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親
小可愛明天就能看辣~ 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 人就像是楓葉被風吹落, 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眼前一片血色,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車來車往的路上,卻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
卿卿哆哆嗦嗦地靠近, 血飛濺到她的臉上、身上, 手腳頓時冰涼。
突然, 遠處有燈光在靠近,最終停在她的身旁。
她抬頭, 看向朝著她走來的男人。
背著光她看不清臉,可是他的出現對於她而言就像是黑暗裡的一束光, 把她拉出了絕望的深淵。
盛朗走進, 問道:「你沒事吧?」
他恰好途徑過,無意間看到無助地坐在路中的女孩, 腦海里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 那個背影似曾相識。
鬼使神差的,他讓司機停了車。
聽到聲音, 卿卿這才如夢初醒,臉上冰冷的血刺激她的神經。
跪在受傷的孕婦身旁, 她扭頭看到已經昏迷的孕婦身旁大灘的血。
暗紅的血從腿上的傷口不停流出,她顫抖著手摸向女人的手腕。
努力平靜下來凝神去聽, 脈搏快並且弱, 她急得腦門上不停冒冷汗。一旦傷口出血過多導致血壓下降, 繼續下去可能會導致休克。
對常人都是極為危險的, 更何況對象還是孕婦。
她沒有多想, 當機立斷伸手去摸身上的內衣,抓住了兩隻手用力試圖將衣服撕開。
只是她的力氣太小,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衣服依舊完好無損。
盛朗走進,出聲道:「我幫你。」
他蹲下身,抓住露出來的衣服一角微微用力,耳邊立刻傳來了布料清脆的撕拉聲。
不可避免的,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腰間軟肉,滑膩柔軟,在外衣被撩起的一瞬間,他無意間看到被黑色蕾絲擁起的一對雪峰。
盛朗的動作一頓,將被他撕壞的秋衣扯了下來遞給卿卿。
情況緊急,卿卿沒有注意到那麼多,將柔軟的秋衣捲成布條,綁住出血部位的上方止血。
效果不錯,至少血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兇猛地流。
卿卿鬆了口氣,直到救護車來了后,她跟著醫護人員一起上了急救車。
盛朗看著那個一瘸一拐的小身影上了救護車,車門一關,人影徹底不見了。
他這才收回目光,回到車上。
「盛總,現在是不是回去?」
不緊不慢地擦著手上沾染到的血漬,盛朗道:「跟上剛剛那輛救護車。」
「……?」
司機雖然不解,但還是開著車跟上了救護車。
盛朗坐在後座,低頭看著手心,上面似乎還殘留了那股軟膩的觸感。
還有那對高聳的雪峰,是他見過最誘人的風景。
無意間窺探到的美景,他要禮尚往來。
卿卿坐在救護車上,看著急救人員忙上忙下,腦袋裡一片空白。
機械地跟著下車,看著受傷的孕婦被送到手術室,她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蒼白的燈光照在身上格外的冰涼。
期間,傷者家屬來了又走,對她來說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腦海里不停回放著那一幕。
她要是走得快一點,手術室里躺著的人就不止一個人了。
腦子晃過很多念頭,卻像是雪落在手心,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盛朗到醫院的時候,卿卿正在接受警察的詢問。
「多大了?」
「二十一。」
「工作還是讀書?」
「還沒畢業,在學校實習。」
「車禍當時的路口環境你還記得嗎?」
「當時車輛不多,路燈很明亮,我們走在斑馬線上,那輛車突然沖了出來。」
「好,謝謝你的配合,之後還有問題的話我們再聯繫你。」
「……」
盛朗在遠遠看著,小姑娘一問一答得理智又冷靜,彷彿之前那個嚇得手直打哆嗦的人不是她。
此時的她,後背筆挺地站著,像一棵堅強的小白楊。
他看得入迷,明明是弱得一陣風就能吹到的模樣,卻又總能給人意外。
等警察一走,卿卿渾身脫力,猛地往後跌坐去。
那恐怖的一幕又浮現在腦海里,像是卡帶一樣不停重複。
穿堂風過,帶起陰冷的寒氣,不住地往她身上貼。
剛剛她把自己的秋衣撕了,身上只有兩件寬鬆的衣服,空蕩蕩的,風不停往裡鑽。
一冷,雞皮疙瘩冒尖,那股寒氣往骨子裡鑽,手腳不受控制地開始哆嗦。
突然臉上一暖,卿卿抬起頭,淡淡的木質冷香鑽進鼻子里,驅趕了那股縈繞不散的血腥味。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認出了眼前的男人。
