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8章 以牙還牙
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眼前被蒙上了一塊黑布,嘴巴被膠帶纏著,手腳也被捆住,身體只能像條蟲子一樣蠕動。
「呀,舅舅你醒了?」
聽到聶心雅的聲音,蕭硯真是要氣瘋了。
他真沒想到,自己這次的計劃又被這個女人給毀了!聶心雅發現了自己的蹤跡,就代表著聶心宇也清楚。現在自己還被人家給抓個正著,連最後一張底牌也毀了,這次可真是輸得徹底!
心中如此想著,蕭硯就覺得心底一片悲涼,似乎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他現在,可以總結一生的得失和感悟了。
就在蕭硯滿心悲愴的時候,聶心雅一把拽掉了他眼前的黑布,突然出現的光亮讓蕭硯很不適應,眯著眼緩了半晌,才慢慢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個倉庫?
見蕭硯神色渺茫,聶心雅蹲在他身邊,笑著解釋道:「真是好久不見,舅舅你最近好嗎?看舅舅你紅光滿面的,應該日子還不錯。但我和哥哥最近過的可不怎麼樣呢!我們以為舅舅已經死了,心裡非常傷心,如果哥哥知道您還活著,一定會,非常非常開心的!」
蕭硯張嘴「嗚嗚」了兩聲,示意他有話要說。
聶心雅一副恍然的樣子,拍了拍額頭,說:「看我,真是失禮,竟然忘了您嘴巴還沾著膠布呢!」
說著,聶心雅抬手就揭開了蕭硯嘴巴上的膠布。
說實話,突然揭掉膠布,蕭硯的嘴巴就跟冒火了一樣,又疼又麻。但是蕭硯現在沒時間理會這些,忙討好地看著聶心雅,道:「心雅啊,我知道你和心宇肯定誤會我了,我現在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啊!」
聶心雅忙點點頭,說:「我明白,舅舅那麼疼愛我和哥哥,又對聶門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背叛聶門的事呢?那您就說說,您究竟有什麼苦衷,讓您非要做出背叛聶門的事呢?」
聶心雅一副無辜的樣子,讓蕭硯先是愣了下,然後心底慢慢湧上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丫頭一向都是嫉惡如仇,如果讓她知道誰敢背叛了聶門,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對方生不如死。
可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這丫頭怎麼對自己如此和顏悅色的?
蕭硯可不相信聶心雅會因為孝心,而放過他,所以他看著聶心雅的一舉一動,都覺得她是別有用心的。
眼珠轉了一圈,蕭硯開始哭訴起來,道:「哎,你們都是舅舅我看著長大的,舅舅還能害你們嗎?我現在啊,完全是被人控制了,身不由己啊!我也不想讓你和心宇受到威脅,之前還想著,就算是死,也不能協助那些惡人,毀了聶門!現在好了,你們找到我了,我總算不用再日日忍受煎熬了!」
蕭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微微泛紅,好像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如果不了解蕭硯的人,初看到他這幅樣子,肯定會被他的情懷感動的。
但是聶心雅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又豈會被蕭硯流俗的表演糊弄過去?當下冷哼了一聲,便站起身,走到夜辰的身邊,道:「舅舅可是我們的至親,您當然不想坑害我們。都是七色花那些可惡的傢伙,利用了舅舅,讓舅舅與我們為敵。真正要除掉的,反而是七色花!」
受到聶心雅的「啟發」,蕭硯忙不迭地點著頭,說:「對對,那些女人真是心狠手辣,覺得你背叛了七色花,就想盡辦法,要把你除掉。可惜你舅舅年老力衰,幫不到你什麼,反而助紂為虐,你……千萬不要怪舅舅啊!」
「舅舅所受到的苦,都是因為聶門,我又怎麼會怪罪舅舅呢?」聶心雅露出甜美的笑容,說。
這樣的回答,非但沒能讓蕭硯放鬆,反而更加忐忑起來。他太了解這個丫頭了,她才不會輕易饒恕叛徒,現在這樣說,肯定另有名堂!
在蕭硯惴惴不安的注視中,聶心雅緩緩蹲在他身邊,從盒子里拿出一根針管,幽幽地說:「舅舅年紀大了,難免會被壞人利用。為了保護舅舅不再被人利用,我決定,讓舅舅您好好休息,從此以後,我會和哥哥好好供養你,讓你……安享晚年!」
聶心雅那最後四個字,就像是鎚子一樣,狠狠砸到蕭硯的心上,讓他戒備地看著聶心雅,失聲質問道:「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輕輕晃動著針管,聶心雅神色迷糊道:「這葯叫什麼,我還真忘了。但是,只要給人打上,這藥劑就會破壞人類的神經系統,從此以後,再也沒辦法行走、跑跳,只能坐在輪椅上,讓人伺候著。我覺得,這對舅舅來說再合適不過了,您為聶門辛苦了那麼多年,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聶心雅的話,讓蕭硯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他厲聲斥道:「聶心雅,你這樣對待舅舅,你會遭到報應的!」
輕嘆了一聲,聶心雅很受傷的樣子,說:「舅舅,您怎麼這麼說心雅呢?我也是為了你好啊!您說總有人來遊說您,去做您不喜歡的事。現在,不會再有人來遊說您,您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多麼完美啊?難道,這不是您想兩要的嗎?」
蕭硯忙不迭地搖著頭,說:「不,不是,你快把這針管拿走!」
笑容慢慢收斂,聶心雅的表情逐漸變得冷酷起來,她死死盯著蕭硯,冷聲說道:「舅舅,一切都已經晚了!從您想要我和哥哥的性命開始,從您準備要斷送聶門前途時候開始,您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蕭硯沒辦法向後退,只能拚命的搖著頭,聲音像是厲鬼一樣嘶吼道:「你們不能這樣做,我是你們的舅舅,我是你們的舅舅啊!!」
「舅舅?哼,你在害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是我們的舅舅呢?」聶心雅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悲憫,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心下一狠,就將針管插到蕭硯的手臂上。
「不——」
蕭硯哀嚎了一聲,但事情已經不可逆轉的發生,液體緩慢地注射到他的身體里,而蕭硯慢慢不再掙扎,癱在地上,好像將死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