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通天河裏遇妖怪,有仁碑前收卷簾 下
眼看自己怎麽也不能彀,河妖卷簾瞋目裂眥的怒道:“你們這些蠅營狗苟宵小之徒,敵不過我竟使這般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就把我放了,我定要將你抽筋拔骨。”
“你這蠢妖,怎的還不服氣啊,你知道捆你的是誰嗎,是那大鬧天宮的大聖爺。”豬剛鬣用腳踹了踹河妖看著孫悟空譏諷說:“猴子,你還真是會撿便宜啊!我跟這潑物戰得精疲力竭的,你倒是簡單一個捆仙術就把潑物拿下了。”
“哼,你這頭蠢豬懂個啥,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又是再不出手,怕你們打過三天三夜也是打不完的咯,我等得,張有仁那慫貨可不一定有這個耐性的。”孫悟空覺得無所謂的。
“豬剛鬣,你別再踹那怪物了,你要是把他踹死了,誰陀我和我的倔馬過河啊?”張有仁飛躍過來看著豬剛鬣還腳踹河妖卷簾著急的嚷說道。
聽到張有仁的吵嚷,豬剛鬣苦笑道:“張有仁,你搞這麽大的陣勢出來,就是為了讓這青臉藍皮的怪物陀你過河?”
“不行嗎,誰讓你們這麽無情,要我拋棄我的倔馬,你們不願意帶我的倔馬過河,還不許我找這河怪啊,哼。”張有仁看著河怪卷簾很是滿意的。
“張有仁,就知道你不會有什麽好主意的,滿腦子都是餿主意。”孫悟空擠對道:“你是這樣想,說不定這河怪是塊倔骨頭,他不一定願意陀你那頭倔馬過河呢;再說了就算他願意陀,萬一他心生怨恨,在那河裏故意使個絆腳,坑害了你的倔馬,你又拿他如何。”
“孫悟空,你這張臭嘴,不許說話,淨說這些讓人不舒坦的話。”張有仁雙眼瞪著悟空說道。
“各位道友,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認識各位,還請各位高抬貴手,隻要你們願意饒我一命,我願意陀這位小兄弟過河的,也願意陀這位小兄弟的馬過河的。”卷簾思忖著假裝怕死的說道。
張有仁聽見河妖的話,高興到就差沒手舞足蹈的笑道:“大聖爺,聽到沒,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的那樣壞的,就你一肚子壞水而已,你看人家這河妖就很識時務,知進退的,不像你總是把人往壞處想。”
“你這河怪,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張有仁看著河妖有點趾高氣昂的說:“你說你叫卷簾對吧,我叫張有仁。”然後張有仁有手指分別指了豬剛鬣和孫悟空繼續小聲說道:“他們一個叫孫悟空,悄悄告訴你哦,他就是那大鬧天宮的猴子,不過眼前這個不是他本尊隻是他的一道法身分身而已;另一個叫豬剛鬣,你也看到了吧,他其實是個豬妖;不過現在無所謂了,現在他們都是我的同伴,他們都是死皮賴臉的要跟我一起西行去那到靈山腳下的,我本來不同意的,奈何他們都說如果我不同意的話就要死在我麵前,我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能忍心他們在我眼前死去呢,對吧,所以我才不得不同意他們陪我一起去西行的。”
卷簾聽到張有仁的這番話後,頓時覺得麵紅耳赤的,但又不好意思說張有仁無恥;他現在已經確定了張有仁便是那如來佛祖與天庭商定的西天取經之人,而且有孫悟空的法身分身跟他作伴,這更是確鑿無疑了;所以他現在便想趁著這個機會加入張有仁西去靈山的隊伍,完成王母給他的任務,早日回歸仙位。
“有仁小兄弟,我卷簾隻是這通天河裏土生土長的一個妖怪,未曾離開過這通天河半步,不曾想今日能遇見到幾位,也算讓我見識到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卷簾裝作很是向往外麵的世界道:“如有仁小兄弟不介意,可否接納在下一同陪護你西去靈山啊,這一路上我也好開拓我眼界,見識下外麵的世界,在這通天河裏待了數百年我也是待膩了!”
