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悲劇的佟掌柜
提著五千兩的藥材進了自己的屋子，甄殷鑒支開了自己所有的女人與下人，這幾天不眠不休煉製的還春丹。不得不說，在系統空間里煉丹一年的成功真不是白費的。
這煉丹具體的火候、手法以及一些藥材的分量把控，他覺得是信手拈來，如此的簡單。古人說，熟能生巧，誠不欺也！
而甄府許多的僕人、婢女都發現這幾日甄少爺的屋內是安靜了許多，再也沒有黑煙、惡臭傳出來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種濃郁好聞的丹香，聞一口都要精神許多。
「甄少爺煉丹成功了!」
甄殷鑒煉丹有成的消息傳遍了府里，就連家主甄勇都知道了。當他聽到甄殷鑒煉丹的消息時卻是一聲冷笑。
「小兒手段！」
以甄勇的地位他當然知道，區區一個不入品的還春丹，就算僥倖煉成了也算不了什麼。他當然知道，煉丹和修仙一樣是極為專業極為講究資質、傳承的職業。這小子不專心鑽研修仙之道，反而分精力在丹道之上，簡直是讓人發笑。
先天境，醉心與修鍊又熱衷於煉丹的人，從來沒聽說有什麼大成就的。
四天後，甄殷鑒笑眯眯的打開自己的屋門，吩咐小丫鬟荷香給自己準備沐浴，這幾天專心煉丹的他可是累的不行。
但看到自己滿屋的丹藥，他心中跟喝了蜜一樣的甜。
「哼，我要讓那個死老頭輸的肉疼！」
在貼心婢女荷香的服侍之下，甄殷鑒洗白白換上新衣服出門，他手裡提著荷香的那個菜籃，裝著一大筐的丹藥出了門直奔坊市。
來到坊市，問了兩個路人，終於找到了這個杏春坊。這家葯坊位於坊市最熱鬧的中心，樓高三層五丈，造型有如一棟仙閣，巍峨大氣。門樑上一個寬大豪氣的鎏金大匾洋洋洒洒用古篆寫著三個字——杏春坊。
再看這門前進進出出的人不少，或是仙風道骨的修士，或是達官顯貴模樣的人物，確實是不凡。
甄殷鑒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這閣樓，在三個夥計的詫異眼光下找了一張桌子自顧自的坐下，把手裡沉重的菜籃啪的一下放在朱紅的桌面上，放開嗓門就大喊。
「佟掌柜在不在啊，我有筆大生意要跟你談啊！」
三個夥計面色都是一黑，一個胖漢對著甄殷鑒就怒道：
「你懂不懂規矩，咱們杏春坊禁止喧嘩。趁早給我滾，要找茬你來錯了地方！」
「什麼人叫我！」櫃檯的靠牆處的紅木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了，走出了那山羊鬍子的瘦老頭，真是佟掌柜。
他看到甄殷鑒竟然來了，還帶著東西，心中也是一驚，難道這人真的成了？
「小子，你來找我做什麼，莫非是討饒想要取消賭約，那我可是不幹的。」
這老頭推開身邊的幾個夥計，讓他們進屋，急著對著甄殷鑒作笑。他可不相信這毛頭小子真能煉製還春丹。
還春丹雖是凡品，也是只有先天境以上有傳承的丹師能夠煉製，想要依靠市面上流通的粗淺丹書煉出幾乎是不可能的。而甄殷鑒從別人那裡購入大量還春丹來到自己這裡打臉，賺差價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在這寧城之內，也只有他杏春坊才有這種丹藥售賣，這點他深信不疑。
「老頭子，我煉出還春丹了，你不得給我雙倍的價錢？」甄殷鑒笑的頗為得意。
「罷了罷了，既然你有別的門路弄到，我也就不跟你小子多廢口舌了。你們這些世家子弟就是好面子，我也懶得跟你們爭執。」
佟掌柜臉一撇頗為不滿，他倒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為了面子故意蹲他的店買還春丹，就是為了駁一下他的面子。
但他畢竟是商海浮沉幾十年的老人了，此刻也不想與這紈絝子弟多糾纏，就打算多賠點錢打發此事。畢竟這些富家子弟惹起事來他也頭疼。
「你有幾粒，一粒、兩粒，還是三粒？一枚還春丹市價1000兩，我做2000兩一粒的收。」老頭子自顧自的敲著算盤，看著今天的賬目。
咚！
只聽見沉悶的一聲，一個斗大的菜籃子就砸在了他的櫃檯上，沉重的力道更是把他的算盤震翻。
「你說你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浮躁呢?」佟掌柜按下算盤，面色陰沉。
「老闆，這菜筐里全都是丹藥，你數數有多少粒吧！」甄殷鑒繼續嬉皮笑臉。
「什，什麼？」山羊鬍子老頭咽了一口口水，顫著手打開這菜筐的上遮著的一塊布。
滿滿一筐的丹藥，全部都是還春丹，那飽滿的形態，滿室的丹香都讓他確認了這批丹藥的真實性。
