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放鴿子
雖然老板心情不好,但是作為助理他還是有提醒的職責。
蘇家也不是能夠放在手裏隨意揉,捏的軟柿子,為了上次酒店那件事與蘇家交惡,實在是下下之策,不可取。
“祁總,蘇小姐她……”準備了一下措辭,才剛張嘴,剩下的半句話就被堵回了喉嚨裏,助理看著抬起頭來神色銳利的祁逸庭,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把所謂的職責拋到了九霄雲外。
十分識趣地閉了嘴。
“把這裏收拾好,沒有其他事不要進來了。”
“好的祁總。”
從頂層下來,剛一進辦公室就有同事迎上來關心,“藝涵,怎麽樣,那份文件過關了嗎?”像他們這種遠離權利中心的小魚小蝦米忽然被大老板點名,難免忐忑不安,生怕出一點岔子丟了養家糊口的飯碗。
沈藝涵道,“沒事了,祁總應該不會再找我們部的麻煩。”
耳邊立即傳來同事的歡呼聲,好像平安度過劫難的劫後餘生,大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甚至沒有人站出來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她卻高興不起來,隻能在心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祁逸庭現在忙著婚禮,沒有時間再來找茬了,這是好事。
默默在心裏重複了幾遍,不僅沒能開導自己,反而越想越難受,這時正好有人問,“儲物架上的膠卷怎麽沒了?”
“上次用完了,我去買吧。”
說完飛身下樓,“叮鈴”一聲,從電梯裏走出來,直接就能夠望到大門外的車水馬龍,公司一應物品都能夠到後勤部登記領取,但如果繼續待在辦公室,沈藝涵覺得自己會被悶死。
略微調整了下情緒,正要往外走,隱隱約約聽到角落裏傳來聲音,因為隔得太遠聽不清楚在說什麽,但聲音很耳熟。
側耳仔細一聽,竟然是熟人。
偷聽別人講電話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她是不會去做的,但是前麵的不是別人,而是憋了一肚子壞水隨時都準備要在背後捅她一刀的蘇洛,事情自然就另當別論了,悄悄往前走了兩步,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角落裏的蘇洛,然後躲在成人高的花瓶後麵,可以很清楚地聽到她說的每一個字。
“當然事出有因,逸庭哥哥怎麽會無緣無故放我鴿子,還不都是因為那個沈藝涵,她手段百出,纏著逸庭哥哥不放,不然……”
頓時喪失繼續聽下去的興趣,沈藝涵轉身去買膠卷。
賺錢擺脫祁逸庭的控製尚且忙不過來,蘇洛這人究竟是有多多自戀才會覺得她會拿出自己寶貴的時間去糾纏她的逸庭哥哥?
不計揭穿並不是因為沈藝涵有多麽大人大量,而是因為實在懶得熱與這種明顯的被害妄想症患者計較,芝麻大點小事都能夠以陷害為名扣在別人頭上,與這種人話說的多了她擔心自己智商,會受影響。
正是中午,外麵日光炎炎,行人稀少,這時候大概都在空調間裏埋頭工作,或者午睡休息,隻有她會這麽想不開,搶著跑出來買在公司就能夠領導的膠卷。
走出大門立即被熱浪包裹,陽光曬得人難受,閉上眼睛輕輕揉了兩下眼皮,忽然感覺到身體被人用力一扯,上半身和下,半,身像是要被撕裂一下拖走,睜開眼時,已經置身車裏。
要麽綁架勒索,要麽仇家尋仇。
大腦迅速做出反應,起身想要去跳車,可是手還沒有碰到車門,整個人就重重地按回座位上,“不想死就別耍花招!”
聲音和動作一樣粗魯,半點不憐香惜玉,沈藝涵這才來得及打量坐在自己左邊的男人,黑衣黑褲,胳膊上色彩暗沉的紋身,灰灰綠綠一大片,應該是盤龍之類的神話傳說裏的神獸。
男人正死死抓著她的纖細的手腕,不過一會兒就沒了感覺,應該是被攥麻了。
再往前看,開車的男人戴著墨鏡,與左邊的人一樣打扮上,再加上副駕駛上隻能看見一個後腦勺的,車上一共三個人。
出其不意還有希望,現在一擊未中,跳車恐怕行不通了。
再偷偷往窗外瞄,兩側高樓很快在眼前掠過,這樣的速度跳下去不死也殘,何況還是在馬路上,運氣不好可能會直接做了胎下鬼。
徹底放棄這個念頭,眼前隻剩下見機行事一個選項。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安靜的人質,左邊的男人連著看了沈藝涵好幾眼,對前麵兩個人笑道,“這娘們兒有點姿色,還挺有意思!”
做慣了貓,遇上冷靜自持的老鼠,難免會覺得新奇,這話一出,前麵的兩個人都回頭看過來,果然見沈藝涵麵無表情坐在後座上,不哭不鬧,也不反抗。
這群人敢在市中心繁華地段直接動手,顯然是不怕死的,遇上這種做事不太顧及後果的劫匪,她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不動聲色注意著窗外,路上來往的車輛行人越來越少,憑著方向感辨別,車子應該是一直在往東南方向開,這才想起市郊東南方向那個廢棄很久的工業園區,咯噔一下,心裏忍不住沉了沉。
之前為了追蹤一檔獨家新聞,機緣巧合去過那個地方,到了外環就幾乎見不著人煙不說,離市區簡直是隔了十萬八千裏。
眼見窗外景色越來越荒涼,沈藝涵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要你們綁我的人出多少錢,我給雙倍。”如果是單純的綁架勒索,沒有必要跑到市中心繁華地段來冒險,既然敢在公司門口動手,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是有目的的,她自問不是什麽有錢人,那麽幫她就隻剩下尋仇這一種可能了。
“這麽大口氣,看來那老娘們兒沒騙咱們,她確實有錢!”清脆好聽的女聲忽然從車裏響起來,三個男人都是一愣,沈藝涵左邊那個率先開口,聽起來對她得到反應似乎還很滿意。
可是他們說的人又是誰?
“既然幾位大哥隻為求財,那不如我們談筆生意。”眼珠轉了轉,沈藝涵開始想辦法套話,她這人向來不喜歡吃暗虧,怎麽也得明白是誰在算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