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嬌氣,麻煩精
南鳶不喜歡笑。
第一,她的本體是個麵癱臉,她做不出過於豐富的情緒,笑起來可能比哭還要醜。
第二,她天性涼薄,雖然時常在心裏吐個槽,但這並不妨礙她對外界的冷漠態度,即便沒有麵癱臉的影響,她也絕對是屬於高冷女王那一掛的。
所以,南鳶能被一個人逗笑,還是可勁兒地憋著笑,足見這人的殺傷力有多大。
慕懿軒見她臉蛋憋得紅彤彤,模樣愈發嬌豔,臉上的歡喜之情不加遮掩,“我就知道,熙瑤也是喜歡的。”
南鳶沒忍住,一聲“噗”從嘴角泄了出來,好在她及時用手掩住,並低咳一聲。
慕懿軒狐疑地看她,“熙瑤,你不舒服嗎?”
“方才嗓子有些不舒服。慕懿軒,洞房這事兒,誰教你的?”
南鳶實在好奇,這小呆子是打哪兒學來的洞房步驟,還這麽的篤定。
慕懿軒不自覺地挺胸抬頭,“熙瑤,我無師自通。”
其實,是因為幼時他無意間撞到過父皇和母妃做這種事。但這種事,他才不想跟熙瑤說。
南鳶瞅著他這副“我很聰明我很厲害”的臭屁樣兒,又被逗笑了。
她鼓了鼓掌,“懿軒很厲害。嗯,超棒。”
慕懿軒嘴角彎了彎,羞赧之色愈濃。
他重新壓了下來,頂著兩團紅暈嘟囔道:“熙瑤,我們多親一會兒,這樣你才容易懷孕。”
南鳶:……噗。
“慕懿軒,你想我給你生孩子?”
慕懿軒睜大眼睛看她,“熙瑤,我喜歡孩子,你不喜歡嗎?”
“我挺喜歡。”尤其把孩子養成一個三觀正直的五好青年,是一件讓南鳶頗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是,她這具肉身已經生不出孩子,就算能生,她也是不會生的。
慕懿軒以為她在擔心自己曾經擔心的問題,立馬解釋道:“熙瑤放心,我的病是心病,不會傳給咱們的孩子。”
這幾個月的醫書不是白看的,慕懿軒雖然不會動手,但理論知識已經掌握了不少。
曾經的他連女人都不能碰,哪敢想象自己有孩子這種事。
可後來他認識了熙瑤,他想保護熙瑤。
再後來,他看了醫書,了解自己的病不會傳給子孫後代。
於是,他便又有了跟熙瑤生孩子的想法。
慕懿軒想:等熙瑤生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娘倆。
他會時時刻刻陪伴著他們,不叫母子倆日日空等。
他要她們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在身邊。
慕懿軒心裏美滋滋,盯著南鳶的目光愈發璀璨明亮。
“熙瑤,別害怕,我這次溫柔一些,我們多來幾次。”慕懿軒臉紅紅地說著他覺得十分羞恥的話。
南鳶絲毫不羞恥,她在艱難地憋笑。
慕懿軒身上的呆氣是她的快樂源泉。
今天一天收獲的快樂已經快要爆棚了。
慕懿軒說完小騷話,突然伸手捂住了南鳶含笑的眼睛,再次俯身親了下去。
他的吻十分生澀,但極具探索精神。
如此,便是生澀也勾人。
南鳶感受到他小心翼翼又格外興奮的索取,不禁在心裏輕歎了一聲。
小呆子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
天色漸暗,大晉帝和一眾捧場的皇子皇孫們相繼離開。
大晉帝本想偷聽牆角,但這行為實在不符合一國之君的身份,他不得不作罷。
至於隱匿的暗衛,也在大晉帝的事先命令下,退到了一個聽不清屋裏人對話的距離。
所以屋中兩人究竟是個什麽個情況,隻有兩個當事人知道。
夜愈深,屋內紅燭泣淚,燭光輕輕晃動,紅紗帳子裏,人影交疊。
宸王府庭院內一盞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將整個宸王府妝點得十分喜慶。
趙公公和周嬤嬤送走最後一波賓客,原本還有點兒說話聲的宸王府驟然冷清下來。
兩個老人一起往回走。
“芳英啊,我多嘴問一句,你跟周氏那些個族親真的斷幹淨了?”趙公公道。
周嬤嬤名喚周芳英,隻
是這名兒許久沒人叫了。
她皺了皺眉,“大喜的日子,提那群忘恩負義的東西做什麽?”
當年周嬤嬤發達之後,並未忘記周氏族親,對那些族親送進宮的晚輩也格外照顧,誰料後來,周嬤嬤被牽扯進一樁案子裏,那些受她拂照的晚輩,還有那群平時求這那的族人竟立馬跟她撇清了關係,實在令她心寒。
自那以後,她便跟那些族親鮮少往來了。
“宸王妃以後就是這宸王府裏的女主人了,你我要像敬重殿下一樣敬重她。”趙公公提醒道。
“這是自然,還用你這老東西說。”
趙公公歎了一聲:“芳英啊,我太了解你了,你其實是個心軟的。這次王妃是鐵了心要找那王氏主仆算賬,你可千萬要跟周氏族人斷幹淨了,到時候若真的發生什麽牽連到了周氏族親,即便有人求到你這兒,你也不要心軟。”
“……他們死活與我何幹,你想多了。”
“你心裏拎得清就行。”
南鳶做了個不好的夢,夢裏她正手握寶刀大開殺戒,眼瞧著敵人就要被她一刀劈成兩半,結果舉刀之際,手裏的刀突然變成了一個大活人,而她握著的刀柄則變成了大活人的手。
她想把大活人甩出去,可這刀變成的大活人,姑且視為一隻刀妖,竟跟個大號牛皮糖一樣,怎麽甩都甩不出去,而且越黏越緊,兩人交握之處,竟滲透出了一種黏糊糊的液體。
南鳶唰一下睜開了眼。
夢醒了。
她立馬順著自己的手臂看過去。
她的手正被慕懿軒牢牢攥在手心裏,因為攥得太緊,掌心沁出的汗液都將南鳶的手浸濕了。
難怪她會做這樣奇葩的夢。
南鳶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熙瑤……”旁邊的慕懿軒突然皺起了眉,睡得極不安穩。
南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將自己滿是汗水的手在他手臂上抹了抹,然後將他那隻產汗魔爪也用他自己的袖子擦幹。
如此之後,才把自己的手重新塞了回去。
南鳶:真是個嬌氣的麻煩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