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生不如死

  「領域?」


  看台上的大能亦清晰地聽到了覃明的話。


  「師兄,你對此有何看法?」


  「所謂領域, 相當於陣法, 卻又與陣法有很大的區別。仿若另外開闢了一個空間。」


  「莫非……與結界有異曲同工之處?」


  「或許。」


  「非也。」有人反駁。


  「李師兄有何高見?」


  「此子悟得的道, 乃是世界之道, 那可是創世之道,正如他自己所言,修為不足, 無法創造世|界, 卻可以開闢出一個屬於他的領域。此領域獨立存在, 他所思所想即為法則, 法則便是天道, 外力不可破。而結界由陣法所形成, 陣法破,結界破。然,他的領域, 乃他生命所造,生命不息, 領域不破。」


  李師兄此話一出,令其他修士限入深思。


  鑫鎏真人身邊的道侶笑著問她:「此子造詣不凡, 未收為親傳弟子,是否有些可惜?」


  鑫鎏真人的神識在覃明的身邊轉了一圈,沒有回答, 只微微點了點頭。


  擂台上, 白文覺聽了覃明的話, 英俊的臉扭曲得異常醜陋,他顫抖著臉上的橫肉,法劍指著覃明,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


  「此戰,我必勝!」他吶喊。


  他的機會不多了,十年又十年,他還有幾個十年?若一直無法步入金丹,以他如此上佳的資質,亦只能止於築基了。


  築基的壽命只有三百餘載,他已過了一半,他怎能什麼都不做,坐以待斃?

  為了勝利,他只能不折手段。


  想必,在座的大能皆可理解吧?他就不信了,這些大能在漫長的修真之途中,為爭奪資源,為搶法寶,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白文覺陰冷一哼,手往腰間的儲物袋一按,忽地掏出一件法寶。


  覃明微微一怔。


  白文覺掏出的法寶有些古怪,像一個幡,竹制的手柄,黑色的布,中幅寬,兩邊窄,布上綉了一隻猙獰的奇獸,彷彿活的一般,瞪著巨大的眼睛,對他虎視眈眈。


  這個是……


  覃明畢竟不是修真界的人,又只修鍊了十年,見識不廣,所以看到這個幡時並未認出它的作用,但是站在擂台下的人和坐在看台上的大能們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何物。


  「引魂幡!」


  有人驚呼。


  擂台下,容聶封問鳳琰:「鳳大哥,此物是何物?」


  「引魂幡。」鳳琰道。


  「引魂幡?」林凜和容聶封皆一愣。「這不是……旁門左道的東西么?」


  鳳琰負手而立,看白文覺的眼神猶如看死人般冷酷。


  看台上,有人道:「引魂幡乃是吸魂招魂之物,為魔修所喜,他一個內門的築基弟子,如何得了這麼件邪器?」


  「師叔,弟子定會徹查。」


  覃明捏了捏手裡的青聖藤籽,看向那幡,道:「雖不知你這是何法寶,但很可惜,它將無武之地。」


  白文覺冷哼。「待我試一試,你便知道此法寶的厲害之處。」


  覃明微微仰起下巴,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這位師兄,修真之人若過於依賴法寶,於修行不利。正所謂玩物喪志,據聞師兄你一百多年還未悟道,想必平日都把重心放在了外物上,才誤了修行。」


  白文覺聞言,怒不可遏,他暴喝一聲:「我的事,輪得到你這個外門弟子說三道四?」


  覃明輕輕一嘆。「忠言逆耳,師兄你如此剛愎自用,難怪修為一直停滯不前。」


  「廢話少說!來戰!」白文覺被覃明寥寥幾句話,氣得怒髮衝冠,他手一抖,引魂幡整個展開,那布上的奇獸透著一股邪惡,猛地一道幻影沖了出來,直擊兩米遠的覃明。


  突然衝過來一隻巨大的幻影獸,覃明嚇了一跳,距離太近,幻影獸瞬間就衝到了他的面前,他皺了下眉,周身靈氣運轉,領域擴大兩尺。


  「小心——」擂台下面的林凜等人忍不住出聲。


  從引魂幡里跳出來的幻影獸一定是吸噬元神的邪惡之獸,那陰森可怕的氣息,恐怕金丹期也無法抵擋吧?


  有些人為覃明擔憂之時,有些大能卻笑著搖了搖頭。


  只見那幻影獸撞上了覃明的領域,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即將撲倒覃明。


  白文覺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倒要好好看看,被幻影獸吞噬元神后,這個丁級弟子將是如何的狼狽。還看他如何在自己面前張揚得意?

  他的領域?他的世界?他的道?

  他以為他是何人?

  不過是一個築基期的外門弟子!


  有何資格在他內門甲級弟子的大師兄面前囂張?


