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先送炭，後添花
沒多久，搞笑的事情出現了。
在秦奮的建議下，白羽在網上搞了個生存裝備買家QQ群。秦奮本意是，讓白羽跟買家們加強互動，了解需求，精準定位，少壓資金，更關鍵是跟這些人形成一種長期的聯係，讓這些人想買裝備就找白羽，等關係處好了，這些人出去幫白羽在各地的生存圈子裏做宣傳，就是好大一筆生意。
可是讓秦奮始料未及的是，白羽這個賣生存裝備的，總是在QQ群裏教育進了群的買家：“不要依賴裝備，要想在末世裏生存，意誌是第一位的，意識是第二位的，體魄是第三位的，知識儲備是第四位的，裝備頂多排第五。”
一個賣裝備的，告訴買家裝備排第五，會是個什麽結果？
結果就是……
大家覺得白羽是個實在人，是個真正的生存狂，不是為了賺錢開網店，而是為了興趣愛好，甚至有個別人認為，生存方麵幾乎無所不知的白羽是他們求生路上的明燈。
你越不想掙錢，我越找你買東西。
買了一個了？再買一個。
你問我為啥買兩個？備用！
白羽的老婆，看見自己男人終於開始幹點事業了，而且這個事業還幹得有模有樣的，從心底裏感激丈夫新交的這幾個朋友。
她十分少見地讓白羽把秦玄、秦奮幾個請到家裏吃了頓飯。
這頓飯意義非常。
起碼在圈裏人眼裏，秦玄就不說了，秦奮的地位開始上升。
最明顯的變化是，誰有什麽活動，喊秦玄後，九成再打個電話邀請秦奮。
白羽請客上癮，三天兩頭招呼秦玄、秦奮去他家吃飯。這天從白羽家開車出來，秦奮接到了陸靖的電話。
在電話裏，陸靖告訴秦奮，胡霄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拿著電話，秦奮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胡霄有點小麻煩，卻是遠在濱海的陸靖告訴自己的，這事，聽起來好像自己有什麽事情沒做到位。
似乎猜到了秦奮的心思，陸靖在電話裏哈哈一笑說：“你別多想，老胡這個事，前天才出來，我也是下午跟京城的老同事通電話，才知道的。”
秦奮放鬆語氣，說：“沒多想，說說，胡哥碰到什麽事了？”
陸靖說：“你現在得叫胡局。老胡升副局長了，不過啊，官兒不好升，副局長也不好當。老胡這次遇到的事，就跟他當這個副局長有關係。”
……
胡霄提了分局副局長，排名還挺靠前。
這一靠前，就出了問題。
論年齡，胡霄在幾個副局裏最小；論資曆，胡霄在幾個副局裏最淺。憑啥你一上來就靠前？
公安這個係統比較特殊，有性格、脾氣暴的人比較多。所以就算大家知道胡霄受上頭賞識，幾個平級的幹部也不怎麽買賬。
這樣一來，胡霄工作起來不太爽，分局的王局長也很撓頭。
不把胡霄融入班子的問題解決好，他的領導能力就會受到上頭的質疑。可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呢？
偏幫胡霄絕對不可能。上頭賞識胡霄那位領導還不足以讓王局全力保胡霄。
不幫胡霄？當初胡霄進局裏，王局也是點了頭的。結果人一到，他不管了，把胡霄放到火上烤，領導對他肯定有想法。
這麽玩我賞識的人，你對我有意見？
王局撓著頭皮無計可施的時候，市局下來一份文件，看了之後，王局的臉色更差了。
一把將文件扔在辦公桌上，王局罵了一句娘。
市局下來的文件有三個意思：
一是跟財政申請買警車的錢沒全批下來。跟報上去的數目比，隻批下來十分之一。
二是批下來的經費，經局領導開會研究，先撥給幾個經濟實力相對差、警車缺口大的分局，按局領導的意思“先送炭，後添花”。
王局所在的開發區分局，還有三個分局，不在這次給經費的名單中，屬於“後添花”的一批。
三是市局對警車上街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文件裏明確提出，在全市範圍內，必須提高市民的見警率。轄區裏的見警率，是年底考核各分局的指標之一。
局領導的一句原話，在文件裏被重點標了出來：警車轉得多，案發率就低。
就是這句“警車轉得多，案發率就低”，讓王局罵了娘。
這他娘的明顯就是“又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
想讓警車轉得多？行啊！你給我錢買車，我天天讓它上街轉悠去。
待心氣平順了，王局拿起電話，給市局一個老同學撥過去，他必須問問，局領導到底是怎麽個心思。
這個電話打完，王局長茅塞頓開。
市裏買巡邏警車，不會買太高檔的車，但作為直轄市，京城就算再沒錢，也不差一二百輛警車的錢。再說，京城本地有車企，要點折扣很容易。
關鍵問題是，京城現在的公安局長和財政局長，不在一條線上，而且這兩人有積怨。
一提給公安局撥款買警車，財政局長就訴苦，然後不失時機地在領導麵前給公安局上眼藥，說他家小區附近的警車，經常是車在人不在，他問領導，買再多車，停個空車在路口，能起到什麽作用？五年前市裏給公安局撥過一筆經費，最後審計的時候，似乎出了點問題.……
話傳到公安局長耳朵裏，把他給氣得呀，財政局長當時要是坐在對麵，他都會摸槍。
在官場上，幹到他們這個級別，像這位財政局長這樣的人，還真不多，甚至可以說鳳毛麟角，偏偏他就碰上了。
黑材料可以慢慢收集，但絕不能低頭，不能讓財政局看笑話。
提高市民見警率，是市領導的意思。就算經費受阻，他這個公安局長不能說沒警車我手底下的人就不能上街。
可是京城這麽大，靠走，能提高多少見警率？
說一千道一萬，局長覺得，得自己想辦法解決警車的事兒。
問題是，怎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