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車撞一瞬間
第222章:車撞一瞬間
「有人在丫頭的車上做了手腳。」海芋雖然沒有往這上面說,可是他感覺得出,並非普通的車體故障,「你替我去寶華寺的停車場查一下,是何人所為。」
他不過是半天沒有看著她,怎麼就出了事,是他大意了。
千尋看著油表一路低下去,緊張的心終是稍微得到緩和。
全身都是汗,濕淋淋地貼著衣服。
可就在她以為就要熬過去的時候,從斜邊分道上忽然竄過來一條狗,緊接著便是一個追著狗跑的小孩,直衝沖地撞了過來。
她猛打方向盤,避開撞上小孩的可能,卻還是沒能逃過撞上路邊石圍花壇的命運。
只聽得耳邊砰地一聲,伴隨著尖叫,眼睛里好像流進了溫熱的液體,她很想問一聲,媽,海芋你們有沒有事,可是眼前驀地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在醫院,不知時辰,睜開的眼睛,模模糊糊地,過了好久,才清晰一點,看到窗前一輪圓月掛在那裡,與城市的霓虹交相輝映。
頭很痛,左臂抬不起來,腿很沉,全身跟車裂了似的。
幽幽沉沉地彷彿做了一個很久的夢,夢裡一片黑暗,好像有個溫暖的身體抱著自己,在耳邊一遍一遍地呼喚著自己,她很想應他,可是卻發了不聲,也睜不了眼。
此刻,那個聲音的主人,正閉著眼睛趴在病床前,她完好的那隻手,被他握在掌心裡。
她坐起來的動作驚醒了他,怔怔地看著她有兩秒鐘,才伸手摸上她的臉,嘶啞出聲,「丫頭,你終於醒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留戀著他掌心裡的溫度。
「差點把我嚇死,以後真的得二十四小時把你劃在我的監控範圍內。」
「我媽和海芋呢,她們有沒有事?」她焦急地問。
「別擔心,她們只是一點擦傷,不礙事,已經回家休息去了。」
聽到她們沒事,千尋微微鬆了一口氣,彼時她考慮的便是,若當真躲不過時,便儘力地護住她們,盡量減少車撞對她們的衝擊。
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心中的疑慮說出來,「老公,我覺得,車子是被人做過手腳。」
「你懷疑誰?」白無邪去查過,那片停車場是露天的,來來去去的人多車多,來自不同的地方,並無監控攝像頭之類的,一時之間也無從查起,她若能提供線索,便是最好不過的事。
「我也只是猜想,可能是,肖雅楠。我和海芋,在寶華寺碰到了她和你媽。」
「為何不懷疑是我媽?」
千尋搖頭,「你媽不會,在大殿中她跟我有過一段還算平靜的對話,甚至少了幾分往日對我的排斥,我感覺得出來,那種敵意沒有之前強烈,可能是因為我救過她。但肖雅楠和我與海芋有過言辭上的衝突,只是我想不通,那麼短的時間裡,她是怎麼找人做到的。事先,她不可能知道我們要去那裡。」
紀君陽吻了吻她的額,「無論是不是她所為,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撒的網,也該收了。
「嗯!」千尋點頭,她相信他,「現在幾點了?」
「是不是餓了,想吃點什麼?」
「混沌,還有腰花,你是不是也沒有吃呀。」她用那隻沒有受傷的爪子抓了抓他的頭髮,其實她沒什麼胃口,就是怕這個男人忘了照顧他自己的胃,「那就再點個粉絲煮魚,三色茄子,香芋燉排骨。」
「好!」只要她人沒事,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得給她弄過來。
千尋看著他打電話,叮囑那邊該如何如何做才能合上她的口味,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她。
食物送過來,千尋想下床,被紀君陽眼疾手快地按住,「別動,我喂你就好了,別牽動了傷口。」
他一時勺子送混沌入她嘴,一時又用筷子挑刺夾魚給她吃。
她忍不住笑道,「感覺自己好像個嬰兒啊,大人說,啊,張嘴,乖,寶寶吞下。」
「你本來就是我的寶啊,大寶寶。」紀君陽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餵飽了她,才去照管自己的胃,然後擰來毛巾給她洗臉,小心翼翼地避過那些傷口,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疼不疼?」
「疼啊。」不疼那是假的,「要不要給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小丫頭學女兒的口氣,都傷成這樣,還有心思開玩笑,他都快嚇死了,輕輕在她臉側落上一吻。
而另一方天地里,紀君翔扒拉著海芋的衣服,惹來海芋的不痛快,伸腳一踹,將他踹到了床底下。
「你幹嗎,老娘我剛出車禍,驚魂未定,沒心思跟你滾床單。」
