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五代第一明君
對於師的瘋狂吐槽,李和淡然一笑。
“金剛、指玄、象,都有分普通、圓滿、大境,先四重境界,如果沒理解錯的話,我在象上,應該是先象境。”
“招雷而已,不要大驚怪。”
“如諸葛武侯的那般,借一場東風,也不是不可以。”
“你的嘛,言出法隨。”
師忍了好一會,還是沒忍住,吐槽道:“你當我不知道先象境嗎?李太白曾有大金剛、大指玄、先象,以此進的陸地神仙,都沒有你這麽誇張好不好!”
“呼風喚雨能夠如此輕鬆的,古今未有。”
“除非。”
“除非你是先指玄境並先象境!”
李和一愣,捏了捏下巴,道:“誒?好像是這樣,對,你的沒錯。”
“噗!”
周圍的道士們喝粥的時候一齊噴了,他們,聽到了什麽?先指玄境加先象境?我滴個乖乖,這還是人嗎?
師也就是沒喝粥,不然也得噴。
他呆呆的張著嘴巴,許久,道:“沒道理啊,古往今來,最多入一個先境,項羽、李存孝是先金剛境,呂祖是先指玄境,李太白是先象境。”
“無論何等風華絕代,都無法再兼容一境。”
“你,你……”
師已經不出話了,他此刻才真正明白,陳摶所評的那句,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沒有任何誇張之……
一劍能擋百萬師。
他,真可以。
頗為幽怨的看著李和,師長長歎息了一聲,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下山好了,山下太危險,而且,跟這樣的人同處一個時代,很悲哀的好不好?
於是,在吃完早飯後,李和遭到了師的反複催趕。
是師府廟,就別留下來刺激人了。
李和要是時間充足,定然在師府住三五個月,反複折磨這個家夥,但是,還有涯明月宮、蜀山劍閣要去,就不多留了。
吃罷午飯,李和便重新上路。
……
在這雲波詭譎的環境當中,還有閑心遊曆各州的,也就隻有李和了,其餘各國各派,無一不都緊張的注視著後周朝廷的風雲變化。
在軟禁趙匡胤後的第二,後周朝堂之上。
樞密副使範質出列諫言:“昭武軍節度使李繼勳、右廂都指揮使石守信、殿前司散員都指揮使王審琦、控鶴軍都指揮使韓重贇……”
“軍中大將領一百三十七人上書,請求陛下放趙匡胤回鄉守孝。”
“以盡人子之責。”
範質這話一出,整個朝堂頓時靜得可怕,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低頭等待著龍椅上那位的反應。
而龍椅上的柴榮看都沒看範質,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最前列的王樸身上。
作為樞密使的王樸會意,像是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上前一步,道:“啟稟陛下,黃河水患,有數萬民眾流離失所……”
他是樞密使,卻起了同平章事的職責內容……
於是,今日整個早朝,就在這種不痛不癢的聲音中度過了,而範質一直到退朝都沒人理會,看著空蕩蕩的朝堂,看著來勸自己的太監。
範質一甩衣袖,怒道:“糊塗!”
“莫須有的事情到今這個程度還不夠,還想繼續惡化下去嗎?陛下要真忌憚,何不毒死趙匡胤,一了百了!”
“是放是殺,連個決斷都沒有,真是昏聵!”
範質是罵爽了,走了,幾個聽的到太監則是滿臉尷尬,陛下不以言論治罪,但這老兒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下朝之後,柴榮去了禦書房。
在他批閱奏折的時候,王樸由太監的引路下,來到了這裏。
“陛下。”
王樸施禮,柴榮點了點頭,道:“坐。”
見太監搬來椅子,王樸伸手製止了,走到了柴榮書桌前,凝聲道:“陛下,此事不宜久拖,當盡快做決斷才是。”
“軍中一些將領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
“一旦反叛出現,那整個局勢,將到達一個無法挽回的程度。”
柴榮停下筆,抬頭,問道:“你認為,我是該放,還是該殺?”
王樸瞬間沉默,在柴榮的逼視下,許久才道:“陛下若還心懷下,想要成為千古明君,一統江山,那就該放。”
“千古明君啊……”
柴榮輕笑一聲,道:“千古明君,首先得有足夠的時間把事情做完才行,先生,你認為,我還有那麽多時間嗎?”
王樸瞳孔當即猛縮,不敢置信的望著柴榮,艱難的道:“陛下的身體……”
柴榮打開錦盒,拿出一顆丹藥吞下,臉色多了幾分血色,咳了咳,站起身來,走到那副輿圖前方,道:“張太醫,我靜養修身,還有活十年。”
“囑咐我萬不可再禦駕親征。”
“否則,恐有不測。”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或許,我不當這皇帝,當一名安享太平的富家翁,或許能有十年壽命可活。”
“但,我沒辦法退。”
“契丹雄踞北方,兒皇帝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六州與契丹,讓契丹獲得我漢人生產、建築之能事,已經徹底改變了契丹的本質。”
“失去燕雲十六州,我漢家更是再無北方之屏障。”
“契丹兵馬,想南下就南下,一馬平川,毫無阻礙,假以時日,契丹若出雄主,我中原依舊群雄割據的話。”
“亡族之日,不遠了。”
“先生,這明君,我不當也得當啊。”
王樸神色觸動,悲憫當中悠然一歎,對著柴榮長揖而下,道:“微臣明白了,請陛下放心,朝堂,暫且還亂不了。”
柴榮上前一步,扶著王樸的肩膀道:“先生,不是亂不亂的問題。”
“而是,誰在亂的問題。”
王樸眼中精光陡然爆發,他明白了,明白柴榮在做什麽了。
好一個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