盛朗伸手指了指她右臉頰,「這裡有血漬。」
謝謝,她啞聲道:「……還有剛剛。」
如果不是他,她都快急瘋了。
接過熱毛巾,手卻不聽使喚地發抖,抓在手裡的毛巾「啪嗒」一聲掉在她的腿上。
她想伸手去撿起毛巾,可是有一雙手比她還快。
盛朗拿起熱毛巾,蹲下身,視線和坐著的卿卿相平,那雙眼裡盪著的不是虛偽的溫柔,而是真正的體諒。
他快一步撿起毛巾,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血漬,動作很輕像月光落在臉上一樣的輕柔。
原本緊繃著的後背,緩緩放鬆。
心,漸漸平靜。
盛朗像是擦去花瓣上的露珠,動作輕柔,直到那張如花的臉在他手中,一點點綻放出她的真容。
他聽過很多次她的聲音,咖啡廳里、地鐵口、梧桐樹后還有花堆旁。
可他卻沒有一次見過她。
這個過程像拆禮物,他知道是她,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她,一點點拼湊出真正的她。
這份禮物,讓人彌足驚艷。
盛朗不動聲色地將毛巾捏在手裡,毛巾已經失去了溫度,時間悄然無息地流逝。
卿卿緩過勁,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
盛朗搖頭,嘴角的笑意清淺溫柔,站在她面前擋住了一大片光。
「這句謝,我當不起。」
卿卿正想細問,孕婦的家屬在了解了情況后,紛紛圍到她身邊。
「謝謝謝謝,真心感謝!」
「謝謝你救了我老婆!」
「好人啊,謝謝!」
……
卿卿猝不及防被團團圍住,盛朗退了一步看著人群中的小姑娘。
她的這句謝,他當不起。
他幫她不像她,那樣純粹毫無私心。
他幫她,是因為那驚鴻一瞥,他佔了人小姑娘的便宜。
還債來了。
這房子是她特地在學校附近找的,只是學區周圍的房租太貴,才找了室友一起合租。
想起那張冷漠的臉,她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深夜喜雨,寒凍隆冬的夜晚,雨滴成了大珠小珠,聲聲脆。
卿卿洗完澡出來,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壁鍾——十點差十分,還沒到睡覺的時間。
赤著腳盤腿坐在柔軟的布藝沙發上,剛洗完澡,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暖乎乎的胭脂紅。
北方的暖氣太舒服,讓從小在南方濕冷中長大的她愛得死去活來。
隨手撈了一個枕頭抱在懷裡,拿本書放在膝頭,抽出書籤繼續昨天沒有看完的內容——
「戀物癖患者可以在對物體的迷戀的過程中達到性高chao,這些物體通常是非生物……」
「朋友。」
卿卿讀書的聲音一頓,抬頭看向來人。
「能不能聲音小點?」
壁鍾恰好指向十,到時間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合上書,起身朝著她走去。
李惠婷由於職業需要,大晚上美瞳戴著假睫毛掛著,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經過她身旁時,卿卿停下腳步。
「朋友,」頓了頓,「入住前約法三章里寫得清清楚楚,我讀書你唱歌,互不干涉。」
李惠婷聳肩,「特殊時期心情不好。」
「……哦。」
卿卿回到房間,剛掀開被子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皺了皺眉,將衣服嚴嚴實實穿好,打開門:「已經沒看書了。」
李惠婷堵在門口,身上煙味繚繞。
「沒事我就先睡了,晚安。」說著門又要關上。
李惠婷吸了口煙,吐氣,慢慢開口道:「你幫我直播二十分鐘,下個月房租我來付。」
卿卿皺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已經不需要付房租了。」
她只租了半年,這半年的房租李惠婷已經幫她付完了。
「幫我直播二十分鐘,我給你三千。」
卿卿垂眸,沒有說話
李惠婷嘖了一聲,「十分鐘,三千。」
「加一條。」卿卿從她口袋裡抽出煙盒,「不許在家抽煙。」
「成交。」
李惠婷抬起下巴,「老規矩,你坐沙發上看書就行。」
卿卿忽然停下腳步,回頭:「一定不能拍到我的臉。」
「好好好——」
她巴不得她不露臉。
卿卿回到沙發上,一手托書,手指在一個個字上劃過,繼續剛剛沒有看完的部分。
「戀物癖者的典型性活動就是一邊愛撫、親吻和嗅聞他的戀物對象,一邊進行手yin——」
字字清脆,像是山間潺潺蜿蜒而下的小溪,流進了每個人的心中。
李惠婷舉著手機,直播間里鮮花鑽石不要錢似的送,屏幕上不停閃過刷禮物的彈幕。
【大哥:送給主播999朵玫瑰。】
【失眠重病患者:送給主播一輛蘭博基尼。】
【明天要去上幼兒園好煩:送給主播1000顆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