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有智主持戒壇授比丘,士行受戒出家成和尚 上
卻說,楊奇曾跟白馬寺的塵空大師說過,待到他的夫人的身體恢複了,和楊有智出月後,就會帶著他們去白馬寺還香的,而到時再讓白馬寺的一眾僧人,當麵朝拜楊有智這個活佛的。
但自從楊有智出生的那日起,塵空大師和白馬寺的一眾僧人從楊家莊回到白馬寺後的半年時間內,就從未見過楊奇有任何的動作的;甚至連楊家莊裏的下人,這半年時間都從未去過白馬寺祈福、燒香的,而這使得塵空大師的僧徒們很是生氣的,為了這事他們還曾經幾次成群結伴到楊家莊裏吵鬧。而楊奇為了安撫這些到他莊園內三番五次吵鬧的僧人,和為了兌現自己當初說下的承諾,這才在楊有智出生半年後,才帶著自己的夫人與自己的七個子女和一眾下人,陣勢很是隆重的去白馬寺還香了!
而白馬寺的一眾僧人在寺內見到那已經能夠呀呀做語的楊有智後,都是極是虔誠和崇敬將楊有智供奉起來,一個個僧徒接二連三的對著他朝拜起來,也不管楊有智和他家人,特別是楊奇與楊夫人是不是願意的。
半個時辰後,就在楊夫人將李有義從供桌上抱了下來後,這時那在寺內藏經閣的朱士行才突然姍姍趕來,而在大殿門口的楊奇看到朱士行後,則很是恭敬拜揖的拖延道:“朱大師,你到白馬寺後就一直待在藏經閣內譯經,平日裏要見到你,那是比見我們洛陽縣的縣令大人還難的,信徒我今天有緣見到你真是我的福氣啊!”
“楊善主,你這話說的就過於誇張了,我現在雖然也是個僧人,但如果嚴格按照我們佛教的戒律和教中的章程來說,我還算不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出家人,而且現在我還沒自己法號呢,大師這個稱謂著實受之有愧,不敢當!”朱士行此時也不著急朝拜楊有智的,對著楊奇十分坦言道:“真正意義上的比丘,得嚴重遵守曇柯迦羅大師譯出來,我教的《僧祗戒心》的戒律,和遵從曇諦大師譯出來的《曇無德羯磨》的章程!”
“朱大師,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你說的那些什麽戒律、章程的,這都隻是些形式、條條框框而已,你又何必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呢,以你現在對佛法的理解,你就已經配稱大師這個稱號了!”楊奇突然覺得朱士行非常鑽牛角尖的,道:“況且,以你目前在白馬寺裏的資曆,除了塵空大師,就算你輩分最高了,就算讓你當白馬寺的住持,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的;至於曇柯迦羅大師和曇諦大師他們終究非我族類,他們要是擔任白馬寺的住持,朝廷也是不會同意的!”
這時在大殿內抱著楊有智的楊夫人,見再沒有進來朝拜後,便趕緊抱著已經熟睡的楊有智急忙的往殿外跑去,而等她在大殿門口見到朱士行後,她則是感到非常意外、尷尬的拜揖道:“奴家不知道朱大師也要來朝拜我智兒,還請朱大師不要跟我一個婦道人家計較!”
“楊夫人,你客氣了!我隻不過是白馬寺裏一個普普通通的僧人而已,你不必對我如此尊崇的!”楊士行看著楊夫人手中的楊有智非常自謙的回應道:“這就是活佛吧?”
“朱大師,智兒他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嬰兒而已,那是什麽活佛啊!”楊夫人聽到楊士行的話後,便很是緊張的把手中的楊有智抱的緊緊的,非常擲地有聲的怨聲道:“智兒他是從我的肚子裏生下來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人類,他出生時隻不過是天上降下些許祥瑞的異象的而已,你們白馬寺的僧人為什麽個個非得說他是佛陀轉世的活佛呢?”
聽到楊夫人埋怨的話後,朱士行仍然非常不慌不張的說道:“楊夫人,你切莫動怒!我今天是第一次見令郎,至於令郎出生時天上降下來何種祥瑞的異象,我當時一直在藏經閣內,所以也不曾見著;這次來朝拜令郎這尊剛出生的活佛,還是塵空師兄特地囑咐我過來的,好讓我掌掌眼,確定一下令郎是不是我夢中的那尊佛陀!”
站在朱士行旁邊的楊奇聽到他這話後,便很是好奇的問道:“嗯!朱大師,還有這等事,你還夢見過佛陀轉世?那你趕緊看看智兒是不是你夢中的那樽佛佗!”
在楊奇旁邊的楊夫人這時便趕緊把自己懷中的楊有智抱到朱士行眼前,道:“朱大師,那你趕緊看下我們智兒,他一定不是你夢中那佛陀的轉世吧!”
此時,朱士行倒很是奇怪的,當他正眼看到還是眯著眼楊有智後,便很是情不自禁的跪拜下來了;而等他三跪九拜完,楊奇和他的夫人都很是啞然擔心的同聲道:“朱大師,莫非我們智兒真的就是夢中的活佛?”
