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小妖兒,保重
“……所以兄長是因為王爺納了妾室才氣憤到離家出走嗎?”
“不全是,我的確有一顆懸壺濟世的心。”南鳶拍了拍嚶嚶怪的後背,說這話時絲毫不害臊。
錦瑟被這話激勵到了,便是如兄長這般已經嫁做人婦的女子,也敢於與封建禮教做抗爭,拋下那狗日的渣男說走就走,實在不要太颯!
“兄長,以後我要改口叫你姐姐了嗎?”
“你喜歡叫兄長可以繼續叫,一個稱呼而已。”
“兄長,你真是個奇女子,我喜歡你。”
錦瑟本就是個現代人,跟兄長相處久了,知道她並非扭捏之人,加上現在得知她是女子,心裏的喜歡之情便更不想遮掩了。
在古代竟也有思想這麽先進這麽開闊的女子,她真的太喜歡兄長了。
於是,知道南鳶女子身份之後的氣運子,變成了黏人精,一抱上南鳶就不想鬆手了。
光抱抱就罷了,她還喜歡動手動腳,捏捏這兒,捏捏那兒,口吐虎狼之詞,“兄長,你果真變成女人了,好軟啊。”
要不是長了一張美人臉,那可真是說一句猥瑣都不為過。
南鳶挪開她不規矩的爪子,“別動手動腳。”
小糖突然開口,“鳶鳶,我怎麽覺得女主崩人設了呀,手劄上對她的形容明明是淡定從容堅韌孤傲的,可現在好像個幼稚的小女生哦,比我還幼稚,羞羞羞。”
南鳶並不覺得意外,“如果能當公主,誰又願意當女強人,無人寵著護著,就隻能自己為自己撐起一片天。”
錦瑟這丫頭,雖然是個愛招惹麻煩的體質,但一路上替她招攬了不少功德值,心也向著她,南鳶挺喜歡。
她在這個世界有資本護著她,也願意護她一世。
“可是鳶鳶,你就一直很膩害呀。”小糖道。
南鳶:“我如何能一樣?我生來強大,於我而言,當強者是一種享受,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小糖若有所思片刻,突然說:“鳶鳶,我也想你被寵著。”
南鳶淡淡回了句:“不需要。”
小糖沒聽,並開始翻手劄。
此時的錦瑟規矩了不少,隻是仍然舍不得撒手。
好不容易抱到了嬌軟的兄長,她要多抱一會兒。
“……兄長,這麽說,定北王是真的很喜歡你了?可我還是覺得他人品有問題。
兄長不如休了他吧。
以後兄長跟我去浪跡天涯,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多好。
兄長不是喜歡忍冬麽,我們把忍冬也帶著。
忍冬這些天都被定北王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見公子一麵都難,你說這人的心眼有多小,比針眼都不如,兄長當真要跟他過一輩子?
如兄長這般的女子,本該遨遊於天地之間。”
走到門口的蕭洛寒正正好聽到這最後幾句話,臉唰一下就黑成了鍋底。
錦瑟見他黑臉進來,還用一副吃人的表情瞪著自己,一點兒不怕。
如今她可是有兄長撐腰的人。
“鬆開。”蕭洛寒陰測測地盯著錦瑟的手,“青天白日的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錦瑟不但不鬆手,還將軟綿綿的王妃抱得更緊了,衝他笑得得意,“我跟兄長同為女子,摟摟抱抱怎麽了?我不光摟摟抱抱,我還親呢!”
說著就衝南鳶臉上吧唧了一口。
蕭洛寒的臉色變得精彩極了,恨不得將這個像狗皮膏藥一樣的女人扔出去。
南鳶看這兩人怒目對視的樣子,沉默。
兩個幼稚鬼,難怪湊一起之後虐心又虐身。
南鳶拍了拍錦瑟的手,示意她鬆開。
錦瑟這才不甘不願地鬆了爪爪。
“錦瑟是我妹妹,她如今對你有些意見,王爺可要解釋幾句?”南鳶問。
蕭洛寒冷著臉問:“不知她對本王有何意見?”
錦瑟冷嘲熱諷,“自然是王爺納妾的事情,有了我兄長這樣的正妻還不知足,搞那麽多鶯鶯燕燕回府,王爺膈應誰呢?”
蕭洛寒也知道小妖兒喜歡這女人,饒是心中不喜,卻也不想給自己惹個麻煩。
若這女人對他意見太大,肯定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在小妖兒耳邊煽風點火。
於是,他收起敵意,好聲好氣地解釋起來,“本王沒有碰除王妃以外的任何女人。
納璃茉入府是因一些私事,後來知道小妖兒不喜,本王便給了她新身份,準備放她走,可她甘願回醉香樓糟蹋自己也不接受本王的好意。他自甘墮落,本王還能攔著?
至於你那嫡妹,這門親事,是皇上逼本王的,本王也未曾碰她一下。如今那女人已經卷鋪蓋回去了。”
說到這兒,蕭洛寒目露厭惡之色,“就她那種愚笨白癡的女人,也想自薦枕席?
如今本王的王府裏幹幹淨淨,隻你……兄長一個女主人。”
錦瑟心下詫異,了解前因後果之後,定北王在她心中的形象頓時就從渣男變成了好好先生。
在古代還能遇到這麽潔身自好的男人,實在太不容易了,若非昨夜親眼撞見那事兒,錦瑟都要懷疑這定北王是有什麽隱疾了。
這心態一轉變,錦瑟的稱呼也跟著變了。
想到兄長曾經掛在口中的嫂子,錦瑟脫口而出,“嫂子放心,你走之後,我一定好好照顧兄長!”
蕭洛寒眼角抽搐了一下,瞄向小妖兒,卻見她神色平靜,對此見怪不怪。
南鳶悠悠然飲了一口熱茶,“與錦瑟初識之際,我便告她自己娶了妻。我這正妻,除了你還有誰?”
蕭洛寒低聲斥責一句,“胡鬧。”
錦瑟被這一聲毫無威懾之意、暗含寵溺縱容的“胡鬧”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心中吃驚,哪個男人聽了這話不得發飆甩臉子,可這定北王不但不甩臉,還肉麻兮兮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看來這定北王的確是寵她兄長入骨啊。
這麽一想,錦瑟徹底放下心來。
原本她還覺得,在這封建社會肯定找不到什麽良人,畢竟古人和現代人的觀念大相徑庭,隔了那麽大的鴻溝,實在沒法溝通到一起去。
她都做好單身一輩子的打算了。
如今看到兄長與這定北王相處的場景,她突然覺得,古人其實挺有意思的。
定北王跟他的小妖精黏糊了三天之後,整頓軍隊離開了長安縣。
離開前,南鳶捏著他贈出的令牌問:“有了這東西,當真去哪裏都暢通無阻?”
蕭洛寒笑了一聲,“連皇宮亦能隨便出入,你說呢?”
“蕭洛寒,記得按時吃藥。”
“好。小妖兒……保重。”蕭洛寒深深看她一眼,駕馬離開。
這一走,他便再也沒有回頭。因為,他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