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龍蛇的命運
烏雲之外，King看著雨幕撥通了英雄協會的電話，匯報道：“對，沒錯，龍蛇被風豨救下了，應該是想收納為妖族。”
“好，我會盯住現場的。”
“隻是，支援戰力是陳師柳的話，會不會有些不足，活捉的話，需要更強的戰力才行……這樣嗎？那就沒問題了。”
關閉通訊，King看著烏雲微微有些沉默。
他其實並不怎麽在意那些獵人的死亡，實際上，龍蛇這樣的珍惜變種，都應該是國家的財產才對，沒有明文列為保護動物，但卻屬於“重點研究目標”，是屬於科學院的材料。
這些獵人，可以是偷獵者。
那些偷獵者的死，King並不會有任何動容，一百人也好，一萬人也好，他作為英雄，想要保護的並不是這樣的人，而是平民。
隻是，他們的身份是帝國的公民。
而龍蛇更是妖獸，有些規矩必須維護住，否則就會亂了規矩，帝國倘若因為妖獸有更強的力量和價值就枉顧公民的性命，那其他妖怪也會有樣學樣，不將人命放在心上。
處於權衡，死罪或許可免，活罪，卻沒有逃的餘地。
……
雨中，麵對龍蛇的疑問，風豨回答道：“一切有靈之物，修行有成，便是妖。”
“修行……”
龍蛇低喃著這兩個字，大約明白自己欠缺的是什麽了，隻是，有一點不明白，他問道：“人類呢？”
它的感覺當中，風豨的話是不包括人類的。
所以有此一問。
風豨也回答道：“人類不是，他們擁有文明，站在文明的基石上，他們的出生就高於一切生靈，他們創造了一切。”
沒有人類，便沒有文明。
世間的一切都是原始，不會有星辰大海的展望，也不會有改變自然的魄力，一切都被拘束於生態鏈中，無法超脫。
故而，擁有文明的人類，就是這顆星球的主宰。
毫無疑問。
妖族也好，洪荒中不可一世的巫族也好，無論他們曾經如何奴役人族，如何壓製人族，但是在本質上，所有的一切幻想造物，都是人族的附庸。
這點，風豨並不避諱。
“是麽……”
龍蛇並不意外，實際上，在突變之前，在獲得力量之前，它對人類的感官就是恐懼，知曉那是世間最可怕的捕獵者。
作為一隻森蚺，它原本就是1米的體長。
人類那種體型，它一口就能吞食一個，單體力量上它有著碾壓般的優勢，可大多數情況，它不會出手攻擊那些人類。
因為，那很危險，它會被仇恨，然後追殺的……
人類有著遠遠超越其軀體力量的實力，完全不同於自然法則，與森林中所有其他物種都不同。
如今，這份不同被放大了。
知道的越多，越覺得人類的可怕，龍蛇仰望著頭頂的烏雲，感覺不是風豨出手，它此刻已經死了，然而，就算此刻活了下來……
“你殺了很多人，人類不會放過你，加入我們妖族，是你活下來的唯一辦法。”
“我……要怎麽做？”
“等就可以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戰不戰的問題了，而是人類與妖族之間的博弈，真正站在上麵的那些妖，不可能坐視不理了。”
……
龍蛇、聖狼、怒牛……
諸多獲得先機緣的妖獸信息呈現在諸犍的辦公桌前，它剛剛看完，手下的妖怪就齊聲道：“老大，必須保下啊！”
“封神之戰後，我妖族凋零至此，若是再不保住這些幼苗，以後就再無崛起之機了！”
“沉睡突變都一個多月了，蘇醒的大妖也就一個風豨！”
“漫長的歲月到底殺死了多少妖族，我們根本不知道，沒有辦法繼續等下去了，不能賭那虛無縹緲的強者蘇醒。”
“我們妖族，要為自己拚一個未來啊。”
“這些妖獸，隻要稍加培養，幾乎都可以渡劫飛升，像龍蛇這種，日後成就大羅都不在話下，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類將其處死啊！”
“女魃、乘黃、玉兔，那都是些女妖。”
“她們實力強歸強，但與人類曖昧無比，心思隻怕早就不在我們妖族這邊了，看看待遇就知道，我們這些妖怪什麽待遇，那幾個女妖什麽待遇，她們肯定已經投靠人類。”
“妖族，隻剩下我們了啊，老大！！！”
妖怪們群情激憤，諸犍則有些沉默，沉吟許久，它才起身，從椅子上躍下，道：“去找局長吧，這件事還有的談。”
有的談，因為龍蛇是在亞馬遜雨林殺的人，而非人類的地盤。
人類法律中還有正當防衛呢。
至於民俗管理局的局長，之前沒有什麽好人選，所以一直空著，後來王岩幹得不錯，就讓他去了，作為警長，他的戰力稍低，不能夠處理現場事件，但是作為管理層，就沒有那麽多實力要求了。
對於這位新局長，諸犍還是很服氣的，因為王岩辦事不偏不倚。
該護著妖族的時候，他並不會偏袒人類。
公正二字，得了人心。
諸犍如此提議，眾妖一陣欣喜，沒錯，大夥去找局長，總要把事情掰扯清楚才是！
……
王岩擔任局長其實也隻有幾功夫，對於自己的飛速升遷，他也很不解，不明白城主董野夫為什麽如此信任他。
但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他就用心辦事好了。
正在甄別一件妖族與人類的感情糾紛案撓頭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他愣了一下，便道：“進來吧。”
然後，門開了。
王岩疑惑之餘，出於職業習慣明白已經發生了什麽大事，當即他凝重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局長。”
眾妖喊了一聲後，諸犍上前一步，認真的看著王岩道：“局長，倘若有個妖怪待在深山老林當中，忽然有一隊人要獵殺它，而它反殺了眾人，這是否有罪？”
“正當防衛……”
聽到這個案例，王岩也瞬間就頭疼了，他原本是刑警，很明白這種正當防衛的案子難以判定，而且很容易引起工種議論。
此刻，又涉及人妖兩族。
當即王岩表示，要看具體過程，龍蛇是否一直陷於生命受威脅的狀態，是否有持續追殺等等，具體案例具體分析。
他這麽著，諸犍的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