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知道事實
第七十九章知道事實
真可笑，現在她不去找她，甘露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路悠然一點兒也不想聽到她的聲音，更不想見到她這個人。她正準備掛斷電話，想了想，她又不怕她，為什麼不敢見她？
所以最後路悠然還是接了電話。
「喂，是悠然姐嗎？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現在方便出來見個面嗎？」甘露的聲音還是甜甜的，在外人聽起來很甜美，而路悠然現在對她則是滿滿的厭惡。
「我沒有什麼要和你說的。」路悠然直接拒絕了她，然後就準備掛電話，可甘露在電話那邊還是不死心，繼續說道；「悠然姐，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修遠哥之間的事情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修遠哥為什麼會這麼冷淡嗎？」
兩句話戳中了路悠然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她不得不承認，甘露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這次她找她過去可能就是為了要打擊她，可是不管路悠然怎麼告訴自己，這是個陷阱，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也想知道，究竟事情是怎麼樣的。
路悠然在電話那邊不說話，甘露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她只是丟下了最後一句話：「悠然姐，我在咖啡廳等你。」
莫皓軒趕到的時候，路悠然已經不在了，打她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路悠然在街口徘徊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要到咖啡廳這邊看看。不管怎麼樣，至少她都已經過來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甘露早早就在咖啡廳這邊等著她了，路悠然一眼就見到了她，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有什麼要說的就快點說吧。」路悠然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瓜，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但還是忍不住要自己跳進來。
甘露今天也是濃妝艷抹的，還穿了一件短裙，看起來比平常漂亮多了。以前在她面前乖巧得像是個小妹妹一樣，現在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是嗎？
「悠然姐，別這麼急著要走，我還有很多的話要和你說呢。」甘露幫她點了一杯特別的咖啡，這咖啡入口時香甜，可是香甜過後就只剩下苦澀了。
這不是剛好和她現在的狀況很像嗎？以前的路悠然在她面前不知有多得意，就像是這咖啡剛入口的時候，可是最後的卻只剩下苦澀而已。她甘露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是嗎？我可沒有什麼想和你說的。」路悠然冷眼盯著她，她就是做不到像甘露那樣，明明心裡討厭一個人，卻還是裝出一副大大的笑臉。
甘露抬頭笑著看了路悠然一眼，眼裡滿是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失敗，「悠然姐，可是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呢。」
甘露一直把路悠然視做是眼中釘，明明就是她先認識的顧修遠，為什麼最後他卻和路悠然在一起了？如果沒有路悠然，現在和顧修遠在一起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不過現在也還不晚，顧修遠已經對路悠然死心了，現在她還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顧修遠身邊。
「悠然姐，你知不知道，其實我真的很討厭你，很討厭很討厭！修遠哥對你這麼好，可是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地對他？每次我在辦公室看到他胃病發作的樣子，我心裡就恨透了你。不是你的話，修遠哥怎麼會這麼痛苦？」
路悠然聽到她這番話差點就笑了出來，她現在是以什麼立場來譴責她？至少現在她和顧修遠還沒有離婚，她還是顧修遠的妻子。而她甘露，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人而已。
「你懂什麼？」路悠然冷冷地笑了起來，「不是我逼著他和我在一起的，也不是我拿槍指著他的頭要他一定要對我好。他心甘情願對我好，你一個外人有什麼意見？」
既然都把話說開了，甘露也不繼續和她客氣了。「是啊，我就是看不過眼。可你呢？你又為他做過什麼呢？在他雙手難受藥力發作滿頭大汗的時候，你又有在他身邊陪過他一刻嗎？」
