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薪火相傳
毛沒有理會他，隻是自顧自的走到了一個擂台上。
有需要的孩子們會直接上擂台請陪練幫忙練習的，這是他的工作。
對此，宇獰笑了一下。
他跟著跳上擂台，望著毛炫耀著道：“我今測量基因解放率，已經到達8%了，或許再過兩周，我就能到10%了。”
“你呢？廢毛。”
“你這輩子還能找到氣感嗎？”
毛有些沉默，沒有回話。
然而，他這樣的退讓使得宇更加憤怒了，質問道：“話啊，廢物！”
毛低聲道：“我不是廢物。”
“哈哈哈！！！”
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宇大笑著指著毛道：“你不是廢物？那你是什麽？突變之後七個月，連氣感都沒有找到，你還不是廢物？”
“倘若不在武館，你可以這麽。”
“但這是哪裏？這是武館！”
“兒童區的哪一個陪練不是兼職教練的職能，哪一個不是在陪練之餘還可以指導？你呢！你除了當個沙包，你還會什麽？”
“不實力，你的戰鬥意識、招數，哪一個比得上我們這群孩子？你這陪練有什麽作用！”
“你這樣屍位素餐的家夥出現在武館當中，我就不順眼！”
“就是蛀蟲！”
“上次沒能清理掉你這個蛀蟲，算是你命大！”
宇的話讓毛緊緊捏著拳頭，被一個七歲的男孩指著罵，他卻沒有反駁的餘地，他確實會的很少，在戰鬥上也不是很靈活，也沒有什麽經驗，連招式的教導都辦不到。
或許，如宇所，他確實是……
“正義應該是客觀的，一個在不斷努力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稱之為蛀蟲，宇，你要行使的這份正義，其實隻是暴行。”
老英雄李衛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宇身後，站在擂台下語重心長的道。
上一次毛被打昏迷，別人看不出來，老英雄卻看出了不對。
所以，今讓毛頂班的同時，特意過來看了下。
果然如此。
宇臉色猛然一變，轉過身來看著李衛國，頓時就有些慌了，慌張的喊道：“館長。”
先是慌亂，但轉瞬宇又覺得不能這樣認錯，否則會受罰，當即大聲道：“館長，茅佳俊這樣的陪練，真的合格嗎！”
“他連大多數孩都打不過！”
李衛國瞥了張宇一眼，道：“一個人作為武者合格不合格，看的是心，而不是跡，而他作為陪練，我認為是合格的。”
“至少，毛在以身作則的教導你們，什麽叫做堅持。”
“宇，你武學賦不錯，所以可以很快的找到氣感，基因解放率也到了8%，很快就會10%，在以後的修煉中，會越來越高。”
“但是，每個人都是有極限的。”
“當你遇到不可跨越的瓶頸時，你捫心自問，你會如同毛那樣堅持不懈，哪怕希望再渺茫也堅持努力絕不放棄嗎？”
張宇張了張嘴，最終什麽話都沒能出來。
他有些懷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李衛國走上擂台，拍了拍張宇的肩膀，道：“孩子，你還，應該多看，多學，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而片麵。”
“佛家有言，將心比心，便是佛心。”
“以後別這麽偏激了。”
“去，跟毛聲對不起。”
本來沉默當中的張宇，臉瞬間就紅了，隨後惱羞成怒的打開李衛國的手，道：“我憑什麽跟他道歉！”
看著跑出去的孩子，李衛國悠悠的歎了口氣。
隨後，他看向毛笑道：“來，比一比，我看看你最近進步了沒有。”
毛愣了下，然後激動的點頭道：“嗯！”
……
夜裏十點，武館關門，在毛幫忙給武館打掃衛生的時候，換好衣服的李衛國走了下樓，道：“我前買了個清潔機器人，等夜裏讓它做就行了。”
毛嘿嘿笑了下，道：“這些器具的養護，機器人總歸不是那麽懂的，館長，我很快就做完了。”
李衛國敲了下他的頭，道：“做什麽做，走了，我請你吃宵夜。”
“啊？”
“還不快走，難道要老頭子等你不成？”
“哦。”
毛隻好放下手中的抹布，將東西放好，這才拿起自己的棉衣，一邊穿一邊跟上李衛國。
商業街路邊的一家燒烤店，兩人坐著擼串，老英雄喝了口二鍋頭，頓時就舒服的哈了口氣，道：“你喝不喝？”
毛趕緊搖頭。
李衛國遺憾的歎了口氣，道：“男人，還是得喝酒。”
“我年輕的時候，剛進部隊也不會喝酒，但班長告訴我，連酒都不敢喝的孬種，憑什麽跟人拚命？後來，我也就喜歡上喝酒了。”
“回想起來，那槍林彈雨的戰場，新兵蛋子上去，不喝二兩酒，槍都握不穩。”
“你這孩子，性子太軟了，應該喝點酒的。”
酒……
想到什麽，毛堅定的搖了搖頭，道：“酒隻能讓人逃避，我，不要逃避。”
李衛國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用力拍了拍毛的後背，他大聲笑道：“對，就是這股氣勢，永遠不要逃避，再大的困難，也不會有你今這步跨越的更加艱難。”
“這世界上有人資聰慧，順風順水。”
“也有人愚鈍笨拙，隻能滴水穿石，但無論如何，隻要肯努力，就總還有可能。”
“練武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心誠。”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總有一，你會找到自己那條路的，我相信你。”
肩膀上有力的大手讓毛感覺鼻頭有點酸，眼中泛著淚光，毛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是第一次有人理解他，支持他。
老英雄笑了笑，然後遞了一張紙給毛。
上麵，是序列號。
“《心意世界》明就開服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預約到，但還是預約了一個，這個給你，去吧，那裏，可能會有奇跡。”
毛怔怔的看著李衛國，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