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反擊（二）
上飛機前，秦奮跟廖純在大連某殺毒軟件公司上班的師哥通了一個電話，兩人約好見麵的時間地點。
秦奮不讓江瑤送，但江瑤堅持到機場送他，看著他過了安檢口才戀戀不舍地轉身離開。
京城離大連不算特別遠，坐飛機一個多小時。
在諾頓殺毒軟件公司樓下附近的茶樓裏，秦奮見到了廖純嘴裏的胡師哥。
秦奮之所以把大連諾頓公司選為第一站，是他和廖純商量的結果。
廖純大二那年，曾和胡師哥聯手攻陷了一個防衛強度很高的防火牆，也是通過這一戰，胡師哥被圈裏人關注，後來經人介紹，高薪加盟諾頓殺毒公司。
為了秦奮此行拿個開門紅，同時也給後續幾家殺毒軟件公司立個榜樣，廖純建議秦奮先去大連找胡師哥，因為這個人跟她關係最近，其他幾家公司的校友隻是泛泛之交，有的還是幾經周折聯係上的。
胡師哥到的比秦奮早，從這一點能看出他還是很熱心幫忙的。
胡師哥留校的同學跟他說過，廖純現在在一家叫奮進科技的公司上班，主管遊戲開發，很賺錢。
胡師哥對遊戲開發沒興趣，但多個朋友多條路，尤其廖純這樣的黑客高手，處好關係用處很大。
秦奮簡單與這個高高瘦瘦的眼鏡男打了招呼，把自己的合作要求跟胡師哥說了，為了方便理解，秦奮離開京城前已經草擬了合作條款，這次出來，身上帶了30份打印件，以及Q123注冊人備案信息的複印件。
胡師哥仔細看了秦奮給他的文件，想了一下說：“大體沒什麽問題，這個事兒小純在電話裏跟我說了，能幫我的肯定幫，但我具體不負責對外合作這塊，也沒有這樣大的權力。”
抿了一口茶，胡師哥接著說：“這樣，你在這坐一會兒，要點吃的。一會兒午休，我把負責這方麵的孫總請過來，你再跟他說一遍。記住一點，我們這個孫總是創業元老，在公司說話分量很重，他喜歡說話直接的人，價格上不要太過糾纏，你覺得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技巧性回撤。在孫總眼裏，你覺得價格高不幹了，沒什麽，但他最煩不停砍價的。”
秦奮無從判斷胡師哥話裏的真假，如果是真的，那這個信息就很關鍵。
起身用力跟胡師哥握手說：“多謝師哥幫忙，無論成與不成，以後師哥回京城，兄弟一定招待。”
說完，秦奮從兜裏摸出一個紙袋，不著痕跡地交到胡師哥手上：“今天這頓茶，被我的事攪得沒了意境，一點意思，師哥買點新茶，當我補上這頓。”
胡師哥接過紙袋，立刻從重量上判斷出比自己預計的要多得多，一臉不好意思地說：“你是小純介紹來的，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再說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秦奮誠懇地說：“一碼歸一碼，再說沒別的意思，就是個茶錢，真要是好茶，也買不了幾斤。”
胡師哥沒再多說，讓秦奮在這兒稍坐，他回去請人。
看著窗外來來去去的行人，秦奮下定決心無論怎樣，此行第一站，全國排名第三的殺毒軟件公司諾頓，他一定要拿下來。
來之前，廖純告訴他，給胡師哥的紅包裝一萬就行，像他這種工作沒幾年的，技術再出眾，發言權也有限，無非就是牽個紅線，對結果幾乎不存在什麽影響力。
可是秦奮卻給胡師哥包了三萬。
此行對於秦奮來說，等於背水一戰。
若合作成功，加上後續手段，可能變禍為福，真正打破Q123的上升瓶頸，徹底打開局麵。
如果失敗，短期內的投資大業就得擱淺，再想踏足地產領域，就得等過幾年公司全麵實現盈利，不再有財務壓力，再做文章。
所以即使看上去胡師哥作用有限，秦奮還是想在他身上投一注。什麽事都是有投資才有回報，人隻有舍得花錢才有可能賺回更多的錢。
中午12點10分，估計胡師哥快回來了，秦奮招呼服務生重新換了一壺價格最高的西湖龍井。
12點20，胡師哥領著一個膚色很黑、謝頂的中年人進了茶樓。
見兩人進來，秦奮起身，閃出座位，在桌旁跟中年握手：“感謝孫總抽空賞光。”
孫總很有矜持，見秦奮很年輕，點點頭，坐了下來。
秦奮給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孫總聞著茶香，品了一口說：“明前龍井，還行。”
也不知道他說茶還行，還是秦奮的誠意還行，不過喝了兩口茶，孫總的麵色比進門時好了許多。
其實也不怪他，一般來說，談合作就大大方方去公司找他談就是了，這麽神神秘秘讓內部人牽線，不定有什麽貓膩在裏麵。
作為諾頓公司創業元老之一，孫總對公司的感情是非常深的，不想自己一夥人當初通宵達旦琢磨出來的紀律條例就這麽形同虛設。可是姓胡的技術又是最近幾年招進來的人中最過硬的，不好直接駁了麵子，這才有初見秦奮時的倨傲之態。
知道了這人大致性格，秦奮也不說廢話。
把幾樣文件遞給孫總過目，又把跟胡師哥說過的話說了一遍，坐在那兒一口一口喝茶，等孫總看完文件表態。
孫總看得很仔細，放下文件，端詳了秦奮一會兒，說：“我知道你的社區網站，設計和推廣做得都不錯，想不到你這麽年輕。”
秦奮笑著說：“在學校無聊，試著鼓搗出來的。”
孫總用手摩挲著茶杯說：“我知道你設想的盈利模式是什麽樣的，也知道你主要的競爭對手是誰，我還知道，你可能是想把網站排名做得盡量高一點，然後待價而沽，我沒說錯吧？”
秦奮沒想到孫總這麽直接，但他不願承認，笑了一下說：“您說的有道理。”
說得好像孫總是在提醒他有個好價錢就把網站出手一樣。
秦奮要不是怕牽扯到公司，不便亮明身份，否則隻要搬出奮進科技，對麵就失去了一切驕傲的資本。
奮進科技好歹是一家綜合性互聯網公司，就算現在在上升期，賺錢的潛力還有待開發，也不是一家專攻殺毒軟件的公司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