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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嘖嘖,這也太狠了

  褚生秋並未多想,不以為意地道:“無礙,我在皮肉完好的地方施針便可。”


  蕭洛寒還是沉默。


  “嘿,我說你咋回事,我給你施針,你還不樂意了?”褚生秋直翻白眼,要不是他被無良師父丟過來還債,此時此刻的他還在遊山玩水,何至於天天對著這麽張冰塊死人臉。


  蕭洛寒睇他一眼,沉聲道:“管好你的嘴。”


  定北王衣袍一脫,褻衣一撩,露出了覆著緊實皮肉的精壯上身。


  同時,那布滿抓痕的血色後背也暴露無遺。


  抓痕太深太重,鮮血滲出,縱橫交錯,血淋淋一片,慘不忍睹!


  褚生秋倒吸一口涼氣。


  幾乎無一塊完好的皮肉,全遭了毒手!


  不是他吹,定北王這一身皮肉粗糙厚實得緊,怕是那野豬皮都不及,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糙皮上留下如此豐功偉績。


  嘶,這王妃是要把定北王的皮都給抓下來嗎?

  這力度,也太狠了!


  褚生秋隻是個大夫,不摻和定北王在朝堂上的那些紛爭。


  可即便如此,因受定北王看重,定北王很多時候並不避著他,所以他知道不少事情。


  譬如這位定北王的生母是廢後徐皇後,二十年前,徐家勾結北漠國,證據確鑿,犯通敵叛國罪,徐家株連九族。


  徐皇後成為廢後,被打入冷宮,定北王也跟著一起去了冷宮。


  因受盡宮人磋磨,定北王年幼時便養成了陰鬱涼薄的性子。


  後來廢後病死在冷宮,皇上又念著那點兒情分,將當時年僅七歲的定北王從冷宮放了出來,記在了賢妃名下。


  定北王十一歲的時候,自請從軍。


  皇上本就不待見這兒子,由他去了。


  豈料這一去,這個最不受待見的兒子竟如蛟龍入海,風起雲湧,一路軍功不斷,在五年前平定北漠之亂後,眾望所歸,被封為定北王。


  定北王原本在北邊的虞城駐守,這幾年戰事少了,便被皇上召回京都。


  按理說這定北王乃廢後之子,嫡子變庶子,不受皇上待見,又傳出身上有疾,已然沒了奪儲資格。


  但定北王如今手握兵權,當今太子和皇後生性多疑,不往定北王府放幾個暗樁壓根不放心。


  定北王手上染血無數,滿身戾氣,是大蕭國的戰神,亦是殺神,滿朝文武甚至泱泱百姓,對他皆是畏多於敬。


  這樣一個人,豈由對方宰割?

  哪怕對方是皇後和太子的人,定北王也照殺無誤,這兩年所殺暗樁不知凡幾。


  當初有一個暗樁被發現是府中老人,定北王清醒時饒了此人一命,但犯瘋病之後,還是將對方結果了,當著所有人的麵,一刀切了脖子,血腥無比。


  這樣一個殺伐果決手段殘忍的男人,怎麽可能因為暗樁是一個羸弱女人就心慈手軟。


  可現在,定北王非但沒有在發瘋狀態下殺了這位探子王妃,反而同這位王妃翻雲覆雨、顛鸞倒鳳?


  瞧這滿背狼藉,足見昨夜戰況之激烈。


  褚生秋摸了摸下巴。


  王爺此舉委實耐人尋味。


  但不管王爺如何處置王妃,都不是他一個大夫該管的。


  褚生秋定了定神後,將銀針落在了男人的腰部穴位。


  “王爺這背有些慘不忍睹,等傷痕退了我再給王爺背部施針,不過,此番勞作王爺體力消耗過多,我在王爺腰間施幾針,保準幾個時辰之後,王爺又變得生龍活虎。”


  話都說這份上了,也不見那人出口訓斥,褚生秋頗為意外。


  側耳一聽,床上這人竟就這麽趴著睡著了,還打起了低低的鼾聲。


  褚生秋嘖嘖兩聲,嘀咕一句“死要麵子活受罪”,然後就收針走人了。


  屋外,夜三和夜六還候著。


  褚生秋眼珠子一轉,笑嗬嗬地對兩人中的夜六道:“你家主子睡著了,我出來得急,忘了給他蓋被子,你去蓋上,免得他染上風寒。”


  夜六一聽這話,不等夜三阻止,立馬就進去了。


  結果不過須臾,夜六便衝了出來,一副既驚又恐還激動的模樣,“夜三!我剛才看到王爺那背血淋淋的全是抓痕,這——”


  “夜六,你什麽都沒看到。”夜三一臉淡定地打斷他。


  夜六:……


  好叭,他根本沒看到王爺那布滿女人抓痕的血淋淋的不堪入目的後背。


  ~


  狗王爺一走,渾身泄力的南鳶徹底癱軟下來,腿不是腿,腰不是腰,渾身是汗,身體完全浸在了一灘水裏。


  雖然身處一片狼藉之中,滿屋的麝香味兒熏得她直皺鼻,但她太累了,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


  於是,潔癖如南鳶也隻是草草扯了那大紅喜被蓋上。


  頭一歪,眼一閉,就這麽睡死了過去。


  從晚上激戰到天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知這兩人到底是誰占了誰便宜。


  南鳶是被餓醒的,醒來之時,天微亮,一時竟分不清是黎明還是傍晚。


  剛坐起身,門外便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王妃可要沐浴更衣?”


  南鳶應了一聲。


  她有些意外,那狗王爺居然給她留了人。


  敗那狗王爺所賜,她睡了一覺,渾身愈發酸痛了。


  兩個膀大腰粗的婆子抬了浴桶進來,兌了溫熱的洗澡水,浴桶邊搭好浴巾。


  南鳶扶著浴桶邊沿,艱難地抬起腿,坐了進去,身體的不適讓她秀眉緊蹙。


  兩個婆子開始清理現場。


  一人麵不改色地將那汙濁一片的床褥連同地上的幾片破布爛衣卷吧卷吧抱走,動作利落地換上了一套新床褥,換洗的新衣服也疊好放在了床頭。


  一人開窗通風,換香爐,焚香,全程亦是麵不改色。


  “王妃陪嫁的兩個丫鬟已經在外麵候著了,王妃如果需要人伺候沐浴,可喚她們進來。”其中一個婆子道。


  “叫她們一刻鍾之後再進來。”南鳶淡淡道。


  婆子隱晦地掃她一眼,應聲退下。


  等屋裏隻剩下她一人,南鳶立馬呼喚蠢小糖。


  “鳶鳶,你沒事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事情發生了變故!原世界劇情明明不是這樣的,嚶嚶嚶。”


  “嗯?”南鳶微微挑眉,“何意?你說的少兒不宜的畫麵莫非不是這個?”


  “不是哇,我爹爹的手劄上說,定北王的第一任王妃使用催情迷香,觸定北王逆鱗,被定北王以指破處,百般羞辱,定北王半路突犯瘋病,膽小怯懦的王妃被發瘋的定北王嚇得去了半條命,第二天直接三尺白綾吊死了。”


  南鳶:……


  那為何她一來狗王爺就犯了瘋病?還親身上陣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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