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 心事重重
看著聶心雅張牙舞爪的,像個小獸一樣,聶心宇的心底漸漸浮現一股蒼涼之氣,道:「你總想擺脫哥哥,證明你已經長大了,但是事實會證明,你是錯的,你就是沒長大,看人的眼力不行。沒有哥哥保護你,你肯定會被欺負的!」
這話激發聶心雅心底的叛逆,她不屈地看著聶心宇,道:「那我們就看看,結果到底會打誰的臉!」
說完,聶心雅便離開了房間,氣哼哼地跑去了花園。
看著聶心雅的背影,聶心宇突然恍惚了,好像看到小時候的聶心雅。那時候的她,每次被舅舅懲罰,都不會認錯,就算被體罰,也會將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現在一樣。
心雅是女孩子,只要向舅舅說幾句軟話,舅舅或許就會放過她。可是心雅卻一句話也不說,讓舅舅更生氣,最後心雅就會被打得很慘。
對此,舅舅說,心雅完全繼承了爸爸耿直又倔強的特點,一點都不像媽媽,聰明又圓滑。
聶心宇也不知道舅舅的話對不對,但是他卻知道,聶心雅看似乖巧,但她身上有一根反骨,如果觸碰到的話,不論是誰,她都會不留情面。
而現在,就是證實聶心宇心中想法的時候,聶心雅犯起倔來,連他也說不聽。
輕輕嘆了口氣,聶心宇暗想,這個小陳是留不得了!
……
站在花園裡,聶心雅坐在鞦韆上,一下又一下地盪著,盪得越來越高,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的。
不知道盪了多久,當聶心雅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在鞦韆旁站著一個人,臉上帶著面具,在陽光下泛著微冷的光芒。
慢慢停了下來,聶心雅仍然坐在鞦韆上,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沉默地靠近聶心雅,小陳拿出平板,在上面寫道:「怎麼生氣了?」
將頭扭到一邊,聶心雅態度強硬道:「我沒事。」
「你有沒有事,都寫到臉上了,騙不了人的。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將平板推到了一邊,聶心雅煩躁地站起身,說:「哎呀,都說沒事了。」
雖然被拒絕了,但是小陳並不氣餒,依舊將平板遞了過去,上面寫著:「應該,是和我有關吧。」
回身認真地看著小陳,聶心雅說:「你別胡思亂想,和你沒關!」
聶心雅此時的表情和狀態,怎麼可能會和自己沒關係呢?
小陳苦笑了下,然後寫道:「抱歉,又讓你和你哥哥吵架了。」
「這和你沒有關係!」聶心雅低頭,用腳尖踢著小石子。
見聶心雅彆扭的樣子,小陳沒再堅持,而是換了一種問法,寫道:「如果不是為了我,那你們又因為什麼吵架?」
「因為哥哥剛愎自用,強勢,還總是把他的想法強加給別人!」聶心雅還在氣頭上,所以吐槽不斷,自己親愛的哥哥在這一刻,簡直就變成了不顧別人感受的暴君。
話音落下,聶心雅下意識地看向小陳的平板,卻發現他並沒有在上面寫字,而是按了下錄音鍵。
原來,小陳把剛剛聶心雅對聶心宇的吐槽都錄了下來,現在又重放給聶心雅聽。
聽著那些帶著幾分戾氣的話語,聶心雅覺得有些臉紅,暗想那真是自己說出來的嗎?就算哥哥強勢了點,但他總歸是自己的哥哥,真是不應該用那種語氣來評價她。
見聶心雅平靜了點,小陳才又開始寫字。
「我猜,你肯定沒和你哥哥說實話吧。」
現在的聶心雅,已經不排斥聊一聊她哥哥的情況,只是興緻還是不高,蔫蔫地說:「說不說實話有關係嗎,反正我哥也不會想相信。」
對此,小陳的解釋是:「你說實話,聶先生就會懷疑我。但你替我隱瞞,聶心宇懷疑的就是你。這兩者的區別可是很大的。」
但聶心雅卻並不這樣認為,她面帶幾分不滿,說:「他是我哥哥,難道不應該是最相信我的人嗎,就算我找借口騙了他,也是為了他好。」
「我猜,聶先生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什麼?」
看著聶心雅獃獃的樣子,小陳好像笑出了聲。
縱然聶心雅沒看到小陳現在的表情,但是她聽到小陳所發出的聲音,知道這個男人肯定在嘲笑自己,當下眉頭一擰,質問道:「你笑什麼!」
忙擺了擺手,小陳手指微微顫抖了下,然後在平板上寫道:「我剛剛在想,你們兩個還真不愧是兄妹,連想法都是一樣的。」
短短一行字,聶心雅很快就看完了,看完之後,她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到了小陳放在平板上的一隻手。
聶心雅還是第一次注意到,小陳有一雙纖細好看的手,手指潔白,手掌寬厚,當真是完美。
雖然他的手掌內側有一塊老繭,但整體的皮膚很光滑,怎麼看,也不想像是飽經生活磨礪的人,會擁有的一雙手。
就在聶心雅懷疑的時候,小陳突然換了一隻手捧著平板,正好露出那隻手上可怖的傷疤。
這樣的發現,讓聶心雅臉色紅了紅,覺得自己還真是過分,小陳事事為自己著想,自己怎麼也開始懷疑他了?每個人心裡都有點秘密,自己不也有嗎?只要彼此的秘密,不會傷害對方,那何必在意他究竟藏著什麼。
心中如此想著,聶心雅重新抬頭,看著小陳,問:「小陳,我哥總是在說你的壞話,還想辦法要趕你走,你怎麼還總是替他說話啊!」
「因為他和我一樣,都是真的在關心你!」
這話讓聶心雅的心有點酸酸的,她抬手揉了揉額頭,掩飾眼底的一絲慌亂,然後語氣平靜地說:「如果哥哥也像你這樣通情達理就好了,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煩惱了。」
「好好和哥哥聊聊,把話都說明白。你們兄妹之間的關係親厚,很多人都羨慕你們呢,包括我。」
聶心雅沒看出這句話的深層含義,只以為小陳又想到他的親人。
隨手揪了根草葉,放在手上把玩,聶心雅低著頭,蔫蔫地說:「剛剛就已經聊過了,可還是變成現在這樣的結果,還有什麼可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