雙手難受？路悠然突然想起了顧修遠之前在醫院裡雙手無力的事情。可是後來她有問過醫生，醫生說他沒什麼事，而且很快就會痊癒。怎麼甘露露說的和她聽到的不一樣？
「你先把話說清楚，他什麼時候雙手不舒服？」路悠然疑惑地問著她。
果然，甘露就知道，「在你去美國的時候。」
足足花了三個月，顧修遠的手才痊癒。其中甘露還陪著顧修遠去美國治療用了兩個月。因為用藥的緣故，顧修遠的雙手經常藥力發作，半夜痛得醒過來，那個時候路悠然又在哪裡？
路悠然驚訝了很久，她還一直以為顧修遠的手沒事，然後才安心地去了美國。沒想到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
「他的手不是沒事了嗎？」
甘露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她。「他的手受了很嚴重的傷，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才恢復過來的。其中還住院了兩個多月。你能想象到修遠哥有多痛苦嗎？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你甚至連陪在他身邊都沒有。」
只是簡單幾句話，卻讓路悠然的內心像是插了好幾把刀那樣難受。不錯，她是沒怎麼呆在顧修遠身邊過，也不怎麼關心顧修遠，甚至是連他受傷的事情都不知道。
怪不得顧修遠對她冷淡下來，原來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不在他的身邊。
「我知道了。」路悠然點了點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路悠然知道，如果她現在表現得越是難過，甘露的心裡就越高興。所以她都在對自己說，不能難過，至少不能在甘露面前哭。
「當然有。」甘露還是保持著最好的微笑，「我在年紀還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修遠哥了，他對我而言就像是親人一樣重要。如果不是你，修遠哥早就在我身邊了。所以你放過他吧，不要再糾纏著他了。」
糾纏？路悠然冷笑了一聲，「你放心，我路悠然不是這種人。既然他已經不喜歡我了，我也沒有再繼續纏著他的打算。我不會祝你們幸福的。」路悠然站起了身，然後就走出了咖啡廳。
咖啡廳離剛才兩人散步的地方不是很遠，所以路悠然剛走出咖啡廳就碰上了正在找他的莫皓軒。莫皓軒看到她還好好的，急著上前去拉住她的手，結果發現她臉上滿是淚水，好像比剛才哭得還要厲害。
「悠然……」他想安慰她，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好了，不是說要帶我去酒吧嗎？我現在就想去。」路悠然用力扯出一個微笑，可是這笑容卻讓莫皓軒更加痛心。
「嗯，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酒吧里。
兩人找了個地方，路悠然點了不同品種的酒，在那邊不停地喝酒。莫皓軒就坐在她旁邊，沒有阻擋她。因為現在酒是唯一可以讓她轉移注意力的辦法了，他只能看著她喝。
可是她都喝了半個小時了，面前的酒都喝光了一大半，路悠然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莫皓軒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再繼續喝，「好了悠然，不能再喝下去了。」
路悠然大哭了起來，她也不想哭，可是如果她不哭，心裡就像是空空的，根本就填滿不了，她只能用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而已。
「不用管我，讓我喝。」她甩開了莫皓軒的手，然後又捧著酒喝起來。
「悠然！」莫皓軒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像是恨不得把她身上的痛苦全部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好了，不要再難過了。」
路悠然像是抓住了一塊浮木，然後就大哭起來。
莫皓軒從來沒見過她這麼難過的樣子，心裡也很擔心，卻只能這樣抱著她而已，什麼也不說。
直到哭得是在沒力氣了，路悠然才止住了哭泣。
「謝謝你今天陪了我那麼久。」好不容易等心情終於平復下來，路悠然對莫皓軒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她這個樣子他怎麼放心回去？「我在這裡陪你。」莫皓軒的語氣很堅定，他擔心她一個人會出事。
路悠然勉強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今天她也想得很清楚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她已經因為自己的情緒讓身邊的人為她擔心了，不能再繼續這樣任性下去才是。
莫皓軒還是不放心她，「好，那我送你回去。」
「嗯。」路悠然剛起身，就看到了迎面向他們這邊走過來的顧修遠。
他看上去還是這麼帥氣，一身高級西裝，只是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倦意。
路悠然現在是連見都不想見到他，他只會提醒她那些將會變成痛苦的過去而已。
「走吧，我們……」路悠然準備拉著莫皓軒離開，結果莫皓軒已經鬆開她的手，站在了顧修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