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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晉江首發,求支持。給正常訂閱的讀者說聲抱歉了~  這些小事,宜嬪都忍了,可是更糟的事情卻接踵而至。先是翊坤宮附近突然多了很多野貓,夜裡凄厲的叫聲聽得人心慌。內務府的人來抓了不少,可是野貓的數量不減反增。有一日,宜嬪用了晚膳, 在殿後院子里散步, 突然從屋頂上竄出一隻貓, 如果不是宮女護得快, 就要撲在宜嬪身上了。


  又有宜嬪的娘家送了一罈子醬菜進來。醬菜罈子平日里都是由小廚房的管事宮女保存, 密密地蓋著以防變味。結果這日管事宮女忙著替宜嬪煲養身的雞湯, 一盞茶的功夫, 那罈子卻敞開了。


  雖然太醫驗了說無事, 宜嬪還是嚇出一身冷汗。小廚房裡伺候的人都是她的心腹親信, 卻被人混入了釘子。如果那人投毒再把罈子放回去, 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但偏偏這都是些拎不上筷子的小事,宜嬪又沒有真的受害,她就是想跟康熙告狀都沒有借口, 只能日復一日地為了那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擔驚受怕。


  等到十月份她娘家母親進宮的時候, 見了她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娘娘怎麼懷著身子還瘦成了這樣?」


  宜嬪當即把近日裡受的委屈和盤托出, 母女倆抱頭痛哭一場。宜嬪的母親怒道:「佟佳氏欺人太甚, 她是后族出身, 我們郭洛羅氏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娘娘, 這個孩子若是個阿哥,要交給誰養,您可有打算?」


  宜嬪臉色一白:「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女兒當然是想多養些時日,怎能一出生就送給旁人。」


  「我何嘗不心疼娘娘呢?可這是宮裡的規矩,沒有辦法。娘娘不如早做打算。」


  「母親是說?」


  郭洛羅夫人拿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寫了個「慈」字。


  宜嬪大驚:「不可,太子地位穩固。太皇太后養的孩子太打眼了些。」


  郭洛羅夫人微微一笑:「那麼皇太后呢?」


  這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宜嬪心裡豁然開朗。皇太后與太皇太后同來自蒙古科爾沁,關係親密。小阿哥在太后膝下長大,既可得太皇太后庇護,又可以解了她現在的困局。


  宜嬪當即吩咐道:「來人,備禮,本宮要去給皇太后請安。」


  「德貴人病了?」佟貴放下手裡的書稿,詫異地問。


  春喜恭敬地回道:「稟娘娘,中秋宮宴,我家小主出門散散步,怎料夜晚風涼,一個不妨就著了風寒。」


  「你們長春宮的奴才是怎麼伺候的?罷了,叫德貴人好好養著吧,本宮晚些時候再去看她。」


  春喜低眉順目地退了出去。謹兒上來輕輕給貴妃錘著肩:「娘娘,你不覺得德貴人病得蹊蹺嗎?」


  佟貴妃直覺不對,卻百思不得其解:「什麼蹊蹺?她總不會自己裝病錯過封嬪吧?」


  「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總覺得這德貴人心計未免太深了,又有寵有子,奴婢覺得她未必會真心效忠娘娘。」


  謹兒這話說到了貴妃的心坎上,佟貴妃回憶她跟綉瑜打交道的這幾回。烏雅氏雖然位卑勢若,但是在她面前好像一直是不卑不亢。幾回下來,佟貴妃如願以償抱養了孩子,得了好計謀,看似佔盡上風。可是細想下來,烏雅氏竟然一點也沒吃虧。


  更要緊的是,烏雅氏在康熙面前得寵。貴妃能給的無非是位份、孩子的前程,這些康熙自然也能給。


  貴妃一面覺得她滑不溜手不好掌控,一面又不甘心放棄這個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的幫手。


  謹兒見她面色猶豫,陰晴變換不定,也猜到幾分,遂勸道:「如今娘娘手下只有德貴人得用,她難免自傲,對娘娘失了恭敬。若是娘娘再從下頭的年輕宮妃中提拔一二人,分了她的恩寵,她自然就知道要孝敬娘娘了。」


  「哪有那麼容易?」佟貴妃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但是心裡也知道綉瑜和宜嬪兩人,一個柔婉秀美,溫柔解語;一個明艷動人,言辭爽朗;正是春蘭秋菊,各一時之秀也。早已經滿足了康熙對女色的大部分要求。偏偏兩個人肚子都還爭氣,已經在皇上心裡有了一席之地,能分了她們倆寵愛的人,又豈會一直默默無聞,還要等貴妃提拔?