“楊善主、楊夫人,非也!我夢中的活佛乃是一隻修行得道的金蟬,他不但佛法高深,而且據曇柯迦羅大師跟我講解過的,他就是如來佛祖座下的二弟子!不過金蟬子身為佛祖的親傳弟子,地位崇貴,如果,果真是他轉世成為你們手中的兒子的話,那天上降下如此祥瑞異象的,那也是相當正常的!”楊士行也不怕囉嗦,很是詳細的說道:“隻是我夢中的活佛,托夢下來跟我說的並不是他要轉生的事,而是告誡我可以登上寺內的戒壇,受戒成為一位真正的出家人了!”
“那,朱大師,你確定我兒不是活佛轉世的嗎?這世上的佛陀可不止一位,他雖然可能不是你夢中的佛陀金蟬子,也許是其他佛陀呢!”楊奇很是矛盾的辯說道。“老爺,你這說的什麽話,智兒不是什麽活佛轉世不是更好嗎,你糾結這些幹嘛?”楊夫人很是不高興的駁斥道。
“楊善主、楊夫人,剛剛我也說,對於你們的這小兒子是不是活佛轉世這一事,僅憑我一個夢,很難斷定是否的;不過我觀你們小兒子的麵相,和他體內散發出來那若隱若現的佛光,他確實極有可能是活佛轉世的,即使我看錯了,可寺內的所有僧徒總不會都看錯了吧!”楊士行很是篤定的說道!
“這!”楊夫人感到很是無語道:“老爺,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免得耽誤寺內各位大師的作業了!”楊奇看到自己夫人的催促的眼色,便直接跟朱士行做辭道:“朱大師,既然寺內的各位僧人都見過智兒了,那我還是早些回去吧,我們就不打擾寺裏各位大師的修行了!”
“楊善主,何至於如此著急回去呢!”朱士行是越看楊夫人手中楊有智越覺得有種莫名的吸引力的,看著楊有智自己眼裏仿佛就猶如在漆黑的夜晚裏看到一盞明亮的燈火般,他很是不樂意、又非常無可奈何道:“也罷,我看他今天見了寺裏的這麽多僧徒,也是累了,你們還是及早帶他回去吧!隻是貧僧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楊善主和楊夫人成全!”
“不知道,朱大師你有什麽請求呢!但說無妨,我們能夠幫到的,一定會全力而為的!”楊奇直接應付道。“楊善主,你請放心,我的這個請求,很簡單的!剛剛我有說過,近段時間來,我一直夢見金蟬活佛托夢與我,告誡我可以登上寺內的戒壇,受戒成為一位真正的出家人的;所以這些時日以來,曇柯迦羅大師和曇諦大師一直都在為我準備受戒一事而煩惱,他們最煩惱便是我的受戒儀式缺少了一位夠資格主持我受戒儀式的高僧!”
“這!朱大師,你不是要我的智兒主持你的受戒儀式,幫你剃度吧!”楊夫人略帶慍色的很是驚訝道:“智兒現在都還不到一歲,什麽事也不懂,怎麽可能主持你的受戒儀式!況且我的智兒是不可能做和尚的,他又不是出家人,怎麽有資格給你剃度啊!”
楊奇也很是深感為難的規勸道:“對啊!而且,朱大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敢隨意毀傷呢?你要我的智兒做如此不孝之事,這是萬萬不能的!再說,朱大師,你現在已經是一位佛法高深的僧人了,何必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的戒律呢,你即使不剃度,寺內的各位僧徒也不會質疑你對佛祖的虔誠的!”
“楊善主、楊夫人,弘揚佛法普度眾生是我畢生的追求,也隻有受戒剃度,除去了我頭上的這三千煩惱絲,我才算得上一個真正的比丘,我才能實現我的宏願!”朱士行十分堅定的解釋道:“你們放心,楊有智他雖是佛陀轉世的活佛,與我佛有緣,但我教從不勉強他人做自己不願意的事的;而且我也不是要求他出家成為寺裏的僧人,我隻是想借他活佛這個身份主持我的受戒儀式而已,而且我還可以等到他手中能握住剃刀時,再舉行受戒儀式的!”
“嗯!嗯!嗯!”楊奇心裏越發覺得難為情的,便應付道:“楊大師,既然你有如此宏願,而我們身為佛祖的信徒,這舉手之勞的事,怎麽可能拒絕與你呢;隻是要等著智兒手中能握住剃刀時,這起碼得等到兩年後吧;要你等這麽長時間,就怕耽誤你的修行了!”。
“無礙,貧僧可以等候的!”楊士行很是欣慰道:“那貧僧在次謝過楊善主答應我的這個不情之請了!”
而後,楊奇和楊夫人他們便很是無可奈何的直接推辭了朱士行的送行,抱著還在熟睡的楊有智,領著自己六個女兒和帶出來的下人,火急火燎的往楊家莊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