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沈欽從這一進來,池以柔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包間瞬間就被粉紅少女心充斥了。


  自己公司的幾位女同事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


  還好,沒有到口不擇言的程度。


  和合的業務負責人也站了起來。


  只有池以柔不動如山,坐在那裡連回頭看他第二眼都沒有。


  沈欽從也默契的當池以柔不存在。


  他客氣地道歉:「不好意思,我臨時又要事,只能晚來一會兒,怕你們等我,就沒讓林總告訴你們。」


  林總就是這位和合的業務負責人了。


  池以柔端著果汁喝了一小口。


  等你?


  真是想得多。


  和合的業務負責人林總原本坐在池以柔旁邊,見沈欽從來了,忙起身招呼服務生幫忙換餐具,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沈欽從。


  沈欽從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就坐在了那裡。


  當然,池以柔全程事不關己,管他們怎麼安排呢,反正不關她什麼事兒。


  池以柔安然坐在那裡,突然又有些後悔。


  剛才她其實應該客客氣氣地站起來,一副在商言商的模樣。


  這樣才能顯得她風輕雲淡,已讓往事如煙。


  她這樣坐在那裡,反倒顯得自己還沒有放下,讓人看了笑話。


  池以柔懊惱得想掐死自己,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又不能讓時間倒流。


  只能自己暗暗懊悔。


  與她一起來的幾位女同事,細心的已經看出了點端倪。


  特別是在和合業務負責人林總這一起身一換位中,就把自家老闆和沈欽從的關係看了個大概。


  當然也有那神經大條的,一顆心都拴在了沈欽從身上,沒有留意到自家老闆的態度有異於常。


  所以細心的人註定要受苦,這一頓飯表面上其樂融融,實際上暗濤洶湧。


  細心的人都有點坐立難安,只有神經大條的人才與沈欽從相談甚歡。


  和合的業務負責人林總是最難受的一個,他的老闆與那幾位女士稍微多說上幾句,他就忍不住要去看池以柔的臉色。


  他的老闆對那幾位女士稍微笑了一下,他內心就是兩個字無限循環: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急得他恨不得扯著老闆的袖子說「老闆,你快別說了」。


  但他又不好做的那麼明顯,只能自己干著急。


  還好他的老闆還是顧及池以柔的存在的,對那幾位女士客氣又疏離,只限表面,沒有太親近。


  這已經是林總不知道多少次去看池以柔了。


  她就一個人坐在那裡,慢慢喝酒,與沈欽從來之前沒什麼兩樣。


  可林總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池以柔的不同。


  池以柔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她慢慢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她放下酒杯,說了句「抱歉」,而後起身去了洗手間。


  林總拚命給沈欽從使眼色,使了半天,不知道,沈欽從是真的沒有看見,還是有意裝作沒看見。


  反正沒有回應林總的意思。


  最好把林總憋的不得不向他身邊的一位女士說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們池總?我感覺她好像喝多了。」


  他身邊的那位很快就會意了,忙起身跟在座的各位說了一句「我去看看」,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過了沒一會兒,池以柔回來了。


  反倒是去找她的那位女同事沒有回來。


  池以柔看大家看她的目光帶著些詫異,問道:「怎麼了?」


  林總忙說道:「以為您喝多了,周小姐過去找您了,您沒看見她?」


  池以柔搖了搖頭:「可能去的不是一個吧。」


  怎麼可能不是一個??


  這家店一層就只有一處洗手間,兩個人總不能跑去別的樓層把?


  很顯然,池以柔並沒有去洗手間。


  林總忙解圍道:「那可能是走岔了,沒事,等一會周小姐找不到您,自己就回來了。」


  回來以後的池以柔狀態明顯比剛才好多了。


  在大家說話的時候,她偶爾也會插兩句話。


  不像剛才只是坐在那聽著,一言不發了。


  不過,只有林總能感覺到這其中的詭異之處。


  凡是沈欽從在聊的話題,池以柔都會有意避開,去跟其他人聊另一個話題。


  如此聊了半個小時,竟然莫名的和諧,氣氛莫名的融洽。


  究其原因,可能是池以柔再聊的話題,沈欽從偶爾也會接兩句。


  但只要是沈欽從插過話,池以柔就不再說什麼了。


  但也不會表現的過於明顯。


  再之後,池以柔就邊喝酒邊偶爾接一句話。


  池以柔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頭越來越暈,還有些口渴。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杯,可酒是越喝越渴。


  她又拿起分酒器,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舉起酒杯,還沒有送到嘴邊,手腕就被人按住了。


  她迷濛中抬眼。


  「鬆開。」


  「再喝你就醉了。」


  池以柔下意識地想說:「不用你管。」


  話到嘴邊,她意識還算清醒,覺得這麼說並不合適,於是改口道:「沒事兒。」


  沈欽從掰著她的手把酒杯給拿下,「你喝多了還得送你。」


  池以柔看著他,突然一笑:「你可真有意思,我什麼時候勞駕你送過?」


  她已經暈得顧不得其他了,伸手按了按頭,努力睜開眼睛才發現席間已經沒人了。


  就只剩下她和沈欽從。


  「他們呢?」


  沒有得到回應。


  池以柔撐著桌子,勉強站起身。


  此時沒有其他人,她也不顧忌那麼多了。


  她堪堪站起身,才邁了一步,便覺得天旋地轉。


  緊接著便覺得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之後的事便再沒有任何印象了。


  她大概是睡得很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好像自己是在水裡,身體被水包裹著,很溫暖很舒服。


  她大概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一覺了,竟遲遲不願意醒來。


  等悠悠轉醒的時候,她按著還有些發暈的頭,目光不經意間看到室內的一切,才驀地意識到,這裡並不是自己家。


  等她再看時,心下瞭然。


  這的確不是自己家,這兒是她與沈欽從分手前兩人住處。


  「你睡好了?」


  池以柔猛地轉頭看向聲音來處,目光所及,沈欽從逆著光倚窗而立。


  池以柔皺眉,「我怎麼在這兒?」


  她下意識地撐起身子。


  她這一坐起來不要緊,身上的被子也跟著滑落。


  池以柔只覺得身上一涼。


  她一低頭,才發現身上並沒有穿衣服。


  池以柔只覺得腦中「轟然」一聲巨響。


  相比沈欽從的衣衫整齊,她的□□,讓她頓覺狼狽。


  以前也不是沒有坦誠相對過,可如今是不一樣的。


  池以柔直直地看向沈欽從,什麼都沒有說,可目光中分明在說著:「你做了什麼?」


  沈欽從直起身子往池以柔那邊走。


  池以柔看著不斷逼近的沈欽從,竟不由得往後蹭著身子。


  沈欽從並沒有再走近。


  他在離床邊不到一米處停下,目光中儘是嘲諷,嗤笑著:「你覺得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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