  他手執引魂幡,雙眼熱切地看向覃明,嘴角的笑容擴大,突然,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瞳孔一縮。


  「這……這……不可能!」


  原本氣勢磅礴,體型龐大,面目猙獰的幻影獸闖進覃明的領域后,竟然變得如貓般嬌小,氣息虛弱,趴在地上卑微地發出呼救聲。


  這……這是怎麼回事?


  覃明鬆了口氣,他半蹲著,用劍戳了戳趴在腳下的小獸。


  嗯,小獸,又小又可憐。


  「噗嗤——」


  坐在凌萬青身邊的修士忍不住笑出聲。


  凌萬青也忍俊不禁。


  「這是為何?」有些人看不明白,不禁發問。


  「適才不是說過么,領域之內,此子所思所想即為法則,便是天道。天道要它小,它便得小,要它弱,它便得弱。它如何抗得過天道?」


  「原來如此!」


  「妙哉!」


  「此子我相中了,你們可不要和我搶啊。」


  「寒師兄,這便是你的不對了,為何不問問那弟子自己的意思呢?或許他更中意拜入我的門下。」


  「呵呵,我們這些金丹在此搶無用,你看看,元嬰以上的老祖們,對他的興趣也不小。」


  果然,掌門身邊的一名合體期老祖饒有興趣,與掌門交流了幾句,掌門微微點頭。


  林凜和容聶封看到幻影獸變成了虛弱小獸,鬆了口氣。


  原來覃明的道,如此厲害!

  他們不禁心生羨慕,亦想著儘早悟出屬於自己的道。


  鳳琰望向覃明,眼裡的冰融化了幾分。


  白文覺猛烈地抖著手裡的引魂幡,欲將闖入覃明領域中的幻影獸召喚回來,但是,那隻趴在覃明腳下的幻影獸完全無視主人的召喚,嗚嗚地求救無門后,便開始向覃明討饒了。


  覃明的劍尖懸在它的頭頂,幻影獸睜著一雙大眼,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樣。


  覃明笑道:「你進了我的領域后,我便掌握了你的信息,莫看你如今這番可憐模樣,卻曾吞噬了不下上百條修士的元神,這些修士的元神被你煉化,養壯了你,而你卻越來越貪婪,正如你的主人,心思越來越邪惡。所以,如你這般的邪物,我如何放過你?」


  只見他舉著劍,對準了幻影獸的要害,白文覺看得心驚肉跳。他怎能讓引魂幡里的食魂獸被覃明一劍結果了?


  「住手——」他大吼一聲。


  覃明抬起頭,沖他冷冷地一笑,手中的劍毫不無情地刺下,那食魂獸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被他刺中妖丹,化為一團黑氣,黑氣欲逃逸,卻被困在覃明的領域裡,無處可躲,覃明心中一動,那團黑氣便煙消雲散了。


  連一點渣都沒有留下。


  消失得乾乾淨淨。


  白文覺滿頭大汗,他劇烈地晃動手中的引魂幡,口中快速地念著咒語,然而,消失的食魂獸毫無回應。


  無了食魂獸的引魂幡,便是一件廢器。


  他退了兩步,把引魂幡一扔,手中的法劍再起符文,火焰噴射而出,但見整個擂台的火焰燒得更猛烈了。


  「我就不信了,你的領域能一直維持著!修士所有的法術,皆需靈氣。我倒要看看,是你先耗盡靈氣,還是我先耗盡!」白文覺咬牙切齒地道。


  這一點,白文覺還真沒有說錯。


  覃明修為不足,目前他的領域,只能由靈氣維持。


  所以,正如他所言,誰的靈氣先耗盡,誰便先輸。


  不過,覃明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覺得差不多該收手了,再耗下去,擂台下的某個大能該不耐煩了。


  趁了個空,覃明偷偷瞄了眼鳳琰。


  忱慕不高興了呢。


  覃明舔了下唇,意念一動,領域猛地擴大,原來只有幾尺寬的領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擴張。


  「什麼?」白文覺氣喘吁吁,他其實已是強弩之末了,支持不了多久。他原本以為築基期的丁級弟子,修為不足,靈氣一定沒有甲級弟子多,維持所謂的領域,消耗的靈氣肯定比他快。


