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一切順利
秋晚怔了怔,目光移到陸司容的背影上,此時他正背對她平躺在床上。
難道要等陸司容睡著再行動嗎?可是就算他睡著了,那門外還有一個保鏢呢,一個已經很難對付了,若是兩個一起,恐怕她應該不了。
秋晚正在暗自歎氣,陸司容卻說話了。
“女人,幫我按摩吧,頭有點疼。”
“這裏是高級酒店,怎麽會沒有按摩服務的,你隨便叫一個便是了。”秋晚站在一邊喃喃地道。
“女人,我隻喜歡你按的。”說罷,陸司容正了正身體躺好,一副準備等著她上前按摩的樣子。
秋晚猶豫了片刻,心想,也罷。
或許按著按著他就睡著了也說不準,這樣耗下去,他也是不離開。
她微笑地旋開苦橙花精油瓶,倒了一點在手心輕輕搓揉之俊,站到床頭,開始按摩陸司容的額頭兩側。
當她手指再次觸上他額頭,陸司容不由得發出一陣舒坦的低吟。
真的好棒,這雙手,簡直具有魔力……
她的手指就像把齒縫極大的梳子,三兩下便把糾結在一起的神經結勻開。額頭、下顎,然後是脖子。當她手指移到頸背上,被衣領口擋住時,不待她開口,陸司容便自動將扣子解開,讓她手指順利滑進衣領。
一陣輕輕地喘息在他頭頸上方傳來,側頭閉眼享受的陸司容微睜開眼眸,一張認真的美顏映入眼底。瞧她按摩按得多認真,布在她額上的細小汗珠,和脹得粉紅嫣嫣的俏瞼即可證明。覷著她專注神情,一股淡淡的暖意,驀地湧上心房。
幾乎可以說,他從來沒享受過這種溫情。的確,他是很有錢,長相俊秀的他不乏女人追求,但那全是假象。他英朗的身影時常出現在報章雜誌上——手臂挽著某某美女,時常出席五光十色的名流宴會,是,那些都是他,但又不完全是他。
他出席的每一個社交場合,跟美人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為他的企業做公關,鮮少是為了他個人喜好而做。至於時常會跟他名字連在一起的名模女星——她們要的不過是出名,雙方各取所需,因為他得維持媒體對他所投資事業的注意力。
從很久之前陸司容便曉得,隻要創造一個鎂光燈跟記者不停出現的地方,美人就會和商機一樣,源源不絕的湧進。雖然那些會對著鏡頭擺出最完美笑靨的美人們,會偶爾像想起他似的纏著他不放,但其主要目的,兩人都心知肚明,全是為了見報、為了提高知名度。
此時此刻,他似乎才是真正的自我。不再是背負著陸達集團的董事長,身價數億的鑽石金龜、生得一張俊美容顏的青年才俊,此時他隻是一個正深受頭痛與背痛折磨,孤單寂寞的男人。
當秋晚的手指滑進陸司容的背脊,一個問號突然鑽進他幾乎快睡去的腦海。
念頭一閃,他倏地撐起身子,秋晚沒意料他會突然這麽做,來不及收回的手還差點打到他的頭。
一雙閃爍著怒氣的黑眸緊擄住秋晚的視線。
秋晚一愕。她做錯什麽了?怎麽他臉色突然變得這麽難看?
陸司容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你以前也常幫其它男人按摩嗎?”
做為他的女人,他可不希望她這雙手摸過其它男人。
秋晚也停頓了片刻,思索著道:“聽奈小姐說,我是為了幫白大哥按摩所以才學的這個技術,那這樣說來,我應該是幫他按過的吧!”
陸司容鬆了口氣,那個姓白的他就不計較了,一個已經不在人世的人,還有什麽好計較的呢,若是別的,那可就……
想到這兒,他轉過身子繼續躺好。
緊接著,陸司容在極度舒服中睡著了,一切都如秋晚預料的一樣。
即便是他睡著了,她的手也沒有停,她要讓他進入深度睡眠才行。
時針一分一分地走動,秋晚覺得自己的心在煎熬。
但是她必須挺住才行。
直到陸司容睡得比較沉了,她才停下手。
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再掃視屋內的四周,嗯,一切都準備好了。
然後,秋晚裝做若無其事地打開門。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睛亮了。門口隻有一個保鏢,而且正靠在牆壁上玩手機,見她開門,立馬將手機收回,直勾勾地盯著她,樣子很是防備。
“你們家先生讓你去樓下取文件,文件是由展辰送來的,你就在大門口等著,他若是還沒到,你就等一會兒。”
“取文件?”保鏢怔了怔道:“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他們吃飯去了,等他們回來我再去取行嗎?”
