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3章 寒冷中的一抹暖光
蕭硯表面上退出了聶門，頤養天年，但實際上，他依然掌控著聶門的經濟大權，並且留了很多心腹，可以幫他搜集情報。蕭硯爪牙眾多，想徹底清除這些毒瘤，還需要時間。
想到聶心宇一個人面對這些風浪，聶心雅滿是心疼，道：「哥，我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想幫你做事吧。或許等我忙碌起來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聶心宇如何不明白妹妹的心意？但他又如何捨得讓聶心雅接觸這些骯髒的事？
雙目看著聶心雅，聶心宇說：「等我需要你的時候，會知會你一聲的。不過現在呢，你需要先調節好你狀態，不然做什麼都沒有精氣神，那可不行啊。」
現在的聶心雅，臉上的疤痕已經淡了很多，擦一點粉底的話，就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身材也恢復過來，除了氣色有些慘淡，不喜歡笑之外，和之前的聶心雅倒是沒什麼區別。
聶心雅誤以為聶心宇是在嫌棄她的容貌，指尖撫摸著臉頰，喃喃道：「殺人還需要看人長得好不好看嗎？」
聶心宇忍不住笑了下，說：「你可是聶門的大小姐，怎麼會讓你繼續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日後啊，聶門是需要我們兩個一起支撐的，你要慢慢忘記你殺手的身份，而要變成一個領導者，明白嗎？」
聶心雅對這種費腦筋的事不感興趣，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說：「組織里的事，有哥哥你在就好了，我只要執行就ok了。」
「可是你哥哥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會有忙不過來的時候。」
眼睛看向別處，聶心雅又說：「那就找個幫手幫你好了。」
長嘆了一聲，聶心宇道：「連自己的親舅舅都能算計呢，我還能相信誰？心雅，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能夠放心的人了，如果連你都不幫我，我恐怕就要累死在聶門了。」
聶心宇的話讓聶心雅沒法再逃避，她只能低著頭，小聲說：「我身手好，這不夠嗎？」
拍著聶心雅的發頂，聶心宇無奈道：「如果有一天，你自己掌管一個分支幫派，難道只擁有鬼魅的身影和利落的身手就夠了嗎？傻丫頭，你別開玩笑了。」
「可是，我不適合管理幫派，我太優柔寡斷了。」
「沒有誰適合天生做什麼，只要你有天分，就可以後期培養。」聶心宇繼續遊說道，「你很聰明，只要你肯學，別偷懶，肯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幫派首領。如果你覺得忙不過來，可以找個靠譜的助手幫你分擔。其實做領導者沒那麼恐怖，你適應一下就會習慣的。」
聶心雅苦笑了下，歪著頭說：「哥，你是不是看我心情不好，故意說些好聽的話在安慰我吧。」
聶心宇反問道：「你覺得我像是在說假話嗎？」
扭頭看向別處，聶心雅說：「就算你說假話了，我也看不出來。你可是學過心理學的，我可玩不過你。」
手指戳著聶心雅的額頭，聶心宇道：「你這丫頭，說這些話還真是沒良心啊！我什麼時候算計過你？疼你都來不及呢！」
見聶心宇又要喋喋不休起來，聶心雅忙打斷了他，告饒道：「好了哥，你不是說，要去看孫婆婆嗎？如果我們再不出發，天都要黑了！」
這丫頭……
聶心宇知道聶心雅在逃避話題，也因為一些過去的原因，不想承擔太多的責任。但是聶心宇不會逼她，他會給聶心雅時間慢慢接受。心裡的成長，比恢復創傷要慢得多，也難很多，必須有足夠的耐心來陪伴，才能讓聶心雅強大起來。
……
一家銀灰色的小貨車前，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指揮著工人搬扛著東西，神色嚴厲道：「手腳都利落點，別弄壞我的東西！喂，說你呢，輕一點，這箱子裡面有玻璃器皿！」
被點到名的年輕人不耐煩的說：「老婆婆，反正這些東西也是要賣掉的，何必那麼較真吶！」
一聽這話，老婆婆眉頭擰成了麻花，怒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沒有責任心，就算東西被賣掉，那也是有買家的，難道人家是買一堆垃圾回去嗎！做事多替別人想想，與人方便也是自己方便！」
在老婆婆的疾言厲詞下，幾個年輕人不敢再頂嘴，乖乖的幹活，很快就將東西都裝到了車子上。
從口袋裡拿出幾張鈔票交給年輕人，老婆婆嚴厲道：「拿了錢就要本分做事，如果讓我發現你們敢不好好乾活，一定會投訴到底！」
年輕人縮了縮脖子，拿著錢就立刻走人，生怕呆得久了，又會挨頓罵。
一個人站在被搬空的餐館前，老婆婆滿面風霜，眼底帶著淡淡的愁色。
「孫婆婆！」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孫婆婆愣了下，然後不敢置信地轉過身，驚喜道：「天啊，這不是心宇少爺和心雅小姐嗎！」
聶心雅和聶心宇快步迎了上去，握著孫婆婆的手，對她露出溫暖的笑容。
「我們早就想過來看看您，只是一直都沒抽出時間來，您不會怪我們吧？」
孫婆婆的眉角眼梢還是帶著幾分凌厲的神色，但是笑容卻很溫暖，熱絡道：「你們還能記得我這個老婆子，我就很開心了，哪裡會挑那些！快來快來，和我進屋裡聊吧。」
習慣的話說出口，孫婆婆才發現，自己經營了幾十年的飯館已經停業了，所剩不多的餐椅盆碗也賣給了別人，現在，她只剩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而已。
但是聶心雅並不介意，邊走邊說：「我好久沒回來了，做夢都會夢到這裡呢！」
「可惜啊，現在裡面已經面目全非，空蕩蕩一片啦！」
回身對孫婆婆笑了下，聶心雅說：「有些東西，是會記在腦子裡一輩子的。」
說著，聶心雅輕輕閉上眼睛，伸手指著一個角落，說：「當時我和哥哥就坐在那裡，在這裡吃了第一碗面。」
隨後又指著靠窗戶的位子，道：「孫婆婆在那裡幫我梳過頭髮，孫婆婆手好巧，幫我打扮得像個公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