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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罪惡感 蛇七寸

  這石崗上可立足的空地並不大,兩個人站著,甚是擁擠,我不想和楚子嫿站太近,以防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肢體接觸。


  然而這位楚姑娘似乎並不介意,見我往後躲,她非但沒有跟我保持距離,反倒往我身前湊了湊,忽然把手放到我小腹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秦昭,你看著瘦,腰勁兒倒是不小。”


  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楚子嫿的手溫乎乎的,在我身上,探到了襯衫裏。


  淡淡的草藥香撲在頸窩間,幾乎是轉瞬之間,我襯衫就被楚子嫿上移的手擁得掀了起來,絲絲涼意灌入衣擺,我發木的腦子忽然反應過來,趕忙往後躲了下,皺眉道,“楚姑娘,自重!”


  “自重自重,我哪裏不自重了?分明是你不自重。”楚子嫿帶著笑意應聲,見我退無可退,又得寸進尺道,“啊,我們衣冠楚楚的秦大師,夜裏做夢,與我這樣一個清白女子做這種事就行,反過來就叫我自重。”


  我兩隻手抓著赤蛇,還要默念凝氣咒維持掌間的靈氣,與楚子嫿擠在這一方小小的落腳處,躲不開,也逃不掉,原本心生惱怒,要翻臉來著,可她這話一出口,讓我瞬間就心虛了。


  她說夢?

  幾日前,在那山河美人榻上,我確是做了類似的夢,可…可她怎麽知道?


  見我僵著身子不動,也沒惱羞成怒,楚子嫿得意的哼笑一聲,越是放肆起來。


  “楚…楚姑娘,你先把手拿開。”我半個身子都是麻的,癢得眼角微紅,隻好服軟。


  見我說話不再那樣冷冰冰的,楚子嫿這才作罷,將手挪開,給我整理著襯衫,款款而談道,“其實,我更希望你叫我子嫿,嫿嫿也行,或者小嫿,嫿寶貝兒,嫿兒,嫿……”


  “楚姑娘,”我忍不住打斷她,問道,“你怎麽會知道那個夢?”


  聞言,楚子嫿似是有些不快,又一把將我襯衫掀了起來,我心下一驚,趕忙改口道,“子嫿。”


  楚子嫿這才微微一怔,將我衣服拽好,卻並未回答我的問題,隻埋頭在我身上,不作聲了。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與她見麵時,她那樣迫不及待的問我,有沒有見過她。


  想起才見麵,她就那樣在意,我喜不喜歡。


  想起被我退婚時,她急迫的妄自菲薄。


  想起她憤然離開前,說她見過我對她食髓知味,埋頭苦幹的樣子。


  還有,不久前,我才搬進新租的房子,第二日她就找上了門。


  這……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原以為隻是照片之類的,以為是她性格爽朗,放肆不拘,才會口無遮攔,想起什麽說什麽。


  可到頭來,竟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或許這件事,我可以繼續裝做不知道,但我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句,“那些夢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楚子嫿微微一僵,沉默著,許久之後,才悶聲答了句,“九歲。”


  “……”強烈的罪惡感,幾乎在這一瞬間將我淹沒,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楚子嫿卻一副坦蕩蕩的樣子,依舊埋頭在我身上,說道,“打娘胎裏出來我就沒哭過,不是不想哭,是真的流不出眼淚,我好像天生就沒有那種東西,可你退婚那天,我回去哭了整整一夜。”


  “對不起。”除了道歉,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喜歡,可以繼續對我橫眉冷目,但那些年夢裏你耍過的流氓,我都要討回來。”楚子嫿理直氣壯的說著,似是見那碎石坡上的蛇流已散,幹脆起身,跳下去,走了。


  我愣在原地,緩了片刻,才跟過去。


  墳地裏的蛇流比碎石坡那邊退得還幹淨。


  方之鏡周圍撒了雄黃粉,並未受傷,隻是老瞎子被蛇咬了幾次,好在北方的蛇類大多無毒,楚子嫿拿了藥膏給他,讓他自己敷著。


  方之鏡的眼睛卻一直盯在我身上。


  想起剛才與楚子嫿,我難免心虛,正低頭檢查衣擺,卻聽方之鏡說,“那條蛇死了?”


