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回憶太多會傷神
怕耽誤曹清清的公事,更怕耽誤她為自己賺錢,秦奮連著幾天沒再打給曹清清,奇怪的是,曹清清似乎沒看到他的微信,也沒聯係他。現在事情辦得差不多了,秦奮磨著給曹清清打個電話。
這世上,男女之間也許真的存在心有靈犀一說,秦奮這邊正想著,電話就響了,是曹清清。
電話裏曹清清說:“知道我為什麽不接你電話嗎?”
秦奮故作不知,說:“電話丟了?”
曹清清說:“就想讓你找不到我。”
秦奮說:“找不到你可以問老鼠啊,你出差在外,跟公司那邊總得有聯係吧?”
曹清清說:“你問過嗎?”
秦奮睜著眼睛撒謊說:“問了,他不告訴我你在哪。”
電話裏曹清清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變了。”
秦奮能感受到曹清清的情緒:“我們都在變,但我們是合作夥伴,是朋友,這點沒有變。”
聽著這句話,曹清清又恢複了從前的語氣:“下午我辦完事,明天上午回京城,今晚留在深圳,老板,你有什麽安排?”
“.……”
秦奮的安排是請曹清清吃西餐。
從進到西餐廳,曹清清就開始撅嘴,一直強調:“吃這玩意太麻煩。”
點完餐的秦奮告訴她:“吃吧,粵菜我吃不慣,就這玩意的味道全國都差不多。別盯著看了,偶爾吃一頓麻煩不到哪去,等回京城,想吃啥我請啥。”
說麻煩的曹清清,吃了兩份牛排,一盤意麵,一塊可麗餅。
秦奮嚼著薯條問曹清清:“你早上沒吃飯?”
曹清清說:“吃了,沒吃幾口。”
秦奮問曹清清:“你這次出來什麽任務?”
曹清清說:“幫FC戰隊談一個廣告。”
見曹清清沒有走的意思,秦奮又點了一張披薩,要了幾隻德式香腸。
點完,秦奮問:“談得怎麽樣?”
曹清清說:“就那麽回事吧,戰隊現在打出了名氣,各個廠商爭著讓咱們代言,反正隻要錢給到位,我是來者不拒的。對了秦老板,你能不能想法少讓我出差,整天飛來飛去的,要是碰上飛機掉下來咋辦?我還沒結婚呢!”
聽著前麵,秦奮覺得還好,聽到最後一句,他立刻無語了,順嘴接了一句:“那就結唄。”
沒想到曹清清點頭接著說:“快了,快的話明年結,慢的話就後年。”
“.……”
秦奮問:“有男朋友了?”
曹清清拿著果汁,吸了一口,看著秦奮說:“今年元旦時認識的,京城一家IT公司的創始人,唐山人,對我挺好的。”
見秦奮在聽,曹清清繼續說:“他比我大,快30了,家裏著急結婚,他也是這個意思。你別跟別人說,老鼠於小文也別告訴,我倆偷著相處呢,瞞著公司裏的人……有結果之前,不想讓別人知道。”
曹清清說完,秦奮看著桌麵說:“沒胡椒粉了,我去要一盒。”
說完起身,走向服務台。
曹清清微搖了兩下杯裏的果汁,扭頭看向窗外。
秦奮心裏很不爽。
他不應該有什麽不爽,他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權力,但他就是不爽。
當初他拒絕了曹清清,傷了曹清清的心,忘了曹清清的情,放任她在公司裏摸爬滾打,久久不跟她聯絡。現在曹清清跟他說她有男朋友了,快要結婚了,他居然沒能第一時間當麵說出一句祝福。
說是去要胡椒粉,秦奮順道去了一趟衛生間。
在衛生間裏,秦奮心中一遍一遍問自己:你自詡的成熟呢?你遠超同齡人的心理年齡呢?都活狗肚子身上去了?
最鬱悶的是,見麵之前秦奮還曾想入非非。
曹清清那一句“今晚留在深圳”,讓他思想鬥爭了好半天,琢磨要不要出去買一盒安全套。
男人啊,有時候有原則,有時候沒原則,就那麽回事。
回到座位,曹清清問秦奮:“怎麽去了這麽久?”
秦奮信口說:“衛生間排隊。”
曹清清問秦奮:“一會兒去哪?”
秦奮說:“你有安排?”
曹清清搖頭,說:“深圳我也不熟,剛才吃的有點多,你陪我去珠江邊走走吧。”
秦奮說:“好。”
……
迎著江風,曹清清問秦奮:“來深圳做什麽?”
秦奮說:“這事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又搞了個運動館,出來考察一下外地同行是怎麽搞的。”
曹清清吃驚地看著秦奮:“運動館?不是南陽那個?在京城再弄一個?”
秦奮說:“是啊,運動是朝陽產業。對了,你結婚,一定告訴我。”
曹清清說:“兩邊還沒見家長呢,定了的話,我一定告訴你。”
沿著江邊,走走停停。
曹清清問秦奮:“你和江瑤還好吧?我聽說她考上滬市的公務員了?”
秦奮和江瑤的事,在奮進科技不是什麽秘密,有老鼠那個嘴大舌長的,大家全都知道了。
秦奮說:“是,6月份上崗了。”
曹清清問:“你在京城把攤子鋪得這麽大.……”
秦奮說:“你想說什麽?”
曹清清說:“我想說,你倆以後怎麽辦?”
秦奮說:“我不想太早結婚,兩人各自奮鬥幾年,再談婚論嫁也不遲。”
曹清清說:“聽你說的,好像我很急似的。對了,你放暑假回過南陽了嗎?”
秦奮搖頭說:“沒有。”
看著浩蕩江麵,曹清清悠悠地說:“有時候真懷念那時候的時光,現在回頭想,還是在南陽時最無憂無慮。”
秦奮說:“計較太多人易老,回憶太多會傷神。”
曹清清問:“你不懷念過去嗎?”
聽了曹清清的問題,秦奮一下愣住了。
過去?
該懷念誰呢?
範雨琪?
秦奮自嘲地笑了一下,說:“我的回憶太多,有些想珍藏,有些想遺忘。因為回憶,特別想抓住一些東西,天天擔心它們會溜走,患得患失。因為回憶,特別想擁有和保護一些人,結果卻是無心傷害、形同陌路。所以現在的我,總是很矛盾,也許有一天,我會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秦奮說得雲山霧罩,曹清清聽得似懂非懂,但她沒具體問。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說起了好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