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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提醒或者試探

  第140章:提醒或者試探


  海芋冷不妨地冒出一身冷汗來,如果他是紀家的人,他是來對付千尋的,還是別有目的?

  一大早起來,海芋撐著個熊貓眼,看見千尋正在準備早餐,手捂哈欠問道,「大忙人,今天你不要上班啊。」


  自從接手那酒店以來,這女人就忙得跟個陀螺似的,很長時間已經沒有這閒情逸緻下廚房了。


  千尋身系圍裙,回頭望了她一眼,「等會就去,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因為夜生活的緣固,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海芋的作息已經雷打不動地要睡到中午十一點,這才七點多,實在夠早。


  海芋兌了杯溫水喝下,哇嗚一聲大半個身子的重量趴到了她的身上,「妞,姐失眠了。」


  千尋見她眼泡腫起,眼神無力,還真像是一宿不眠的結果,她將鍋里煎好的荷包蛋盛到碗里,又敲了一個進去,開著玩笑道,「想哪個男人去了?」


  「你給我找一個?」海芋在她身上膩。


  「可以啊,正好天使有幾個不錯的同事,還是單身,要不,給你介紹介紹,晚上我替你約一個到waittingbar去。」千尋一本正經地道,但她還不了解這女人,真要談這事了,就是個迴避的主。


  這不,海芋就忙著擺著手了,「得,還是留給你自己吧,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千尋聳了聳肩,「我已經有了,這月亮還是留給你的好。」


  海芋正偷吃著,聽到這麼一句,到嘴的食物嗆了一喉嚨。溫母說起這事的時候,自己還只當是這妮子為了敷衍樓下那阿嬸的,但看她此刻的表情,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啊。只不過,突然冒出個男人來,她還是相當地表示懷疑,「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哄我們開心的吧。」


  千尋不太自然地笑了笑,看來她的話已經在這個家裡沒有地位了啊,自個父母親當時也是這個不予置信地表情。想想也是,這幾年來,帶著安安,她一直不肯找個男人來結婚,甚至有過獨身的打算,忽然之間冒出一個交往的對象,他們不信,或是只當她是敷衍也情有可緣。如果這時候供出紀君陽,估計海芋會直接劈死她,這艱巨而偉大的任務還是讓紀君陽先生來完成好了。


  「過幾天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她依舊如此回應質疑。


  上次紀君陽被父親誤打誤撞地請進家裡,當時她還忐忑不安著,也幸得海芋那時不在,若不然,還不得掀起一場激烈交戰。以海芋的脾氣,用她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來講,怕是掄起菜刀直接砍。


  海芋從來就不是淑女,千尋也明白,她不是不講理,只是疼惜她這些年來受的苦。


  只是,一場震動在這個家裡怕是在所難免。艾維問她是否想清楚的時候,她是很著重地點下了頭。或許紀君陽說得對,她應該相信,他在五年後的今天已經能夠護得她和她家人的周全。


  雖然仍然覺得有點兒冒險,可是在他的堅持和炙熱的感情攻勢下,她無法拒絕這場遲到了五年的幸福。


  艾維顯然沒有把她和紀君陽複合的事情告訴海芋,若不然,此刻海芋也不會搖著她的手臂撒嬌。


  「親愛的,你就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唄,別吊我胃口了,我又不會搶了你的,我認識不?」那粘嗲的聲音讓千尋掉了好幾層雞皮疙瘩,本來一夜失眠后無神的雙眼此刻放出光芒來,像狼嗅到了獵物的氣息,閃亮亮地盯著她,「親愛的,說說嘛。」


  千尋堅決地搖頭。


  溫柔甜美的女人瞬間便變成了暴走的母獅子,雙手插在腰上,怒吼,「溫千尋,你什麼意思啊,跟我也玩神秘是吧?」


  「我這不是怕你劈我嘛。」千尋作怯縮狀。


  海芋哼道,「你不老實交代我才要劈你。」


  「那你還是去劈他吧,他皮粗肉厚,可以給你多劈幾回。」千尋嘻嘻笑道,而遠在巴黎的紀君陽,忽然莫名打了個噴嚏。


  「你都不告訴我他是誰,我怎麼去劈。」海芋怒氣沖沖,死妮子,搞這麼神秘,吊她胃口。之前沒有半點風聲,這女人的生活又單調得泛味,突然冒出個男人來,她不懷疑其真實性才怪。


  「過幾天不就知道了嘛。」千尋無辜地。


  「過幾天,那是幾天?」


  千尋掰著手指,「下周三之前。」


  「好啊,女人,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到下周三見不到人,你可別想清靜度日。」海芋落下狠話,又白了她一眼,「我說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去waittingbar,原來是小妮子你另有約會啊,偷偷摸摸,可別告訴我,你那些加班的日子都是在外面私混啊。」


