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有孕
天亮了,秋晚終於在迷迷糊糊中清醒了。
醫生也摘下口罩鬆了一口氣。
走廊裏一直等著秋晚走出搶救室的陸司容已經抽了自己十幾個嘴巴,惱怒自己沒有保護好秋晚,想到她受了那麽多苦的樣子,心疼得心裏發酸,無法用感覺來形容。
再一想到那可惡的鬱淺淺,她真後悔當初那樣對她真是太輕了,至少也得讓她落個終生殘疾,方才能泄了他心頭之恨。
等到晚晚好了,他一定要想一想如何折磨這一下鬱淺淺這個女人,簡直死不足惜。陸司容用手捶打著牆壁,難消心中的氣憤。
等待的時候總是很漫長,特別是等待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結果時,就更顯得漫長。
搶救室的燈熄了,護士將秋晚推了出來,跟著走出來的還有醫生。
陸司容緊張地迎了過去,看見秋晚雙眼眯著,小臉慘白,心裏又是一陣酸澀。抬頭問醫生,聲音緊張得有點發抖,“醫生,我太太怎麽樣?”
“傷口都處置過了,小心照顧著慢慢恢複吧。待晚一點醫生們都上班了,還要和婦產科的醫生會個診,才能最終下病例。”戴著方框眼睛的醫生說道。
其它的陸司容仿佛都沒有聽進去,他隻聽到,秋晚需要“慢慢恢複”這幾個字。
既然是慢慢恢複,那就是說問題不大。
老天保佑!
他欣喜至極,深深地給醫生地鞠躬,然後推著秋晚一起回病房。
“晚晚,你感覺怎麽樣?”陸司容俯下身子將臉貼上秋晚的,“不要怕,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
對於自己沒有保護好秋晚這件事情,陸司容一直自責不已。
此時的秋晚雙眉緊鎖,臉色蒼白,疲憊地躺在那裏,既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
陸司容俯下身子將秋晚抱到病床上,剛剛蓋好被子,展辰就進來了。
“陸總。”
陸司容頭也不回,一雙眼睛隻注視著秋晚,“出去!”
展辰沒有像以往那樣,隻要陸司容一喊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躲開,這次他不但沒走,反而向前邁進了一步,低聲道:“陸總,出大事了!”
陸司容本想發火,可是看到展辰那堅定又焦急的眼神,他還是轉身走到了門口,停在那裏小聲問,“怎麽了,什麽大事?”
秋晚躺在病床上,渾渾沉沉地聽到了幾個名字。
鬱淺淺,鬱芷璿。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怎麽努力就是睜不開。
秋晚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奈嘉一張擔憂而焦急的臉。
“晚晚,你醒了?”奈嘉麵露喜色,上前問她,“睡了這麽久,餓了吧,我剛才給我買了粥,可是現在已經涼了,我這就再給我買一碗去。”
秋晚伸手拉住奈嘉,看了看這間高級病房,四周整潔如新,設施現代,隻是沒有陸司容的影子。
“司容呢?”秋晚問。
奈嘉頓了一下,“本來昨天晚上接到你說得莫名其妙的電話,我就覺得你是出事了,不然不會提到已經不在人世的白大哥,後來報了警,但是趕到你出事的地方時,那裏什麽都沒有了。我昨天晚上找了你一夜,也沒有找到,打陸總的電話一直關機。一直到今天早晨,我才接到陸總的電話,他讓我來照顧你,然後他就走了。”
秋晚聽完這話,轉了轉眼珠。
她睡著之前,隱隱約約聽到了鬱淺淺和鬱芷璿這兩個名字,難道陸司容的走和她們有關?
她突然覺得心裏發涼,或者陸司容還是愛著鬱芷璿的吧,不然她怎麽可能放任鬱淺淺這樣對自己,畢竟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妹妹,而且姐妹兩個身上有諸多的相似之處。
他把自己就這樣扔在醫院不管,而去照顧鬱淺淺了嗎?
雖然當時自己神智不清,但是她似乎隱隱記得陸司容打了鬱淺淺,難道他後悔出手了嗎?
秋晚越想心越涼,直覺得從頭涼到了腳心。
“晚晚,你等著,我去買粥給你。”奈嘉細心地幫她揶了揶被角,又囑咐一些話,轉身離開了。
奈嘉剛走一會兒,查房的醫生來了。
見秋晚身邊沒有人照顧,便問,“家屬呢!”
“出去了。”
醫生在本子上刷刷寫了幾筆後,對秋晚道:“等你家屬回來了,讓他到我辦公室找我,商量一下你的孩子留與不留的事?”
“什麽?”本來全身無力的秋晚突然坐了起來,“我有孩子了?”
醫院比她更驚訝,“難道你不知道嗎?已經兩個月了。”
秋晚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漠然道:“我一點都不知道。”
那醫生和護士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還極其虛弱的秋晚,輕聲道:“由於你受了很大的驚嚇,情緒波動很大,現在看來胎兒的胎兒很不穩定,需要到婦產科好好的檢查一下胎兒是否正常。”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道:“以目前的情況看,胎兒的情況不是很好。”
“那我先生知道我懷孕的事嗎?”
“應該知道了吧?”醫生道:“因為早晨的時候我和他說過,需要到婦產科那邊檢查一下,當時他也沒說什麽。”
醫生說完走了,秋晚卻愣在了原處。
陸司容知道她懷孕了,但卻沒有一點驚喜。
而且他都離開醫院一天了,連去哪都沒有說一聲。
秋晚摸了摸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像醫生說的那樣不好,如果是那樣……
秋晚覺得不敢想象。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秋晚起身走出病房,乘電梯下樓,直接走出了醫院。
此時她的大腦是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
順著醫院門口那條寬敞的馬路一直向前走,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緊接著又變成了傾盆大雨。
雨幕遮住了她的視線,一輛輛車疾馳而過。
她已經記不住這是自己走過的第幾個路口,突然一輛轎車斜衝而來,將秋晚整個人撞飛了出去。
不一會兒,秋晚躺著的地方,一片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