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都隻是夢
在床上睡著這女人伺候了一圈,又是卸妝又是擦臉,現在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眼看就要功成身退了,忽然來這麽一記,血條直接空了一半。
緩了一會兒之後祁逸庭才覺得自己活過來,又從衣櫃裏找了雙人的被子給沈藝涵蓋上,因為這女人的太不老實,所以單人被他不放心。
被子在沈藝涵身上裹了一圈,最後又把被角掖住,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之後,祁逸庭才鬆了一口氣。
人已經是累得直不起腰來,坐在床邊休息了一會兒,想要回房間睡覺,但是又不放心沈藝涵的睡相,隻怕她突然施展拳腳,到時候被子就又保不住了。
在床邊糾結了半天,幹脆人一倒躺在了她身邊。
明明已經很困,眼皮也沉得厲害,這時候卻又一點都不想睡,他側著身子看沈藝涵,睡覺的模樣完全沒有雜質上睡美人的唯美,卻讓人怎麽都看不夠,根本移不開目光。
祁逸庭甚至想,如果沈藝涵一直睡下去,自己一直在這裏看著她,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至少潛意識裏是很願意的。
忽然眼前一閃,脖子上的疼痛感把祁逸庭從幻想拉回了現實。
他重重歎了口氣,然後輕輕把沈藝涵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拿開,塞進被子裏,再重新掖好被角。
做完這些之後輕手輕腳下了床,拿來一塊墊子靠在床邊休息。
沈藝涵醉得厲害,他現在是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但不保證躺一會兒之後還沒有,趁人之危這種事,意思意思過把癮也就算了,做是不能做的。
帶著阿宴在國外生活的這六年裏,沈藝涵為了養活自己和阿宴,什麽工作都做過,包括在酒吧陪酒。
那時候她還沒有做記者,也沒有那麽多的工作經驗,阿宴還小,卻是花錢最多的時候,打各種零工的薪酬無法支撐生活,被逼得走投無路,她就去了酒吧。
幸運的是那家酒吧還算正規,除了倒酒陪酒,倒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據說幕後老板是個家裏很有勢力的官二代,還是中國人,所以平時也沒有敢到酒吧去找事,她在那裏工作了一個多月,也沒有吃過虧。
後來機緣巧合進了報社,有了相對穩定合適的工作,就離開酒吧。
當時雖然沒吃什麽虧,但是關於酒吧的各種傳言也沒少聽說,所以那時候每一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生怕哪天小說裏的那些狗血故事被自己給遇上,這種戰戰兢兢一直持續到辭職。
後來回想起來,那段唯一受到傷害比較大的,就是身體。
因為陪酒總是喝醉,醉得厲害了一晚上醒不了第二天就會頭疼,時間一長胃喝出來一點問題,總之身上就沒有十分健康的地方。
沈藝涵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全部都是過去六年的畫麵,在酒吧工作喝到胃出血,在報社為了跑新聞差點把腿摔斷,各種跌跌撞撞的畫麵,一幀又一幀,真實得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
所以從夢裏醒來的時候,她一時之間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平躺在床上直視著天花板,就這樣一個動作維持了很久之後,她才找到一點現實的感覺,鬧鍾還沒有響,已經有微弱的光芒從窗簾縫隙漏進來,把房間籠在淺淺的光暈中。
終於確定自己是醒過來了。
所以之前腦海裏的一幕幕,都隻是夢而已。
她一直以為自己並不害怕過去,畢竟那麽艱難的日子都已經堅持過來了,又怎麽會怕再來一次,可是這個夢讓她心底的恐懼藏無可藏。
原來她一直都是害怕的,也一直都怪著祁逸庭。
如果他沒有狠心地想要了結阿宴的生命,沒有狠心地離婚,沒有連一個愛他的機會都不肯給她,她不會有國外顛沛流離的六年。
胡亂理了一把頰邊的長發,拖得很遠又十分混亂的思緒讓她很難受,使勁揉了揉腦袋,然後強迫自己不去想。
動了動身體,驚喜地發現身上沒有酸疼的感覺,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喝高了,不過人很舒服,頭特也不疼,隻有昨晚的夢境讓她難受。
這種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長眠,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動,想到還有節目要錄製,才掙紮著像是沒有了骨頭的身體坐起來。
揉了揉眼睛,又覺得口有點渴,掀開被子下床去倒水,腳一著地整個人都翻出去,眼看臉蛋就要摔在地麵上,眼疾手快抓住窗簾,才緩住了萬有引力帶來的慣性。
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胸口,心髒正在快速跳動,轉頭正好對上一雙迷蒙的眼睛,“藝涵,你醒了,身上還疼嗎?”
身上?
沈藝涵頓時如遭雷擊,低頭朝自己看去,見昨晚的衣服完完整整穿在身上才鬆了一口氣,可祁逸庭那句話問得太自然,再加上眼睛裏的擔憂,讓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還是不大確定昨晚到底有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清了清嗓子問,“我,我身上為什麽要疼?”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嘶啞得有些模糊。
被她這麽一腳踩住,想不清醒都難,祁逸庭從墊子上站起來,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才漫不經心地反問,“為什麽要疼,難道你不知道嗎?”眼底隨之浮起迷蒙的笑意,和剛才驚醒的模樣全完判若兩人。
握草!
沈藝涵已經忍不住在心裏爆粗口。
但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昨晚的事情,她又瞥了眼祁逸庭身上的衣服,也是完完整整穿著的,隻是起了點褶皺而已。
現在親眼所見的事實是他們兩人衣服完整,可是祁逸庭眼底的戲謔又實在讓她拿不準主意,稍稍回想昨晚的事情,腦袋就開始疼。
沈藝涵煩躁地甩甩腦袋,“為什麽疼和我有什麽關係?我要去吃飯了,你別煩我!”說完拔腿就想跑,可是腳下的拖鞋沒穿好,沒兩步就又被絆倒了,好在地上有墊子,並沒有摔倒。
伸手去撿拖鞋的功夫,身前已經有陰影籠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