  「什麼叫私混啊,我是真忙好不好?」特別是秦嶺的事情一出,更是忙得暈頭轉向。


  「誰知道你真忙還是假忙啊。」海芋陰陰地笑道。


  正說著,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關了火,千尋伸手在圍裙上擦了一把,拿出手機看那上面是個陌生的號碼,微微地皺了下眉頭,心下嘀咕,這麼早,誰來的電話。


  平日里一響即掛的騷擾電話並不是沒有,甚至是半夜凶鈴一般響起,一聲后嘎然而止,但顯然這個號碼有著鍥而不捨的精神,她只得按了接聽鍵擱到耳朵邊上。


  「你好,哪位?」


  「溫經理,有件事,我想向你請教一下。」陌生又似在哪裡聽過的男音,直入主題。


  「你是」


  「我是刑偵隊的何自忠。」那人介紹道。


  千尋恍然而悟,難怪聽著這人聲音似是而非,秦嶺出事那天,她與他有過短暫的交流,場面上的哈哈還是要打上兩句的,「原來是何大隊啊,我正想找您呢。」


  秦嶺的案子,怎麼講也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子,秦家人明面上還沒有發難,可是背地裡的小動作卻不見得少。


  「那正好,一起喝杯咖啡如何?九點,我在老樹咖啡等你。」何自忠也不是多說廢話的人。


  千尋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好,九點見。」


  掛了電話,千尋若有所思,若是公事,何以私下相約?直到海芋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回過神來。


  「那個秦嶺的案子還沒破啊。」


  千尋解了圍裙,淡淡道,「這才幾天,這種豪門恩怨,哪那麼容易就破了的。」


  就算是破了,那後遺症估計也是個傷腦筋的事,只是這些,溜到了嘴邊上,轉作輕輕一嘆,到底沒有說出來。


  而海芋未必就不會懂,知她心裡裝著事正憂心著,也就沒有再逼問那幾天後帶來的男人的事,反正到時候總有時間拷問的。


  與家人一起用過早餐,千尋將安安送到幼兒園裡,車頭一轉,便去了何自忠相約的地方。


  何自忠顯然是個時間概念極強的人,不偏不倚,正好踩著九點的鐘進來。


  此時千尋剛坐下不到五分鐘,她挑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要了杯黑咖,杯子里還冒出騰騰熱氣。


  何自忠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早餐,也顧不上什麼形象,狼吞虎咽,似是餓狠了,一夜不休眠,眼睛里有血絲,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的,形象實在說不上整潔,甚至有點兒邋遢,鬍子也沒刮。


  他似乎是在等她先開口詢問秦嶺案子的進展,可耐心,千尋有的是。有時候,急躁辦不了事。既然這個電話是由他主動打的,那麼,這個男人不會白約這麼一場。


  果然,吃到半飽的時候,何自忠突然出聲,「溫經理和紀氏的總裁紀君陽很熟嗎?」


  這個問題,在千尋的意料之外,但是她仍然很鎮定地問了一句,「這跟秦家少爺的案子有關係嗎?」


  何自忠的那雙眼睛,雖然疲倦難掩,但是仍不失精光,就那樣定定地盯著她,「據我所知,溫經理和秦嶺在錦江發生過不愉快,而紀君陽為了溫經理你,曾給秦嶺撂下了狠話,說要廢了他。」


  「何隊的意思是,我和紀君陽現在都成了疑犯。」千尋笑了笑,將雙手奉上,「要不要先扣了我回去審問?」


  「不必。」何自忠吐了兩個字便埋頭去解決剩下的早點,幾口吃完,拿紙巾抹了抹嘴,「如果真是你們乾的,沒必要將兇案地點選在天使。」


  千尋張了張嘴,呵呵笑了一聲,「那何隊請我到這兒來的意思是?」


  「我已經問了你,你還沒回答。」何自忠如此說。


  千尋一怔,敢情這刑偵隊的大隊長還是個喜歡八卦的主?還是,別有企圖?

  原諒她此刻如此齷齪的想法,只是陌生人面前,何況是在這敏感時期,她不得不多留個小心眼。


  「那我還是那句話,這跟秦家少爺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打太極,她亦會。


  何自忠大口地喝了口咖啡,跟飲茶一般,「看來溫經理還沒有看到網上的消息。」


  「什麼消息。」千尋一臉疑惑,淡淡地抿了口咖啡,不讓自己的好奇表現得那麼明顯。


  「關於你,秦家少爺,紀大總裁的恩怨情仇。」何自忠輕描淡寫地,如同每天瀏覽過的娛樂緋聞,看著她的眼神有職業化的研究。


  千尋差點嗆到,手裡杯子一抖,杯子里的咖啡差點潑出來,「什麼?」


  居然還有這回事。


  「我建議你今天最好別去酒店上班。」


  「為何?」話一出口,其實千尋也猜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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