“嗯,你這個請求,我也不是不能答應,隻是你這般模樣太醜陋點了吧;再有就是,你可曾做過那害人吃人的勾當啊,如果有,我可不想帶上你,萬一路上你惱怒了把我吃了,那我怎麽辦呢!”張有仁既驚喜又擔心的說道。
孫悟空看著河妖卷簾和張有仁有點不悅道:“你這慫貨,又在隨便拉人入夥陪你西去靈山了嗎,總是做這些徒勞無益的事,當心那天被這些害了去了,自己還不明所以。”
“哼,孫悟空,就你聰明,說的你好像能把這世間的所有事情都看的透徹明亮一樣,你不喜歡我就偏要這樣做!”張有仁看著還被捆綁的河妖卷簾說道:“孫悟空,快讓金箍棒鬆開,卷簾他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同伴了。”
豬剛鬣見此便一直回想著與河妖卷簾對打的過程,總感覺這河妖的術法神通、武功招式自己似曾相識的,但又說不出個所以,但還是附和孫悟空的話說道:“張有仁,別這樣如此意氣用事,還是先聽聽這潑物是怎麽說,再下決定吧,萬一他就是個專業做那等坑害人的勾當的你,就你那點淺薄的修為還是不要在這潑物麵前顯擺了!”
“兩位道友和有仁小兄弟,且聽我細述,我原本也是那九重天上的神仙,還是淩霄殿下侍鑾輿的卷簾大將,奈何在王母娘娘的蟠桃會上失手打破玻璃盞,玉帝便因此貶我下界為妖,還教七日一次,將飛劍來穿我胸脅百餘下方回。”卷簾訴苦道:“我畢竟也曾是那九重天上的神仙,怎麽會做害人吃人這種造孽的勾當呢!”
“你要是沒做那害人吃人的勾當,這通天河怎見不得半首渡船啊?”孫悟空譏問道。
“大聖爺,你這著實是誤會我了,這流沙河有八百裏寬,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尋常舟船如何渡得!”卷簾解說道:“而且我不但沒害人吃人,我還在這河裏救過無數次那些不聽勸告強行渡河的人類,也是積了不少的功德的。”
張有仁聽到卷簾說他曾竟是神仙,自己眼珠子頓時變的像要突出來一樣,當聽卷簾說他還在通天河裏救過無數次人類後更是欣喜的笑道:“大聖爺,我就說了吧,你總是把人往壞處想的,這次還好有我,要不卷簾他定會被你和豬剛鬣屈打成招的。”
“罷了,張有仁你這慫貨,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如果你死在這西行的路上,別想我替你收屍,這都是你自己自招的,怨不得別人。”孫悟空又惱怒又憋屈喚回捆綁著卷簾的金箍棒說道。
“哼,孫悟空,如果我真的不幸在西行的路上死裏了,也用不著你替我收屍。”張有仁心裏感覺非常膈應道:“我還有卷簾和豬剛鬣他們,你們說,如果我不幸在西行的路上死了,你們會替我收屍的吧?”
