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布拉格之戀
“你真的支持我？”
“當然是真的，你去遠方廣闊的天空下飛翔，讓那幫癩蛤蟆繼續在枯井裏看著頭頂的方寸天空叫喚，一直叫到死也蹦不出去，多快意！別說你，我以後都想多出去走走看看。在一個地方待久了，會以為這裏就是全世界。”
秦奮坐在沙發上，看著董落，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而且我覺得，你出去一段時間挺好的。你當歌手，當明星，其實就是生活重壓下的不成熟決定，雖然你一直做音樂，但你對這個圈子所知不多，準備也不足，你甚至完全想象不到這裏麵有多髒、多凶險。”
“如果可以，你不妨拿明星身份當一塊敲門磚，積累財富也好，積累名望也好，試著去外麵尋找一角真正適合你的天空，你也許能生活得更開心。”
董落坐在秦奮旁邊，深深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這麽想我離開？覺得我們的關係有風險，還是你身邊的人跟你說了什麽？”
秦奮伸出一隻胳膊，放在董落腦後，董落的身體原本很僵硬，但拗不過秦奮的笑容，堅持了一分鍾後，最終順著秦奮的意思，把臉輕輕靠在他的肩頭。
也許是董落半夜出現在自己家裏，讓秦奮看到了董落用了情的真心。也許是秦奮感覺到了董落離開的決心，分別在即，他放下了平時的偽裝。
秦奮摟著董落，扭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溫聲道：“你應該比別人了解我更多一點，但明顯了解的還不夠深。我，秦奮，我不會輕易接納女人，但隻要我接納了，就不會再把她推出去。你呢，不要想那些年紀啊、婚史啊之類的東西，如果我告訴你，我外表雖然年輕，但心理年齡是個40多歲的大叔，是不是我這樣說，你就會輕鬆一點？”
董落的臉頰在秦奮肩頭挪了挪，找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喃喃道：“可你那是心理年齡，我從內到外都已經老了，這是真的。”
“真？有多真？”秦奮聳聳肩：“也許我們身處的世界，根本就是別人眼前眾多七彩氣泡之一。哪天氣泡破了，你會在何處？我又會在何處？”
“所以呢？”董落瞪著大眼睛問。
“所以，還是你說的那句，第一莫欺心。一些事，一些決定，覺得是對的，想做了，就去做，讓自己覺得不虛此生，也就夠了。其餘的，都隨它去吧。”
董落問道：“你這個年紀，怎麽做到這麽豁達？”
秦奮用手抬起董落的下巴：“我跟你說，這不叫豁達，這叫人生苦短，不虛此行。”
董落放任秦奮略帶輕薄的動作，吐氣如蘭地問他：“你的苦短人生裏，有我嗎？”
秦奮看著董落，臉越湊越近，看著董落的嘴唇：“從前沒有，現在有了。”
董落聽了，閉上眼睛，微微抬頭。
唇分。
秦奮站起來，拉著董落，看向臥室。
董落順著秦奮的目光，問道：“你說了這麽多，就為了這個嗎？”
秦奮將董落抱起，一邊往臥室走，一邊道：“你半夜跑到我家，躺在我的床上，又是為了什麽呢？”
臥室傳來董落的喘息聲，她堅持提醒秦奮：“客廳的燈還沒關呢！”
秦奮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董落低聲哀求：“把臥室門關上。”
秦奮還是不理。
再後來，董落沒有力氣關注這些了。
一個多小時後，秦奮從臥室走出來，把廳燈關上。回到臥室沒多一會兒，又傳來“咯吱咯吱”聲。
早晨。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臥室的時候，秦奮醒了，董落還軟得像灘泥。
把董落蓋著臉的頭發撩開，看著董落抖動著的眼睫毛，秦奮靠在床頭道：“今天陪我一天，明天再走。”
董落閉著眼睛說：“我現在出門就有可能被人認出來。”
“不出門，就在家裏，陪我一天。”
“為什麽？”
“我一個人在這個房子裏太久了，寂寞。”
董落翻了個身：“我關了手機，你也關掉。”
“好。”
陽光很好，卻不能出門。
本來秦奮把所有屋子的窗簾都拉開了，董落又讓他把裏層的紗簾拉上了
從冰箱裏找出一些菜，秦奮下廚，董落開始收拾房間。
董落收拾得認真而徹底，幾乎所有秦奮不曾注意的角落，董落都擦拭到了。
最開始她還是蹲著擦，後來累了，顧不得形象，直接跪在地板上擦。
秦奮走過去，把董落手裏的抹布搶下來，董落又搶回去。她用胳膊擦著額頭的汗，邊擦邊說：“你一個男人住，再怎麽看著幹淨，角落裏也下不去眼。我要走了，這次我幫你擦了，下次……”
秦奮蹲下，從身後抱著董落，吻著她的頭發。“你別這樣。”
董落輕輕掙脫秦奮的懷抱，轉身看著他：“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幫助我，我能為你做的不多，你讓我帶著一顆安寧的心走吧。”
秦奮起身說道：“好吧，隨你，不過先吃飯，再幹活。”
簡單吃了早飯，兩人一起來了一次大掃除，把房子擦得一塵不染。
除了窗戶，董落不敢露麵去擦。
打掃完畢，秦奮把董落拉進衛生間，在她耳輕聲道：“剛才我聽你的，現在你聽我的。”
關上衛生間的門，秦奮把董落按在牆上，一件一件脫去她的衣裳，還剩最後兩件時，打開噴頭，兩人緊緊摟著對方，熱吻，探尋，呻吟.……
換上睡衣的秦奮和董落，懶懶地窩在沙發裏喝啤酒。
秦奮起身去翻林凡留在家裏的影碟，找出一堆那小子從網上買來的美劇。
那時候林凡家還沒出事，和蔣薰窩在秦奮家看美劇，是他的愛好。
從頭翻到尾，才勉強翻出兩張能看的。一張《英國病人》，一張《布拉格之戀》
難道林凡喜歡大嘴美人朱麗葉·比諾什？
稍一對比，秦奮把《布拉格之戀》放進了碟片機。
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和董落，某些情形，跟《布拉格之戀》有相似的地方。
秦奮特別希望董落能找到一處影片中近似布拉格這樣的城市，在那裏，安置她的人生她的夢。
董落拿著蘋果，邊吃邊看，一會兒，就看得忘了吃了。
影片結尾，當改編過的《HeyJude》響起，董落的情緒莫名地被帶動了起來。
“.……HeyJude,dobad.
Takeasadsoer.
Remembertoletheri,
Thenyouakeitbetter……”
從沙發上站起來，董落說：“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說完，走進東臥室，關上門。
秦奮有點鬱悶，沒想到看電影還看得董落想獨處靜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