  聞言,我頓時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看手上的赤蛇,這東西身子軟趴趴的垂著,信子耷拉在蛇口之外,已沒了動靜。


  壞了,這赤蛇要是死在我手裏,可麻煩了。


  方之鏡要抓這蛇,應該也隻是想將其封印,斷了它與柳家人之間的契約,他都不敢弄死的東西,死在我手裏,柳相天怕不是要追殺我到天涯海角……


  我正想著,方之鏡忽然說,“你拿過來看看。”


  我手上凝著靈氣,卻也沒敢貿然試探這赤蛇的死活,畢竟這東西有幾百年的道行,就算是方之鏡這種奇才,試探之下若是受了反噬,照樣會吃不消。


  更何況是我?

  思忖間,我就將那赤蛇遞了過去。


  方之鏡怕蛇,沒敢用手碰,隻是湊在近前盯了會兒,我也擔心這蛇是被我捏死了,手上就鬆了幾分力道,想著要是沒死透,說不定還能緩過來。


  我這正想著,那赤蛇的蛇尾忽然一擺,哧溜一下,大半條脖子從我手裏滑出去,張開血盆大口,就一口咬在了方之鏡的小腹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我沒反應過來,方之鏡也沒反應過來,等他察覺到痛,微微蹙眉的時候,我已經手快的一把掐住那赤蛇的七寸,將其捏死了。


  因蛇類大小不同,這七寸的位置也不同,其實‘打蛇打七寸’指的是蛇心髒的位置,這一把下去,那赤蛇的心髒,是瞬間就被我捏爆了。


  這回是想裝死都難了。


  方之鏡的臉色忽然難看到了極點,也不知是被蛇咬的,還是被我這行為嚇得,緩了許久,才看向我,問道,“現在怎麽辦?”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辦。


  原本我也沒想捏死這赤蛇,要是之前它就死了,我頂多算是個誤殺,可現在……


  猶豫片刻,我隻好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先離開,這裏的事,我來處理。”


  聞言,方之鏡沉默著,許久之後,才說,“不行,這件事還是推到我身上,柳相天不敢把我怎麽樣。”


  “推到你身上?這蛇又不是你掐死的,再說,你怕蛇的事,柳相天不知道?”我淡聲反問。


  方之鏡一怔。


  之前我把蛇遞到他麵前,這蛇半死不活的,方之鏡都沒敢用手碰一下,顯然他並不是普通的恐懼蛇類,應該是對這東西有什麽心理陰影。


  見我這樣說,方之鏡又考慮許久,才說,“那這樣,我們都不承認,你將墳裏的事情辦妥,就立刻離開此地。”


  “可以。”我點了點頭。


  見狀,方之鏡這才站起身來,朝我抱了下拳,道,“後會有期。”


  我也朝他回了一禮,方之鏡轉身走了,楚子嫿過去拖著輪椅不情不願的跟上去,語氣不善的問他,“你那肚子沒事吧?別一會兒死路上!”


  說話間,楚子嫿又回頭看我。


  那預知夢的事,我還有話要問她,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楚子嫿見我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幹脆爽朗道,“回頭我去找你。”


  聞言,我立刻點了下頭。


  等人走遠,上完藥的老瞎子這才哎呦哼哈的站起來,說,“別看了,這人都走遠了,說了半天那女的誰啊?你女朋友?”


  我沒搭理他,收回目光,看著手裏的死蛇,回想著方之鏡之前給我看過的那張風水圖,很快就找到了這柳家墳用來埋龍棺的穴眼。


  老瞎子又湊過來,八卦道,“哎?我跟你說,方之鏡那小白臉,長得人五人六的,你那婆娘三更半夜跟他到處跑,這事兒可不好,你小心讓人戴了綠帽子,頭頂一片青青草的滋味兒,可不好受……”


  “知道,這種事你最有發言權。”我頭也不回的毒舌了句。


  老瞎子頓時一瞪眼,不說話了。


  我又跟他說,“一會兒我要施個法,完事之後,可能會昏過去,你得帶我離開這裏,不用回奉天城,回你家就行。”


  “不是,我這一把老骨頭,這深山野林的,怎麽帶你離開?”老瞎子一臉懵逼。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思索片刻,隻好說道,“那就等著,等我醒。”


  聞言,老瞎子這才點頭,表示這個方案更可行一點。


  我搖搖頭,將那赤蛇放在埋龍棺的穴眼位置,拿出兜子裏的七根破煞釘,然後按那楠木棺上的鎮煞之位,將這七根破煞釘打入了赤蛇體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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