:「小夥子,看的目不轉睛的,現在沒事了,也不會說聲道謝的話?」

  畢冉楞了一下,心想道:「不會吧,原來他知道我一直在看著呀?」

  老者繼續說道:「不懂言謝?那老夫可就走咯?」

  畢冉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大聲說道:「誒,別走,別走,謝謝老伯相救!」

  老者聽到畢冉的道謝后才慢悠悠的走到馬車,掀開車廂的布簾看著被綁著手腳,趴在地上滿臉血跡的畢冉說道:「嘖嘖嘖,真慘!」

  畢冉艱難的仰著頭看著老者說道:「老伯,能幫我解開嗎?」

  那老者進了車廂坐在曹姑娘和畢冉的中間,子笑呵呵的幫畢冉解開手腳的繩子后,撫著自己亂糟糟的鬍鬚喝著酒。

  畢冉翻身坐了起來,雙手互相揉著被繩子勒的起痕的手腕:「謝謝老伯,您是怎麼知道我們被綁架的呀?」

  老者看了看還躺著的曹姑娘說道:「老夫和你一樣住在朋來客棧,不過我住在通鋪。晚上犯酒癮,起來喝兩口酒的時候,發現有人偷偷摸摸的潛入客棧,便跟著那兩人,看見他們潛入這小姑娘的房間時,本來在那就打算出手相助,卻不想你小子就衝進房間把他們放倒了!」

  畢冉聽老者一說傻笑著說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老者接著說道:「之後,看見你被人誤會,被帶去縣衙,我本以為只是普通的採花賊,便沒有理會,準備回房休息,結果還有人在你們離開客棧之後,再把兩名看護這小姑娘的護衛打暈,帶著了小姑娘,我立馬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就一路追隨到這!」

  畢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又問道:「那老伯,你既然知道我被誤會了,為什麼不出來為我作證呢?」

  老者搖搖頭說道:「小夥子,江湖險惡,你有見義勇為之心固然是好,可是須知量力而行呀!」

  畢冉這時有些摸不著到腦袋了,忍不住的再問道:「老伯,這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跑這麼遠來救我們,那時候給我證明不就沒現在這些事了呀?」

  老者笑了笑,卻沒有解答畢冉的疑惑,而是在自己髒兮兮的衣服里拿出一個只有指頭大小的小瓷瓶,遞給畢冉后說道:「這是解蒙汗藥的葯,等下給這小姑娘聞聞,她就醒了!」

  說完老者就出了車廂,下了馬車。畢冉急忙跟了出去問道:「您救了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不知老伯尊姓大名?以便日後報答。」

  老者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必了,名字只是個代號,小夥子不必拘泥於此。後會有期!」

  畢冉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而老者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是先去把那小姑娘救醒吧!」

  畢冉聽老者這麼一說回頭一想:「對哦,那曹家小姐還在昏迷之中,我得先去把她救醒。」

  畢冉急忙轉身準備回到馬車車廂,聽到背後嗖的一聲,再轉頭卻發現那老者已經不見蹤影。

  畢冉心裡想:「這高手都是這麼神出鬼沒嗎?」

  ……

  ……

  由外面再次回到馬車的車廂內,畢冉看著手中的小瓷瓶,再看看昏迷中的曹姑娘,內心對這瓶子裡面的葯有些不放心。便拔開小瓷瓶的蓋子,放在自己的鼻子邊試探性的聞聞,可是此時卻聞不到味道,這才想起自己鼻子全被自己干后凝結的血給糊住了,現在基本都是用口在呼吸。

  雖然鼻子還在紅腫著,一碰就疼,但是畢冉還是用袖子把鼻子周圍的血給擦了,順便用手指清了清鼻孔周圍的血塊。

  再次拿起瓶子聞的時候,一股強烈刺激的味道從鼻子直灌腦門,畢冉急忙別過頭:「尼瑪,好刺激的味道呀,這不就是加強版驅風油的味道嘛?」

  「也許,這對蒙汗藥最有效吧!」:畢冉邊說邊把小瓷瓶放在曹姑娘的鼻子前讓她聞。

  片刻,曹姑娘突然皺著眉頭,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疑惑的看了看周圍:「這是哪?我怎麼在這?」

  待她注意到畢冉時,尤其是看到畢冉紅腫的鼻子時,原本充滿疑惑的表情慢慢的轉變成了驚恐。

  「你是誰,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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