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熙瑤,你治好了我
其實,九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像大晉帝的一個皇子。
這兩人為達目的,都可以利用女人,利用完之後,則狠心踢開。
渣的路數都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大晉帝自詡情深,利用的是他不喜歡的女人,而九皇子則青出於藍勝於藍,什麽人都可以利用。
雖然功利心強,但這種人其實很適合當皇上。
“熙瑤?”
一聲輕喚讓南鳶回神。
慕懿軒已經走到她半臥的軟榻旁,正俯身看她。
“熙瑤,你近日怎的比我還喜歡發呆了?”慕懿軒淡笑,抽走了她手中鬆鬆捏著的一本策論,然後動作熟稔地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瓣。
南鳶懶洋洋地歪在軟榻上,動都沒動。
等慕懿軒親了幾口又啄吻了兩下後離開,她才半眯著眼看眼前這隻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自閉症小奶狗。
雖然不像以前那麽黏人了,但變得很喜歡動手動腳,還是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動手動腳。
不過,有一件事,南鳶百思不得其解。
一年半了,已經看完春宮圖許久的小呆子居然沒有向她提出同房邀請。
這是為何?
她很確定慕懿軒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因為這小呆子每天清晨都十分精神。
也不是因為她沒有吸引力,不然慕懿軒也不會總在半夜裏偷偷借用她的手幹壞事。
不解歸不解,南鳶可不會傻到主動去詢問這種事。
畢竟她一早就打算清心寡欲地度過這個世界。
南鳶從軟榻上坐起身來,問:“慕懿軒,我給你出的問題,你答完了?”
“答完了,熙瑤可要看?”
南鳶朝他伸手,慕懿軒便笑了笑,將自己的答卷遞給了她。
南鳶問的都是一些農工商方麵的民生問題。
這一年半來,她時常會帶慕懿軒偷偷出宮看看百姓們的人生百態。
窮人養不起孩子便會將家裏多餘的孩子賣給富人為奴,他們日日為了生計勞作或是奔波,還
要交沉重的賦稅。
跟皇後同樣年紀的婦人,被生活磋磨得像是老了二十歲;七八歲的孩童已會自己燒柴做飯;乞丐為了一個饅頭可能打得頭破血流,受傷之後因為沒錢看病,或許第二天醒來就被發現病死在角落……
南鳶自己看著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觸,但慕懿軒受益頗多。
看完慕懿軒的答卷,南鳶麵露滿意之色,“懿軒,以後你會是一個好皇帝。”
“熙瑤,以後你也會是一個好皇後。”
兩人說著大逆不道的話,神情卻十分放鬆。
暗中記錄宸王和宸王妃對話的暗衛,麵不改色地將這話記錄了下來。
作為一個兢兢業業的宸王生活記錄員,此暗衛深知,就算宸王和宸王妃說出再大逆不道的話來,皇上都不會發火。
“熙瑤,今日還出宮嗎?”慕懿軒坐在南鳶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今日不出宮,明日是個好日子,明日我們出去。”
“那今日換我帶熙瑤去一個地方。”
慕懿軒一把將南鳶拉了起來,眼眸微微彎了彎,“熙瑤,你跟我來。”
可在皇宮任何一個地方自由出入的宸王,以及身懷皇上親賜金牌也可以在任何地方出入的宸王妃,一路暢通無阻。
慕懿軒帶南鳶去了一座位置很偏僻的宮殿。
南鳶望著宮殿外的牌匾,看到了“風息宮”三個字。
慕懿軒在門口頓足片刻,握著南鳶的手不自覺中緊了一分。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推開宮殿大門,拉著南鳶往裏走。
南鳶發現他嘴唇輕抿著,神情似乎有些緊張。
這風息宮,她猜到是什麽地方了。
宮殿裏麵應該是時常有人打掃衛生,雖然地處偏僻,但院子裏很幹淨,連雜草都沒有。
慕懿軒直接帶南鳶進了風息宮的正殿。
如南鳶所料,殿內的家具一應俱全。
大晉帝時常會去莊妃的宮殿小坐片刻,追憶往事。
毫無疑問,這裏就是慕懿軒的母妃生前所住的宮殿。
慕懿軒停在一方短榻之前,看著短榻前方的一片空地,目光很專注,好似那地上還躺著什麽人。
“慕懿軒,回神了。”南鳶捏了捏他的手,對他道。
慕懿軒果然很快就回神了,指著地上那片空地道:“熙瑤,這裏就是我母妃當年去世的地方。當年,我剛剛練完了字,自己很滿意,急著讓母妃看,所以我偷偷跑來找母妃……”
可是,跑來後看到的不是活著的母妃,而是血淋淋倒在地上的母妃,死得格外難看。
小小的慕懿軒蹲在母妃跟前,使勁兒推她,卻怎麽都推不醒,然後女子那身上那柔軟的觸感一直成了慕懿軒心裏的噩夢。
他從未跟別人說過他被女人碰到時為何會嘔吐昏厥。
那是因為他想起了死去的母妃,那柔軟的身段,那跟母妃很像的觸感,還有那胭脂水粉味兒……
“可是熙瑤,我的病被你治好了,我現在不會再想起母妃死去的模樣,因為熙瑤也很柔軟,身上也有清香,但我很喜歡。”
南鳶神色柔和,“嗯,以後多想想我。”
“熙瑤,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第二座宮殿離風息宮很近。
南鳶:“月明宮?”
“熙瑤,這是我幼時住的地方。母妃說我的眼睛如月一樣明亮,這裏便成了月明宮。”慕懿軒的聲調微微上揚。
“熙瑤,你快看這棵樹。我幼時最喜歡院子裏的這棵樹,父皇母後不許我出去,我就順著這棵樹往上爬,想要看看月明宮外是什麽樣子。”
“後來,我聽丫鬟說爬到屋頂上就能看到外麵的風景,所以我大哭大鬧,想讓下人帶我爬上屋頂。後來父皇和母妃同意了,但我隻能在夜晚爬到屋頂,那個時候周圍很黑,隻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南鳶跟著慕懿軒四處轉悠,聽他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雖然現在的慕懿軒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交流了,但他的話並不多。
可今日,他的話多極了,仿佛想將南鳶所不知道的那些年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件不落地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