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出謀劃策
滕達是個怎樣的人，還需要繼續了解，繼續觀察。況且秦奮對足球這個行業兩眼一抹黑，完全是個門外漢，貿然提出介入的話，不明智也體現不出他的價值，那就不如繼續觀望，最好是滕達陷入經營困難，主動提出要轉讓或者需要資金注入時，自己再出手。
吃完飯，兩個鄰居告辭走了，滕達拿出煙，抽出一支給莫長鬆，自己也點上一支。秦奮見滕達應該有話要跟莫長鬆說，起身也要走。
滕達喊住秦奮：“小秦，你先別走，我有點事兒自己沒轍了，想跟老莫商量，你是大學生，腦子好使，又總上網，正好在這，你也幫我參謀參謀。”
秦奮重新坐下，接過滕達遞過來的煙，聽滕達要說啥。
滕達深吸一口，幾乎把煙吸掉三分之一，然後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反複了好幾次，微微仰頭，赫然吐出好大一個煙圈。
秦奮見了有點想笑，這滕達將近40的人了，怎麽一些行為跟小孩一樣。
滕達開口說：“我和朋友開的這個室內足球訓練場，現在有一批固定客戶，但離開業前的預期有一定距離。小秦也看見比賽那天球場周圍的廣告了，我答應來清北踢球，其實就是想不掏錢做一次廣告，能認識你們屬於意外收獲。”
彈了幾下煙灰，滕達繼續說：“大學是個大市場，但開脫起來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我最近一直在琢磨怎麽打廣告，可問了一下市內的幾家媒體，像我這種訓練場，都說豆腐塊意義不大，最好要配個場景圖啥的，要價都很高。我就琢磨能不能想點別的招兒。”
莫長鬆也是開過足球學校的，就算當初是外行，總結幾年，怎麽也想出點門道兒了。聽了滕達的話，他立刻猜到滕達的訓練場八成是朋友和熟人關係在支撐，新發展的客源很有限，長此以往恐怕無以為繼。
莫長鬆幾天前還是個正牌宅男，無論從前是個多心思靈巧的人，現在也摸不到解決問題的抓手。
熄滅手裏的煙，莫長鬆雙手搓了一把臉，抬頭跟滕達說：“要不咱倆分頭聯係點有名氣的老隊友，讓他們來做一次宣傳？”
滕達聽了，點點頭，又搖頭：“老莫，今時不比往日，現在圈裏這幫人心氣兒不一樣了，辦什麽事兒，認錢不認人。就算我舍得錢，把他們找來，暫且不說找他們跟打廣告哪個省錢，問題滿京城有幾個認識他們的？你說的是個我沒想過的路子，不過現在情況是，除非把國家隊主力11人都找來，不然沒用，弄不出動靜。”
兩人繼續沉默，一支接一支地抽煙，秦奮煙很輕，吸了一支就停了。
見兩人愁眉不展的樣子，秦奮清了一下嗓子：“說白了你就是想吸引點眼球，我有個法子。”
在內心深處，滕達對秦奮的期待要大於莫長鬆。
莫長鬆的強項在懂得足球訓練體係和方法，是個幹事兒的，不是出主意的。秦奮不一樣，喝酒的人說酒品見人品，踢球的人也一樣，球風見作風。
“校園杯”決賽時，滕達充分發揮了球油子的基本功，讓人看著他好像很賣力，但其實出工不出力。開玩笑，人家還靠這雙腿吃飯過日子呢，上場就是為了省點廣告費，業餘比賽而已，有些人沒深沒淺的，真要是碰到二愣子對手，陰溝翻船弄出個傷殘啥的，那不得哭死？
於是整場比賽，除了最後10分鍾，滕達一直當一個觀察者，最開始讓他眼前一亮的場上球員是對手隊裏的中場和邊鋒，然後是蘇醒了的高峰和鬥誌昂揚的許海濤，然後他發現了整支隊伍的靈魂核心秦奮。
看秦奮踢球，滕達就知道，這是一個懂得運用力量又注意利用技巧的人，力量可以解決的球，他會爆射轟門，力量解決不了的球，他又會用細膩靈巧的小技術創造機會。在傳媒隊裏，秦奮絕對是腦子最清醒的人之一。
這才是能夠給自己出主意的人！
秦奮說：“我前幾天在網上看到一條消息，說巴薩過幾天要訪華，主力陣容幾大巨星都隨隊前來。”
滕達和莫長鬆顯然對秦奮說這個很意外，他們不明白巴薩來華夏跟現在說的事兒有什麽關係。
秦奮整理了一下思路說：“京城市的足球基礎很弱，到現在除了一支中超中下遊水平的球隊，剩下就隻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三流俱樂部。但事實上京城愛好足球的人口並不少，隻是場地稀少和環境因素，限製了足球的發展。”
“滕哥創業的方向其實很好，隻是缺少一個清晰的客戶定位，室內的一些鬆散野球隊，找一些關係，給點長期折扣，就可以拉過去。另外一個潛在消費群體，不是大學生，而是喜歡足球的男孩。”
“為什麽這麽說？首先大學裏基本都有自己的體育場，對室內場地的需求不大。其次到了大學生這個年紀，每個人的性格開始凸顯，很難像初中生、高中生那樣十幾二十幾個人一起親密地練球玩球。再次，大學生的主要消費項目是女朋友和電腦、手機、遊戲，讓他們花錢踢球不容易。”
“所以，室內訓練場的廣告主要投放對象應該是小學生、初中生和高中生。這個年紀的孩子，如果他喜歡足球，看得最多的肯定不是中超，而是歐洲幾大聯賽，他們的足球偶像除了拉美的一些天才，八成是歐洲的足球巨星。”
秦奮說到這兒，才算勾上了巴薩的全明星陣容，可是這跟即將到來的訪華有什麽關係？
滕達和莫長鬆聽得一頭霧水，又不好意思開口露怯，就用眼神鼓勵秦奮想說什麽快點繼續說。
秦奮雙手合十，兩手食指一下一下點到一起，說：“巴薩來華的第一站是昆明足球訓練基地。雖說現在是暑假，但家裏肯拿錢支持孩子去昆明看偶像的肯定少之又少。不過，滕哥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