  謹兒卻早已胸有成竹:「娘娘有所不知,這康熙十六年的秀女裡頭有不少出色的,奈何時運不濟,碰上繼皇后薨了,皇上無心寵幸新人,一直拖到了今日都還不成氣候。其中有位戴佳常在,是鑲黃旗下司庫卓奇之女。相貌絕對不輸於宜嬪和德貴人。」


  「戴佳卓奇?」佟貴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略一回想:「可是上次母親進宮提起的那個戴佳氏?」


  「正是。戴佳氏孝心誠,上次夫人壽宴,他家送了一座六十六斤六兩的金佛為福晉祈福呢!」謹兒討好地說。


  沒想到佟貴妃聽了,卻皺起眉頭把手上的茶盅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厲聲道:「母親也太糊塗了些。六十多斤黃金,就是一萬多兩銀子。戴佳氏一個小小的司庫,哪來這麼多銀子?皇上最痛恨官員手腳不幹凈,依我看該趁早跟這些人劃清關係才是。」


  「娘娘息怒,據奴婢所知,戴佳氏祖上從龍入關,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知多少,窮文富武,這銀子倒未必是貪污所得。若是有,娘娘想想,戴佳氏豈不是就有個把柄在您手中,日後就不怕她不聽話了。」


  佟貴妃心裡一動:「那便見見吧。」


  謹兒當即去儲秀宮傳了戴佳常在來。佟貴妃只一眼便知為何戴佳家對這個女兒寄予厚望了。


  戴佳氏常在身材高挑,體格風騷,眉目含情,聲音婉轉如同黃鶯嬌啼,一顰一笑動人至極。她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女了,夏季薄薄的旗裝穿在身上,根本掩蓋不住那玲瓏有致的身材。相貌與宜嬪是一個路子的,只是少了幾分含蓄大方,多了幾分誘人風姿。


  這樣妖精似的人物,貴妃看了心裡不禁有幾分膈應,但是她也明白男人面對這樣的尤物,多半是把持不住的。


  加之戴佳常在姿態話語謙卑到了極點,明明出身大族,但是比烏雅氏還像宮女,端茶倒水做針線,服侍得貴妃高高興興,在完顏嬤嬤、謹兒這些貴妃的心腹面前也是恭恭敬敬。


  宮外戴佳家也想方設法,巧借各種名目,向承恩公府里送上大量財物。


  內外合力,花費了數月的功夫,終於打動了貴妃的心,把她的綠頭牌提到了最前面,終於得了康熙的注意。


  如今宜嬪和綉瑜都懷孕不能侍寢,康熙翻了旁人的牌子總覺得不盡興。他見多了宮裡舉止端莊的大家閨秀,頭一次見識戴佳氏這樣火辣辣的美人,一兩次之後便食髓知味,喜愛萬分了。


  因此,十月里戴佳氏異軍突起,侍寢十二天,大有專寵之勢。只是她對貴妃依然恭恭敬敬,倒讓佟貴妃十分滿意。


  這日戴佳貴人剛往承乾宮請了安,回到自己寬敞明亮的新宮室,揮退了眾人,輕聲對貼身侍女嵐兒說:「你去給娘娘回話。就說一切順利,請娘娘放心,奴婢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力。」


  那嵐兒也不復平日里的溫和恭順,反而頗為高傲地點了點頭:「貴人有心了,娘娘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宜嬪得了皇太后的寵愛,總算睡了兩天安生覺。終於有心情打扮得美美的,出席了年三十晚上的宮宴。晚上回宮的路上,北風像刀子一樣颳得人的臉生疼。


  宜嬪看著周圍黑漆漆的宮道,心裡油然生出一股不詳之感。她正要讓轎子走快些,還不等她開口,突然前面抬轎子的兩個轎夫腳下一滑,摔倒在地。轎攆急劇傾斜倒向一側,宜嬪從裡面重重地摔了出來。


  翠兒去扶她,卻摸到一手的血,耳旁聽到她忍痛帶怒的聲音:「佟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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