“不行!”秋晚眼神堅定,“先生說了現在就去取,難道先生的話都不聽了嗎,還是讓先生親自出來和你說。”
那保鏢立馬搖頭,順著電梯下樓去了。
秋晚見他走了,也沒有多耽擱,轉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陸司容,而後悄悄出門,鎖好房門,直接用另一側的電梯也下樓去。
途中遇到一個保潔大姐,還要了一個保潔人員用的口罩,這樣就應該安全多了吧。
隻要不被陸司容的人撞見,那麽成功的機率就百分之八十了。即便是撞見,那麽戴著口罩的她,再被頭發一遮擋,那些人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一路比想象中的順利,順風順水直接到了B區停車場,沒費什麽力氣,便找到了那輛謝先生短信中提到的黑色轎車。
秋晚打開車門直接鑽了進去,前座一共有兩個人,都穿著黑色衣服。副駕駛的男人回過頭來問秋晚,“請問是秋小姐嗎?”
“是。”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男人又問。
“可以,走吧。”
車子發動,直接駛出停車場,駛進了霓虹閃爍的夜色當中。
秋晚坐在後座上,有些不安地看著窗外,過去的多少個日日夜夜,她做夢都想著逃脫陸司容的魔爪,現在終於逃出來了,心情不但沒輕鬆,反倒多了幾分不安。
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預感很不好。
“嗯……”她猶豫一下,問前麵一直沒說話的兩個男人,“我們是先出城,還是有別的打算?”
“謝先生說先帶秋小姐去酒店,稍適休息一下再說,一切謝先生都安排好了,秋小姐放心。”
“好的。”
秋晚雖然一直在點頭,但是還是很不安。
車子大約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停在了一個獨體小別墅前麵。看樣子這是某酒店的別墅區。
秋晚跟著下了車,黑衣男子上前引路,一邊走一邊說,“秋小姐請在這裏稍等一下,謝先生一會兒就到。”
“為什麽謝先生不安排我直接離開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黑衣男子將秋晚安排在一個寬大的房間裏,便離開了。
接下來,秋晚周圍的一切安靜得有點可怕。
打開窗子向下看,和在陸司容那些的情景差不多,有幾個黑衣人一直在看守著,秋晚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想法,她此時此刻不會是剛逃出虎口,又進了狼窩了吧?
天哪!
與此同時,陸司容那邊已經炸了窩。
被秋晚支使到樓下取文件的保鏢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等到展辰。等他發覺不對勁趕到樓上與其它保鏢會合後,幾個人一商量就壯著膽子敲開了陸司容的房門。
陸司容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發現女人不見了,在房間裏搜了一遍,她的包和衣物全都不見了蹤影,氣得他咬牙切齒,一拳砸在牆壁上。
這該死的女人,原來一直計劃著逃跑的。
撥打秋晚的手機,已經處在關機的狀態。
那被支走的保鏢趕緊上前認錯,“先生,都是我的錯,秋小姐說展辰助理到樓下送文件,我就相信了,還真的去拿了,所以……”
陸司容怒火中燒,也不想聽這人再說什麽,隻賞他一個“滾”字。
一眾保安都滾了出去,陸司容從酒店的櫃子裏掏出了一根兒煙,陰鬱地點燃,那臉黑得可以媲美包公。
說來他就覺得自己就是犯賤,人家一直想逃,一直不樂意,他還偏就過不去了心底那道坎了。
行啊!敢在老虎頭上撥毛,等老子找到,非得讓你好好喝一壺不可。
掐滅煙頭,陸司容穿好衣服,打開門,向一直忐忑的幾個保鏢開始吩咐。
“調集人手,排查方向。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資源,找到那個女人的下落。”
“是。”保鏢齊刷刷地稱是。
十分鍾後,陸司容就從錄相裏看到秋晚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離開了南亞溫泉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