“有仁小兄弟,雖這話不甚妥當,但真有那麽一天我卷簾就算是死也定會給你收裹屍身的”卷簾非常堅定的說道。
“大聖爺,我看著這也不算件壞事吧,我相信卷簾他說的,再說卷簾不是說每隔七日就會有那飛劍來穿他的胸脅嗎,那我們就多留幾日看看,這樣不就可以驗證他說的是真是假了,如果是真的,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幫有仁他撈把神劍呢,把那穿胸脅的飛劍給收服了,這樣有仁他也算多一分保命的手段了,還可以順道破除天庭對卷簾的刑罰。”豬剛鬣調和道。
三天後,那通天河上真的出現把飛劍向著卷簾飛來,而卷簾麵對這飛劍好似那木頭人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這飛劍從他胸脅穿過,飛劍每穿過自己胸脅一次,自己臉上露出崢嶸的痛苦則愈加一分。
飛劍來回在卷簾胸脅穿過幾十回後,張有仁著實看不下去卷簾痛苦的樣子,便苦求孫悟空和豬剛鬣兩人盡早出手,製服那飛劍;而孫悟空和豬剛鬣兩妖像是感同身受般,兩妖甚是默契的相互使著術法配合,花了足足兩個時辰終把那飛劍的神識抹去,並叫其認張有仁為主人。
張有仁握著這把現在屬於自己的神劍,完全不顧那在河岸邊調息的孫悟空三人,自個兒瞎耍起劍法來,好不盡興;而不知道何時他又用這神劍把河岸邊的一塊大石頭削成石碑,還以劍代筆的在石碑上刻寫著“流沙河,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
等到孫悟空三人都調息完畢後,張有仁又興奮拿著寶劍,向三人顯擺,要三人替他在寶劍上刻上自己給寶劍起的名字“九久”,聽到這個名字,孫悟空三人都挖苦他說“這名字起的太土了。”,但挖苦歸挖苦,孫悟空他們都沒能這劍上刻上這個名字,著實是因為這神劍並非凡品,不是他們隨意能夠的;張有仁也知如此,便不勉強,隻好用他的“九久”把河岸邊的一塊石頭削成劍鞘,邊削還邊說孫悟空等人不懂“九久”的含義,其實張有仁給寶劍起名九久,是希望他和孫悟空等人的情誼能長長久久的,九世不變,九世成久。
而後張有仁把卷簾帶到自己刻的“流沙河”石碑前跟卷簾得意的說道:“卷簾,你看你要是跟我西行去了,以後那渡河不得而又船翻投江之人誰人救得啊,所以我借你的話,立了這塊‘流沙河’石碑,也算是給他人做一個告誡了,嘿嘿!”
“有仁兄弟,你這樣做也算做了件積善積德的事了;隻是這流沙河綿延不知幾千裏長,你立這塊碑能做也隻是可以告誡這一裏之地的渡河之人,要想真正治理這流沙河現在如此的洶湧之勢,唯有解決掉那在流沙河便裏故意放沙之人,恢複這流沙河往昔的平靜,這才是真正的大功大德。”卷簾歎息道。
張有仁著急的問說:“嗯,那卷簾你快與我說清楚,這個中緣由。”
“這流沙河,原本沒現在這般寬廣的,但自從幾十年前流沙河邊上的黃風嶺被一個自稱黃風怪的鼠妖霸占後,這怪不但法力無邊,還使得一手好神通,三味神風,刮得這流沙河岸滿天黃沙,寸草不存,沒幾年光景,這流沙就變的如此這般模樣了;為此我曾上那黃風嶺與那廝打鬥過幾次,那廝見敵不過我,便經常使著三味神風,吹來了滿天黃沙,使得我這流沙河渾濁不堪,全是泥沙;奈何我也沒法子破那廝的神通,這才敗退回流沙河。”卷簾無奈的說道。
“這,這黃風怪竟如此厲害非常,那如果你和大聖爺、豬剛鬣三人聯手可以製服他嗎?”張有仁問道。
卷簾猶猶豫豫的說:“這,或許可以,或許也不可以,這得看我們能否有法子克製那廝的三味神風了,那廝如不使他那三味神通,我們三人隨便一人都可以打贏他的,但如果他使了他的神通術法,我們怕是連他身邊都靠近不得。”
“那黃風怪這事我們與大聖爺他們商後再做決定如何吧!還有,卷簾你這身樣貌,得變成人樣才行,要不就你這幅妖身,一路上得嚇壞多少人類!你不變成人樣我可不要你與我同行西行。”張有仁道。
“有仁兄弟,你說的是,隻是這變身之術,甚是需要消耗自身靈氣的,再說我等行事坦蕩磊落,又何必如此讓自己不痛快,非得變成非己模樣?”卷簾略有不明道。
張有仁回答說:“主要是你們妖身太顯眼,我可不希望天庭因此而查到大聖爺法身分身逃脫一事!!
看你不情不願的,穩妥點你就在這‘流沙河’前,起個誓言吧,答應我的事必須做到,包括你之前說的,否則我絕不同意你與我同行西行的。”
見卷簾當著石碑發誓完後,張有仁便開開心心的,找孫悟空和豬剛鬣說黃風怪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