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正事
沈藝涵眼底的情緒變來變去,麵色卻不像祁逸庭那樣潮紅,而是一層淡淡的淺淺的紅,覆在白皙的麵容上,薄如煙霧,祁逸庭看著她的模樣,隻覺得心猿意馬,“藝涵如果喜歡,我們以後可以經常這樣。”
半清醒狀態的沈藝涵猛地抬起頭來,“還是不要了。”
祁逸庭剛才的模樣太嚇人,而且那樣太難受,她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心裏還是舍不得的,舍不得祁逸庭那樣忍著,那麽難受。
她看著祁逸庭,祁逸庭也看著她,自然把眼底的情緒一覽無餘,“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藝涵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明白你的心意,知道該怎麽做。”
這一聲輕笑極盡魅惑,聽得沈藝涵心神蕩漾。
她迷迷糊糊被自己勾走了魂魄的模樣,讓祁逸庭抿起唇角,眼底的溫柔都變得濃烈,一片溫柔之中,卻帶了一絲難掩的戲謔,讓沈藝涵在恍恍惚惚之中陡然清醒了不少。
這人根本就是在伺機報複。
在撩撥她。
清醒歸清醒,可是看著這樣的祁逸庭,又說不出拒絕的話,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我剛才見過蘇洛了!”
這一聲喊出來,終於再次想起兩次被自己拋到腦後的正事。
祁逸庭這會兒才不在乎什麽蘇洛白洛王洛李洛,但是見她不好意思的模樣,想起自己剛才的難受,又怕再點了火,讓她也跟著難受。
他把放在沈藝涵肩上的手臂往下一滑,滑到腰間,另一隻手同時從和她的腰身分離,抄到膝蓋下麵,然後兩隻手同時用力,把她整個人橫抱起來。
沈藝涵驀的一驚,眼前變幻,隨即就被祁逸庭放在沙發上。
她看著祁逸庭在離她很近的位置坐下來,終於開始後悔,這種為人魚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拆吃入腹的感覺太難受了,早知現在,她剛才就不該那麽撩撥祁逸庭。
六年前的婚姻權且不算,回國後兩人相處也有一年有餘,她一顰一笑祁逸庭都再了解不過,現在這副模樣,自然也明白她心裏的想法。
祁逸庭笑笑,也沒打算解釋,“蘇洛找你什麽事?”
原來不是要做危險的事情。
沈藝涵鬆了口氣,說道,“她請我喝咖啡,說要給我壓驚,又說你太忙,所以要我全權代表,我倆在咖啡廳裏待的時間不短,聊了很多,最後我才發現她醉翁之意不在酒,重頭戲,都放在後麵壓軸了。”
她也是後來才想明白,蘇洛起初和她聊那麽多,或許,隻是為了給方琨的事做鋪墊,讓她無法拒絕幫這個忙而已,可是實際上依照兩人的關係,不談那次意外,這樣舉手之勞的忙她是怎樣都會幫的。
這樣充滿算計的事實被揭開,沈藝涵覺得心裏就有一點亂,她說不清到底是不喜歡算計多一點,還是不喜歡蘇洛算計多一點。
蘇洛現在是蓄謀殺害沈藝涵最大的嫌疑人,但凡是她的事,林源向來匯報得事無巨細,祁逸庭也十分重視,現在看沈藝涵的臉色黯下來,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才問道,“什麽重頭戲?”
沈藝涵沒有立即回答。
她看著祁逸庭認真的模樣,停頓了幾秒鍾,才輕輕開口,吐出兩個字。
“方琨。”
她沒有錯過祁逸庭眼底一分一毫的神色,在她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祁逸庭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眼底染上一層凝重,卻沒有驚訝。
她明白,心裏那個猜測成為事實的可能性,又提高了。
任何事情祁逸庭向來不喜歡瞞著她,微微歎息一聲,又問道,“蘇家是什麽意思?”這樣的大事,自然不會是蘇洛一個人的意願,方琨既然找上蘇家,依照蘇父的性格,無論如果如何都會表態。
沈藝涵道,“蘇洛說,她爸爸隻讓她找我幫忙,把這件事在你麵前提一提,方琨想要留住手裏的股份,但是至於你怎樣決定,他們無意幹涉。”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蘇洛還說,蘇家的確欠方家一個人情,方家的人情也的確不好還,但是方家的人不止一個,阿姨她,也姓方。”
祁逸庭輕輕皺了皺眉。
“你怎麽了?”
“什麽時候,能不叫阿姨?”
“???”
沈藝涵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在祁逸庭順氣的動作之下緩過來,“祁逸庭,你下次轉移話題之前,能不能給個暗示,跨度太大,我接受不了。”
祁逸庭很認真地點點頭,“剛才已經明示了,所以現在告訴我吧,什麽時候能不叫阿姨呢,你總是管我媽這樣叫,我很傷心。”
他聲音很輕,吐出最後一個字,垂下長長的睫毛,沉默不語。
很有小可憐的樣子。
但是沈藝涵並不領情,她覺得今天這正事談論得實在是一波三折,執著地問,“我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認真聽,方琨擔心你動他手裏的股份,已經找上蘇家了,他這哪裏是偃旗息鼓,根本是賊心不改。”
祁逸庭看著她一臉著急,等她說完,才道,“蘇家主不愧是蘇家主。”
近幾年圈子裏太過太平,因為蘇洛的關係,和蘇家的來往也都是由祁母做主,太平到,他都快忘了,蘇家主是怎樣一個八麵玲瓏的人。
有些忙不幫,但無論任何時候,哪怕那人再落魄,他都不會輕易得罪。
這樣一個人,本身就不能得罪。
沈藝涵點點頭,“我也覺得這一招絕,對付不要臉皮的人就不能太要臉。”
她說的隻在表麵,祁逸庭也不解釋,想到蘇洛和方琨的聯係,囑咐道,“你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除了.……”
“除了在家和公司,在其他任何地方一定不能一個人,一定要帶上保鏢和司機,隨時給你發定位。”沈藝涵嫻熟地把話接過來,“親愛的,這些我真的能背了。”
“我的確是你親愛的,你的確背得也很熟練。”祁逸庭伸手點了點他的臉頰,又認真起來,“不過得再加上一條,離方琨遠一點,見了他馬上躲,給我打電話,發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