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好人林凡
除了羅健，林凡對論壇也比較上心，不為別的，就為當初秦奮創建論壇時，把維護工作交給了他。
在林凡看來，工作無大小，隻要兄弟托付給自己，隻要自己接了下來，就得盡心盡力做好。
看著林凡聚精會神地盯著論壇，秦奮從手包裏數出5000，加上兜裏的5000，湊成一萬，放在林凡手邊。
“幹啥？”林凡問。
“給你的辛苦費，再這麽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得戴眼鏡了，這個活兒費眼睛，拿去買點魚肝油。”秦奮說。
“什麽魚肝油這麽貴？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拿著！”秦奮不依不饒：“給蔣薰買幾件衣服。”
林凡放下鼠標，問：“真給？”
“真給。”
“不要不行？”
“不要不行。”
林凡拿著錢數了一下，想了一會兒，跟秦奮說：“走，跟我去個地方。”
林凡開著他那輛豐田霸道，秦奮坐副駕駛，兜兜轉轉，進了一個胡同。
敲門進院，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坐在凳子上，彎腰撿簸箕裏的黃豆，整個院子冷冷清清的，除了黃豆粒碰在一起的聲音，沒有一點聲響。
林凡數出1000，放在老太太手裏，四下看了一眼，把幾個裝著煤核的編織袋子堆在一起歸攏好，帶著秦奮出了門。
第二家.……
第三家.……
第四件.……
第五家.……
第五家是個老頭，老伴去世多年，兩個孩子，一個病逝，一個意外。
老頭一個人住在一間20多平米的老樓裏，靠微薄的退休金和每天出去撿點垃圾賣錢維持生活。
老頭精神很好，而且顯然認識林凡，見林凡進屋就大聲地跟他說話。
這時秦奮發現，老人家耳朵似乎不太好使，林凡每次和他說話都得扯著脖子。
前四家都是一家1000，到了這裏，林凡留下1張，把900交到老人手裏。
老人握著林凡的手，把錢塞回林凡手裏，用力推著，大聲說：“謝謝孩子，謝謝孩子，來看看我就行，不用錢，真的，我夠花，不能每次都要你的錢。”
林凡終歸把錢留給了老人。
出門時，老人站在門口看著林凡和秦奮下樓，不停跟他倆揮手，秦奮回頭的時候發現，老人的笑容特別滿足，特別純真。
在學校附近，林凡下車進了一家藥店，不一會兒拎著個袋子出來。
上車，把袋子扔給秦奮：“真貴，一瓶魚肝油都50塊了，100塊錢才買了兩瓶，這才能吃幾天啊？”
發動車，泊進家屬樓前麵的停車場，林凡扭頭對秦奮說：“秦老板，下次工資啥時候發？”
上樓進屋，秦奮給公司發短信安排幾項工作，林凡維護論壇。林凡邊吃香蕉邊問秦奮：“幾個說話有點出格的貼子怎麽處理？”
秦奮讓林凡把貼子念一段，林凡念了，秦奮說：“單貼鎖死，扣分警告。”
林凡說：“得令，秦老板。”
林凡又念了一段，秦奮說：“刪帖，拉入黑名單。”
林凡說：“得令，秦老板。”
秦奮說：“再不好好說話，扣工資！”
林凡說：“得令，秦老板。”
秦奮不說話了。
秦奮建論壇是為了拉人氣，推銷自己的直播軟件和搜集用戶建議，偶爾也有些主播在上麵和水友發貼交流，他可不想成為一些人發表不當言論的陣地，無論那些人真的是憂國憂民還是別有居心，一律拉黑，如果惡意注冊，就鎖死IP。
林凡對這種決定別人“生死”的感覺很是癡迷，秦奮沒事就林凡：“你要是當了官，一定是個酷吏。”
林凡為自己辯駁：“哪有，我宅心仁厚著呢。”
晚上，秦奮給範雨琪發微信語音：“在哪呢？”
因為範雨琪很忙，沒準就在上什麽節目或者正在錄歌，打電話容易打擾到她，就算不忙，也有可能難得休息，小睡一會兒什麽的，所以發微信語音最保險，就算她一時沒看見，等看見了也會回。
這是這段時間秦奮和她的主要聯係方式，大段的煲電話粥幾乎沒有。
很快，範雨琪回：“在海南呢，給一家旅遊公司拍廣告。”
秦奮說：“注意安全，早點休息。”
範雨琪：“嗯，你也是，愛你哦，下周我回家。”
放下手機，秦奮歎了口氣。
能幫她圓夢，當然高興，但是這種長期兩地分居的生活，什麽時候是個頭？
……
林凡爺爺過生日，全家去外地祝壽了。
一個人無聊的秦奮，想起很久沒有見到球場上那些踢球的小男孩了，到校外後麵的舊廠房一打聽，走到一個修電動車的小屋前。
走進去，裏麵光線很暗，各種零件堆的滿地都是，角落裏還灑了一灘機油，屋裏氣味很奇怪。
秦奮隨意看了一眼四周，問坐在床上擺弄手機的男人：“高峰是住這嗎？”
男人見秦奮不是來修車而是來找高峰的，態度就不是很熱情：“出去幹活兒了。”
“幹活？在哪？”秦奮問。
男人朝窗外一指：“拐角的水站。”
“謝謝。”
不大的所謂水站裏，就一個中年婦女，秦奮也沒向她打聽，在附近轉悠。
過了10多分鍾，高峰、許海濤、桑博、劉建偉4個騎著一個三輪車回來了。
見到秦奮，他們很意外，騎到跟前，許海濤說：“秦哥，找我們嗎？”
秦奮點頭說：“嗯，沒什麽事，出來轉轉。”
“等一下，我跟老板娘算一下賬。”高峰說。
一會兒，幾個男孩出來了，高峰手裏捏著50塊錢。
秦奮什麽都沒問，他知道孩子也是需要秘密和自尊的。
“現在有時間麽？”秦奮問。
“有啊。”幾個孩子說。
“走，吃東西去。”秦奮說。
男孩們知道秦奮大方，都很高興。
“想吃什麽？火鍋？燒烤？還是麥當勞？”
“火鍋！”
“燒烤！”
“麥當勞！”
見意見不統一，秦奮使出了民主集中製的精髓：“那就吃火鍋！”
火鍋快吃完的時候，秦奮讓幾個孩子繼續吃，他帶著許海濤出門，上了自己的G550，開車帶他去最近的麥當勞。
在麥當勞秦奮點了足夠10個人吃的量，跟許海濤一人兩個大袋子，回到火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