「都，都是你煉製的？」老頭面色慘敗，手在打顫。
「是啊，忙了兩天，總算都煉出來了，您數數吧。」甄殷鑒擦了擦汗，故作憨厚。
「你，你怎麼用菜籃陳放？」老頭乾巴巴的從喉嚨里吐出一句話，胸膛起伏不停。
「這玩意兒好煉，我一把藥材就煉了一大碗，沒必要用什麼瓶啊罐啊的裝。」甄殷鑒撓了撓頭笑道。
「碗？」看著這菜籃中的丹藥重量，少說也有個一百枚，再按照200兩一粒的價格來算，那就是二十萬銀兩啊！
想到這裡，這老頭竟然急火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
三個夥計忙完了走了出來，看著暈倒在地的佟掌柜臉色大變，感覺趕緊扶著他起來。
「掌柜的，你怎麼了？」一個機靈的夥計拍了拍老頭的臉，他才醒過來。
「數，數一下，那筐里有多少的丹藥。」佟掌柜爬起來咬著牙說。
他畢竟是寧城的杏春坊的掌柜，還做不成矢口否認的事情，倒是敗壞了葯坊的名譽就因小失大了。這二十多萬量的銀子，他咬咬牙還是出的起的。
「掌柜的，一共是一百二十一粒。」夥計們一顆顆的數著還春丹的數量，他們都感覺到驚奇。
還春丹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丹藥，但是一次這麼多的數量還是頭一次。
山羊鬍子老頭劈里啪啦對著算盤一算，就爆出了一個讓他心肝一顫的數字。
「一百二十一粒，按照一粒兩千兩的價格，就是二十四萬兩千兩。」
「那就承惠了，佟掌柜。」甄殷鑒笑眯眯的坐在桌子旁，一旁來來往往的客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驚嘆不已。
誰也沒看到這麼多的丹藥被像碼泥磚一樣擺滿了菜籃。而且他們一眼就看出這個是還春丹，畢竟杏春坊的定位就在權貴和修士，這丹藥價格自然也就不便宜。
「這是龍方銀票二十四萬兩千兩，你收好。」老頭子牙咬得梆梆響，心裡別提多憋屈。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子，竟然能夠煉製這麼多的還春丹呢。要知道，整個寧城一個月賣出的還春丹都比及這小子煉製的二分之一。
就算是一般樂於煉製這種不入品丹藥的低級丹師，一個月也遠煉製不出這麼多。算上煉製中是損耗，這花費的錢財本身就是極大的數字。
這種煉製難度不高的還春丹，一般的低級丹師都只有六七成的成功率而已。更可怕的是，佟掌柜已經留意到這批丹藥全都是在中品以上，甚至還有少量上品的，本身的品質可不低。
要知道中高級丹師不會煉製這種不入品的丹藥，而低級丹師煉製這還春丹也極少能有中品的，絕大部分都是下品的。
下品的丹藥雖然有藥效，但是藥渣也有不少，而中品甚至上品的丹藥的藥渣成分就低一些。藥渣這個東西，其實就蘊含著丹毒，所謂是葯三分毒。對於那些重病者以及體弱者來說，這丹毒對已身體的影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會影響人的健康。
而上位者往往愛惜性命，對於丹毒藥渣的含量，從來都是要求越低越好，非常重視的。上品的丹藥，藥渣丹毒的含量就很低了，一般對凡人的身體影響微乎其微了。
甄殷鑒能夠煉製出上等的還春丹，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能煉成，這就讓他極為心驚了。
「難道這小子真的是煉丹奇才？」
跟甄殷鑒打下賭后，他就暗中派人調查過，知道這小子是甄府的旁系，近些日子有些得寵。而且不久前買了一個甚至算不上丹書的《丹道基礎淺讀》，然後在坊市裡又買了一個垃圾到的極點的丹爐和一批藥材。這段日子竟然真的在屋裡煉丹！
想到就拼著這樣的破爛裝備和低劣理論還沒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煉出了品質如此之高的還春丹，簡直讓他大跌眼鏡。
種種跡象都讓他對於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奇。
「小兄弟真是天資異稟，在煉丹之道上果真是少有的奇才啊，是老朽之前食言了。小老兒給你賠罪。」說罷佟掌柜就腆著臉給他做輯，這老頭子還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老先生，我還有東西給你看，你幫我評估一下，能賣多少錢吧！」
「什麼東西？」山羊呼吸老頭看著甄殷鑒，眼神中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