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2章 車神般的車技
楚阮從小就獨立,很早就學會做飯了。
只是她廚藝一般,做的飯菜並不怎麼可口,勉強算得上能吃而已。
楚阮捧著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挂面端上餐桌,正轉身去拿筷子。
「好香。」厲司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不等招呼,自發地坐到餐桌面前。
看著面的顏色,他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
然後,他霸道地把那碗面徑直從她面前移走,動作優雅地接過她手中的筷子,開始吃。
楚阮無奈,準備再煮一碗。
可惜挂面不夠了,她只能眼巴巴地雙手托著下巴,看他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一直等到他連湯都喝完了,才放下碗,拿紙巾擦了擦嘴,舒暢地說了一句,「好吃。」
基於安全考慮,厲司承對食物的喜好一向不被外人所知,所以他一向都吃得很少。
像這樣痛快淋漓地大吃,還是頭一遭。
楚阮笑眯眯地提醒他:「厲先生,這是我的早餐。」
「你的早餐?」他眉毛一挑,順著廚房的東西一件件看過去。
「廚房是我的,冰箱是我的,食材也是我的,就連水電氣都是我的。我坐在自己家裡吃碗面,怎麼就變成你的了?」
「哎,你還亂動我家的東西。」他搖著頭,「罪加一等。」
楚阮目瞪口呆,剛才你吃的時候怎麼不說?
看他漆黑的眸子里有捉弄人的笑意,生平第一次,楚阮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在融化。
吃人嘴短,更何況還住在他家呢!
楚阮自發地拿過他吃完的碗去洗。
等到洗好之後,打算返回樓上,她在經過厲司承的房間時,意外地聽到裡面傳來壓抑的喘息聲。
「厲司承?」
沒人回答。
楚阮推開虛掩的房門,就見到厲司承滿頭大汗地在床上縮成一團。
她狐疑地走過去,搖了搖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他額頭全都是冷汗,緊閉著眼睛不說話。
面是她親自動手做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楚阮又使勁地搖了他兩下,「喂,醒醒!」
「你再搖我試試?」厲司承咬牙切齒地說。
楚阮燦燦地收回手,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厲司承苦笑:「胃疼。」
見他臉色發白,不像是假裝的,楚阮說:「去醫院吧。」
厲司承堅定地搖搖頭。
開什麼玩笑!
厲氏集團總裁一大早就去醫院,股票不暴跌才怪!
「那隨你。」楚阮無奈地聳聳肩,打算退出去。
走到房門口,她又轉身倒回來,遲疑著說:「要不,我倒杯水給你?」
厲司承這回沒有拒絕,順從地點點頭。
楚阮這麼一直守著他,過了約莫半個小時,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實在忍不住了,抓起他桌上的車鑰匙,一把扛起他,「走,去醫院。」
厲司承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這樣落魄過,要靠在一個女人的懷裡。
他的心裡感覺怪怪的。
可胃裡翻江倒海地疼,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
終於,他妥協:「好吧!」
拉擋、換油門、轉彎、換擋……
眼看就要衝出彎道的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
輪胎貼著地面發出刺耳的尖聲,車尾甩出一個漂亮的漂移。
楚阮上一次把車開成這樣,還是在羅馬街頭和敵對勢力的特工追逐槍戰的時候。
要是放在一個月前,她打死都不會相信。
她會為了送一個毫不相關的男人到醫院,而亮出車神般的車技。
毫不相關?
嗯,大概是吧。
到了醫院急診室,急診室的醫生一見到厲司承來了,都如臨大敵。
就連醫院的院長,都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了。
「厲總,這是怎麼了?」院長見到厲司承痛苦的樣子,被嚇了一跳。
這家私立醫院屬於厲氏集團。
以前厲老爺子的身體就是由他們護理的。
厲老爺子去美國養病之後,厲司承就再沒來過。
這下全院總動員,翻了天了,厲司承被七八個醫生送進去檢查。
楚阮站在走廊上,透過玻璃看向窗外。
不知道為什麼,從來無牽無掛的她,竟然會對裡面的病人產生了一絲絲隱約的擔心。
或許是擔心他有什麼事情,自己沒地方可去吧!
她在心裡沒什麼信服度的為自己辯解。
「楚小姐!」
楚阮回頭,見到雲浪一臉大汗跑了過來。
雲浪見到她急忙問:「哥這是怎麼了?」
楚阮聳聳肩,「不知道,就吃了碗面就變成這樣了。」
「面?」雲浪看了楚阮一眼,忍不住追問道:「什麼面?」
楚阮從善如流地回答:「普通的挂面,加了點辣椒油。」
雲浪變了臉色,奇怪地看著她,「你給哥吃辣椒?」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咧開嘴,諂媚地笑著,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哥肯吃你做的東西?」
這可是個八卦消息啊!
一向小心謹慎的厲司承,基於安全因素,對於食物特別嚴格。
他患有胃潰瘍,根本不能吃辣椒。
沒想到,厲司承不僅讓人大跌眼鏡地將楚阮接到別墅住,還吃她做的東西,而且放了辣椒!
雲浪很有遠見的意識到,厲司承可能當不了多久的單身狗了。
醫生的診斷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胃潰瘍複發。
楚阮按下心底的內疚感,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既然厲司承不能吃辣椒,幹嘛要搶自己的面吃?
楚阮推開病房門,病床上的厲司承正在跟雲浪交代,吩咐他,絕對不能把他住院的消息泄露出去。
見她進來,雲浪扯嘴很曖昧地對她笑,諂媚地說道:「楚小姐,哥的身體就拜託你照顧了,我得去公司了。」
他一邊說,一邊很識相地退出去,還關上了房門。
見到她來了,厲司承的眼底升起一片奇異的感情。
他抬起沒有輸液的另一隻手,指了指床邊的位置,聲音低低地說道:「過來。」
楚阮出於愧疚,也就難得順從地聽話走了過去。
見他英俊的臉帶著些蒼白,格外疲倦的樣子,她稍一猶豫,還是坐到了床沿。
小小的病房,白色的牆壁,掛在天花板的吊扇,竟然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