「誰要跟你滾床單,我是看你還有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紀君翔又爬上床,繼續脫她的衣服,天知道他接到電話的時候,他魂都飛出去了,偏偏這個女人居然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真不知她的心是什麼做的。
海芋趴在床上隨了他去,反正做都做過了,早看光了,她只是在想著白天的事,怎麼就那麼地巧。
寶華寺,老巫婆,肖雅楠,剎車失靈……
她忽然翻過身,直愣愣地盯著房頂,「跟你說個事。」
「什麼?」紀君翔望著她,白凈玲瓏的身軀引來他一陣衝動,但還是忍住了。
「今天這事,不是個意外。」其實她早就想跟紀君陽說了,只是礙於溫母在場,不想說出那些血腥陰暗的東西嚇了老人家。
「你是說,人為?」
「去的時候車子好端端地,不可能一回來剎車就失靈。」她索性將白天在寶華寺遇見紀夫人與肖雅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當然,主要目標應該是千尋,我和乾媽只是附帶產品。」
「我媽不會幹這種。」紀君翔道。
「不是我懷疑你媽,是她有那動機,但最主要的還是肖雅楠那女人,你不知道她看見千尋的時候,那眼睛里的恨意,連就大殿里的佛祖爺都要被她嚇到。至於是她獨干還是與你媽是同謀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至少是她們中間其中一個。我只是把我的猜想告訴你,信不信隨你。」
「相信我,我媽不會,她最多就是用錢去打發人家。」
「她是你媽,你替她說話那是應該的,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去看千尋怎麼樣了。」她似乎不欲與他在這個問題上爭辯,和一個男人說他媽是好是壞,其實是件浪費口水的事。
她相信,千尋也一定有同樣的懷疑,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告訴紀君陽,那女人,喜歡什麼事情都自己來扛,吃虧的還不是她自己。千尋若不說,那她便去講,才不要白白便宜了肖雅楠和那老巫婆。
只是,她亦覺得,肖雅楠的嫌疑最大,這次見著的老巫婆,不知道是不是在佛祖門前的緣故,居然少了幾分猖狂。但老女人的心思最難猜,天知道她打的又是什麼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溫家全體出動,加上紀君翔在列,皆趕到千尋病房中,看著她還能說說笑笑,心裡的那塊大石頭方算稍微落地。
溫父對紀君陽道,「你守了一夜,先回去睡一覺,這裡有我在就好了。」
「不礙事。」紀君陽道,他想守著小妻子,看著她才安心。
千尋伸手抓了抓他的頭髮,「乖,聽話,回去好好睡一覺,晚上再來陪我。」
昨兒一整晚,他都沒怎麼睡。後半夜雖說眯了會眼,可是躺在那窄小的沙發里,必定讓他高大的身體蜷曲得難受。
「老爸,還有我呢,我會照顧好媽咪的。」安安自告奮勇。
紀君陽抱起小女兒親了一下,「寶寶真乖!」
安安學著千尋的樣子也抓了抓他的頭髮,「那你也要乖嘛,大家乖,才是真的乖。」
小東西竄改電視里廣告的詞,逗得大夥就是一笑。
紀君陽也忍俊不禁,一夜的疲倦好像都舒展開來,「好,爸爸乖,要是有什麼事,就拿媽咪的手機給爸爸打電話。」
「知道啦!」小傢伙大人般地答道。
「那我先回去了,晚點再過來。」紀君陽對病床上的小妻子道,也好,有些事,不適合在小妻子面前處理。
他前腳離開,海芋後腳就跟了出去,「紀君陽,你等一下。」
紀君陽回身,「有事?」
海芋將他拉到無人的走廊盡頭,將心中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的猜測悉數說了出來。
紀君陽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平時見你大大咧咧,倒沒想到也有心思縝密的時候。」
「你這是不相信我?」她自然也能夠理解,這懷疑的不是別人,其中有他的母親。
「千尋的猜測和你的差不多,這件事,我自會處理。我倒是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與君翔的事,到底是認真而談,還是只是一時報復,別走了偏道,到時候後悔莫及。」紀君陽丟下這意味深長的話,不等她辯解,便大步離開。
海芋一時怔在那裡,彷彿心底里所有的醜陋被扒開在陽光底下,無所遁形,這個男人的眼光,真的太毒了。
紀君陽離開醫院之前,還去找了醫生。
「我妻子的眼睛,有時候模糊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