  但是,他失望了。


  覃明的靈氣絲毫不見枯竭,他的領域仍在不斷地擴大。


  火焰被覃明的領域一點點地被排擠,整個擂台無火的地方越來越大。


  白文覺不死心,他從儲物袋中取出靈石,迅速地補充靈氣,火焰又猛了幾分。


  覃明的領域繼續擴張,那些火焰快要被他擠出擂台了,擂台下面觀看戰局的人全都往後退去。


  白文覺眼見自己的火牆無法再維持下去了,便開始逃跑,遠離覃明,他害怕自己被覃明的領域所吞噬,若進了他的領域,萬一如食魂獸般,束手無策,便落敗了。


  覃明追了過去,如貓戲老鼠般,邊擴大領域,邊逼近白文覺。白文覺駭得面色發白,當覃明的領域擴大到整個擂台時,他的火焰終於湮滅了。


  白文覺腳一頓,他被逼到了擂台邊緣,往下一看,擂台的地面令他眩暈,他惱怒地回頭瞪向覃明,只要再向前跨一步,他便要掉下擂台了。


  掉下擂台就是輸了。


  不,他不可能輸。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只要他擊敗這個丁級弟子,他便有機會進入晉江界。


  瘋了般地想晉陞成為金丹,這個執念幾乎讓他入了魔障。


  白文覺往後退了一步,進入了覃明的領域。


  同時,整個擂台都成了覃明的領域,白文覺的火焰無影無蹤。


  看台上的大能們見白文覺被覃明的領域所吞噬,便知比試結果了。


  有些金丹修士其實是白文覺曾經的師弟,他們看到這個結果,不約而同地長嘆一聲。


  若說白文覺其人,初入門派時,為人不錯,對師弟愛護有加,很有大師兄的風範,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性格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越來越多的師弟成為金丹后,白文覺的性格越發的乖僻邪謬,同門之中若有資質上佳者,他便出言諷刺,各方面的打壓,背後做黑手,有些弟子承受不住,便向他屈服,鞍前馬後,但有些人恥於與他同流合污,便遠遠避開,卻防不勝防。


  他看到覃明初次進入御虛峰的主殿便悟道了,妒忌使他醜陋,原本想在擂台上狠狠地打擊覃明,卻被覃明反擊了回去,連魔修的引魂幡都栽了跟斗,白文覺此次恐怕很難翻身了。


  一進入覃明的領域,白文覺便驚覺,自己要完了!


  他自恃為築基大圓滿,修為比覃明高,進入他的領域后,或許可以施展術法,但是真正進入后,他欲提起丹田裡的靈氣,卻什麼都沒有釋放出來。


  他看看手中的法劍,胡亂地揮舞了十幾下,火焰和風,不見蹤影。


  覃明輕笑一聲,興緻勃勃地望著他在那裡跳大繩般的四肢抽搐。


  半晌,他揚聲道:「沒有用的。」


  「為何?」白文覺停下動作,喘著氣質問。


  「我早已說過,我的領域我作主,我便是法則,我只需想一想,讓你無法釋放任何法術。」覃明憐憫地看著他。


  白文覺雙手無力,手中的法劍落在了地上,發出「當」的一聲。


  他握緊拳頭,不甘心地低吼。「你莫得意!」


  覃明手中的青聖藤籽一扔,芝麻大小的籽便落在了白文覺的四周,他邊催動木靈,邊道:「你已無機會了。」


  青聖藤瞬間長大,粗壯的藤條纏住了白文覺,白文覺驚叫一聲,被藤條纏住舉到了半空,他嘶聲竭力地大喊,藤條如蛇,將他越纏越緊,脖子上的那條幾乎令他窒息,他吐出舌頭,呼吸困難,眼睛翻白。


  就如此簡單的結束性命了嗎?


  覃明的眼睛幽深,左手的食指和中食併攏,點住自己的眉心。


  「你如此喜歡用火焰焚燒對手,不如也嘗嘗被真正的火焰焚燒的滋味?」


  白文覺尚有一口氣,聽到覃明的話,使勁地低頭瞪他。


  火焰?


  難道……他的對手擁有四種靈根?

  四種靈根?那豈不是廢柴中的廢柴?

  覃明嘴角一揚,手指一點眉心,但見他的眉心浮現一道紅光。


  「去——」


  紅光從覃明的眉心,即紫府里如閃電般地竄了出去,飛至半空,瞬間幻化為一隻金紅色的火鳳,羽翼和長尾皆為灼熱的火焰,整個擂台陷入了高溫之中,擂台的地面接觸到火鳳的火焰,竟有融化的趨勢。


