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真的沒有辦法了麽
“牧牧,能和我說說你們在國外的事情麽?”陸司容和牧牧並肩坐在沙發上,他試探性的問道。
他覺得他們在國外的生活應該是很辛苦的,直覺上孩子們應該不大願意提起,他也並不想要勾起孩子們不好的回憶。
“其實,我們在國外生活得還是挺好的。”牧牧敏感的捕捉到了陸司容的心理,微微笑著說道。
“為什麽會說暖暖的身體不大好。”陸司容有一種被孩子看穿了的難堪感覺,他突然想起了剛剛牧牧說過的話。
“哦,媽咪當初上班趕車摔了一跤,我們就提前出生了,但是妹妹在媽咪肚子裏可能沒有搶過我,所以身體更弱一點。聽媽咪說,她在保溫箱了住了一段時間才回到媽咪身邊的。”牧牧一邊說一邊低下了頭,有一種搶了妹妹營養的愧疚感。
牧牧說得風輕雲淡,可是陸司容的心理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都是他的錯,否則晚晚不會那麽辛苦,孩子們也不會經曆這些,也不會讓牧牧小小的年紀就少年老成,知道照顧妹妹和媽咪,他本該是在爹地媽咪身邊撒嬌享受寵愛的年紀。
早產!他的晚晚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怪不得她看起來那麽瘦,早產還先天體弱的暖暖,恐怕當時晚晚隨時都可能麵臨著失去自己孩子的痛苦,她的內心承受了多少痛苦才過到了今天,更加讓他覺得窩囊的是,晚晚承受這一切的時候,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陸司容痛苦了閉了閉眼,努力的壓下心頭的那種窒息般的疼痛。
“你媽咪過得好麽?”陸司容緩緩開口。
“就是一個人照顧我們兩個挺辛苦的。”牧牧一句帶過了秋晚的辛苦,畢竟這些不該由他來說,“不過追媽咪的人挺多的。”
“你媽咪隻能是我的!”陸司容霸氣的說道。
父子倆談談說說的到了深夜,陸司容看著牧牧的側臉,越看越覺得感動,越看越覺得驕傲。
牧牧則是擔心媽咪,為什麽這麽久媽咪還沒有醒過來,牧牧雖然精神很強大,但是終究還是個孩子。
他又一貫有午睡的習慣,今天還沒來得及睡就得知媽咪出事兒的來回奔波。
知道陸司容會一直在這邊守著秋晚,他的精神放鬆多了,困意來襲,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打盹,跟小雞啄米一樣。
陸司容實在看不過去了,伸手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平,枕著他的大腿睡,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蓋在牧牧的身上,笨拙的將牧牧護在懷裏。
牧牧實在是太困了,自然也沒怎麽在意這個,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抱著陸司容的腰,沉沉的睡了過去,睡著的時候內心有著淡淡的滿足,原來爹地的懷抱是這樣的溫暖啊。
這是他陸司容的兒子啊,陸司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溫暖的笑,平時顯得冷冽的五官,軟了弧度,柔和迷人,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一下子從高冷男神就變成了暖男。
轉而一想秋晚,一股子怒氣就冒了上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隱瞞了這麽久,她最後能給他一個完美的解釋。
再一想那麽多得追求者,一股子酸氣幾乎把他淹死了,也不禁給自己點蠟,他的追妻之路顯然不那麽容易。
陸司容出神的看著牧牧,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陸司容不禁感歎造物主的神奇。
就這麽抱著牧牧,陸司容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他眷戀的看著牧牧的小臉,仿佛怎麽都看不夠一樣,陸司容就這樣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 一早,季一鳴過來查房,牧牧和陸司容同時醒來,陸司容皺眉活動了一下麻了的雙腿。
“一鳴,為什麽她還沒有醒過來。”陸司容的擔憂掛在臉上。
季一鳴彎腰直接檢查了一下,皺眉看著秋晚那張平靜的睡臉。
“怎麽了?不好麽?”陸司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按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早就應該醒過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她還醒不過來。”季一鳴蹙眉說道。
“你們昨天沒有給她做詳細的檢查麽?”陸司容問道。
“老大,你看哈。”小四一邊說一邊指著邊上CT片子說道,“你看這個部分有一大片陰影,秋小姐的頭部可能受到過強烈的撞擊。”
“她曾經出過車禍,可是那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之後她就失憶了!”陸司容道。
“那就對了,老大,這可能是當初車禍時候顱內出血留下的血塊,因為壓迫部分神經,所以導致她的失憶,如今她的情緒過分激動,導致血塊壓迫其他神經,所以她還沒有醒過來。”小四目光緊緊的鎖著陸司容說道。
牧牧看著小四看著陸司容的目光覺得有些奇怪,那種眼光不僅僅是好朋友之間互相看著的目光,看著很想墨黑和墨白互相看著的目光,牧牧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那有什麽辦法嗎?”陸司容蹙眉問道。
“要麽開顱手術,將血塊取出,要麽就這麽一直睡著,也就是大家所說的植物人,而且我們無法預估血塊未來會如何發展,如果壓迫到主要神經也許會腦死亡。”小四說道。
小四的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陸司容因為過於擔心秋晚並沒有注意到,但是牧牧卻注意到了。
牧牧極力的壓製著自己心頭的那抹不舒服,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腦CT的片子,手指在手機上不停的忙乎著。
“如果開顱手術,這個血塊也處於神經比較密集的位置,手術的成功概率並不高,如果手術失敗的話,秋小姐要麽腦死亡要麽就是變成植物人。”小四說道。
“沒有其他的好辦法麽?”陸司容皺眉看向季一鳴,有些左右為難。
“司容,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小四的確是腦神經外科的權威了,他如果說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季一鳴說道,他有些心疼他的好兄弟,他知道陸司容深愛著秋晚,這好不容易一家團圓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管如何我都要賭一次,我不能讓她這麽年輕就一直躺在這裏。”陸司容身側手卷了卷,又放開下了決定說道。
也許手術會失去秋晚,但是如果不手術,遲早也是失去秋晚,那麽陸司容寧願爭取一次。
“老大,抱歉!我真的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小四語氣有些遺憾的說道。
“真的沒有辦法了麽?”牧牧清涼的童聲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但是就是讓滿屋子的大人都覺得有一種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