  火鳳一扇翅膀,如焰舞般,炫麗多姿。


  白文覺駭然失色,他身為火靈根者,竟然懼怕這隻火鳳,如此熾烈的火焰,彷彿能焚盡世間的一切。


  「鳳族血脈!」


  看台上,有大能驚呼。


  竟是連大能都沉不住氣,被這隻火鳳給驚到了。


  覃明的眉心隱隱刺痛,他不但以靈氣支撐著整個領域,又從紫府里召喚出了一隻火鳳,有些後繼無力。


  此火鳳乃是鳳琰給予他的。


  他本不想這麼早便召喚火鳳,無奈眼前這位甲級弟子,品性不但卑鄙,還陰損。他既然想用火焰焚燒對手,那便也嘗嘗被火焰焚燒的真正感受。


  覃明心中一動,火鳳一扇翅,倏地沖向被青聖藤束縛住的白文覺。


  「啊啊啊啊——」白文覺發出恐怖的叫聲。


  火鳳撲包攏住白文覺,焚燒了他的防禦衣袍,束縛住他的青聖藤在火鳳撲上來的剎那,瞬間變回種子,回到覃明的手裡。


  白文覺感到元神都要被火鳳的火焰融化了,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臟六腑震得幾乎移了位,火鳳忽然化為一道紅絲線,鑽進了他的眉心,無情地穿透了他的紫府,最後囂張地竄出。


  白文覺捂住了額頭,痛苦地打滾。


  化為紅絲線的火鳳回到覃明的眉心,整個擂台恢復了平靜,唯有那甲級弟子凄厲地哀嚎。


  看台上,他曾經的一些師兄弟,搖了搖頭。


  「損了紫府,等於廢了。」


  「再不可能悟道了。」


  「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覃明冷眼,右手挽了個劍花,優雅地把劍插回背上的劍鞘里。


  這一戰,他勝了。


  白文覺的喊聲倏地止了,他喉嚨嘶啞,再發不出任何聲音,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


  回敬對手最狠的方式,並非取他性命,而是——直截了當地摧毀他的信念,斷送他的修真之路,才能令他痛不欲生,從此以後,尊嚴掃地,豬狗不如。


  覃明吐了口氣,閉了閉眼睛,收掉了領域。


  早就等待在一旁的管事,好一會兒,才動身踏上擂台,輕蔑地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醜態百出的白文覺,又恭敬地望向覃明,用玉簡記錄了他的名字。


  擂台下的林凜和容聶封,以及后趕來的其他小夥伴,全都為覃明高興。


  覃明這一戰,是他們十人之中,打得最久,也是打得最精彩的一戰。


  李飄渺他們不負眾望,在雙人比試中,全部取了勝利,他們趕到十二號擂台,正看到覃明召喚出火鳳,擊敗了他的對手。


  不明情況的他們,問了一直觀的林凜和容聶封后,亦對那個叫白文覺的甲級弟子鄙視不屑。


  居然意圖用火焰焚燒覃明,欲讓他命喪擂台!

  這個人的心腸,實在是太狠毒了。


  同門師兄弟,莫說同門之誼,只是一場門內小小的比試,卻使陰招,取人性命,簡直是心腸毒辣,卑鄙無恥。


  覃明到最後,也沒有取他性命,只是毀了他的紫府,已是手下留情了。


  然而,對白文覺而言,毀他紫府比取他性命還要令他痛苦。


  戰鬥已經結束,覃明卻仍直挺挺地站在擂台中央,眼睛盯著地面,不知在沉思什麼。


  「咦,覃明為何不下來?」黃子葵問。


  「難道……在後悔自己太過心慈手軟,沒有痛下殺手?」容聶封摸摸下巴。


  「對白文覺而言,覃明這一手,更可怕吧?」林凜道。


  「不是留他一命了嗎?」容聶封道。


  「有時候,死比生簡單。」林凜道。


  「鳳大哥……」唐笑一驚。


  只見鳳琰突然跳上擂台,闊步走向覃明。


  覃明似乎沒有看到鳳琰接近他,依舊盯著地面。


  鳳琰走至他面前,伸出手,一把抱住他。


  覃明一震,感受到熟悉的懷抱,立即靠了過去,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般,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往下滑去。


  鳳琰扶住他,手一攬,把他打橫抱起,覃明一驚,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忱慕——」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委屈。


  「嗯。」鳳琰輕應一聲。


  覃明把頭靠在他肩上,蹭了蹭,身上的鋒芒褪去,變得軟萌,靠在鳳琰的懷裡,充滿了依賴。


  「我沒有力氣了。」他咕噥。


  「我知。」鳳琰親了親他的髮絲。


  「靈氣都耗盡了。」覃明深吸一口氣,吸著鳳琰身上令人舒心的氣味,心裡的鬱結慢慢消散了。


  「要?」鳳琰在他耳邊低問。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會不會……」覃明抬頭望著他,桃花眼水光瀲灧。


  鳳琰瞥了眼看台上的大能,抱著覃明側了下身,低頭便封住他的唇。


  「呃……唔……」


  一股靈氣自鳳琰的口中渡了進來,覃明初時有些害臊,但靈氣太誘人,他忍不住捧住鳳琰的頭,張開嘴巴,貪婪地吸了一大口。


  看台上的所有大能:……


  擂台下的其他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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