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
飛機上，兩人臨窗而坐，水樺在裏，元朗靠過道。時間到了後半夜，機艙內有些冷，元朗招手向空姐要來兩塊毛毯，將其中一塊遞給水樺。
空姐沒有走開，微笑望著元朗，問他要不要來點喝的。
元朗對她擺擺手，轉頭問水樺：“水樺，UELSHOP公司惹上A國國家情報局，恐怕今後的生意都會受到監控，對此，你有什麽打算麽？”
“我會試著找新B2B平台，我的那些客戶，很多都是靠關係介紹的，我得對他們負責。”水樺收回看向空姐的目光，將毛毯搭在腿上，身體向元朗那邊歪了歪。
元朗英俊帥氣，還那麽自信，像個永久發光體，不自覺就會吸引住他人目光。
水樺心裏有點惆悵。
“你知道，我公司有自己的服務器，如果有需要，你說話。”元朗承諾道。
“嗯，我那邊涉及的都是企事業單位，總覺得不好跟蘿卜科技自家的混在一起。”水樺不愁服務器的事，主要是B2B平台，國內的性能不穩定，國外的信息又不安全，他歎道：“回去後，我先試試找找新平台，看平台公司如何安排，如果他們服務器不穩定，不能保證信息安全，我再將所有用戶的數據挪到你們那邊。”
“好。”
飛機抵達B市國際機場，兩人手機開機後，都有無數信息進入，元朗更是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響。
其中有一個電話是孫佳靜打來的，她埋怨元朗沒有去參加電影首映式，“元朗，陸導可是國家電視台能說上話的人物，他的邀約你都敢爽呀！”
蘿卜手機自動識別戶外模式，孫佳靜好聽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被走在元朗身邊的水樺，聽的一清二楚。
元朗：“那又怎麽樣，我與他又沒交集，說起來，你們能拍好這部電影，還多虧了我們提供的高視角搖臂吧？”
孫佳靜咯咯大笑：“是啊是啊，你們蘿卜科技，現在橫貫多個行業，別說我們電影界，就是賽車界的，對你的大名也是無人不知！啊，對了，陸導下部想拍一部與賽車有關的記錄片，你們的電動賽車要不要在其中露臉呀？”
元朗笑：“孫佳靜，你現在發展的不錯，不僅出了名，還做起了製片人麽？”
孫佳靜：“哎呀，我沒有啦，我隻是聽到這個消息，覺得對你有用，才告訴你的嘛。”
她含嗔帶怨與元朗說笑，那女人的嬌蠻可愛，揮灑的淋漓盡致。
水樺結束與自家副總的通話，停住腳步看了眼元朗的表情，元朗唇角那微微上揚的弧度，刺傷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想多了，可對孫佳靜的嫉妒，他心裏總是壓抑不住，更何況，她還是元朗前女友，他們從前能走到一起，如今不會破鏡重圓麽？
水樺很害怕。
就算有母親鼓勵，自己也想改變，勇敢麵對這份感情，可事到臨頭他又怕元朗對自己不是那種感情，他要說出自己心意，惹來元朗厭惡，他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他的心不是比現在更疼麽？
他承認，在感情上，他是懦弱的，不及孫佳靜半分。
元朗與孫佳靜又說了兩句，發現水樺沒跟上來，馬上轉身尋他，“水樺，你怎麽了？”
水樺目光呆滯沒有焦距，整個人都被悲傷所籠蓋，元朗快步走回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手臂。
水樺回神，假裝無事道：“啊，沒大事，是公司，我要先回綠林一趟。”
元朗見他臉色十分不好，打算跟他一起，卻被工廠蘇主任的電話打斷。
蘇主任語氣又驚又急，電話裏又講不明白，他恨不得元朗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他身旁。
水樺對他擺擺手，“好了，咱們倆都有事，也不順路，各忙各的吧。”
元朗不放心道：“那你到公司給我打電話。”
水樺頷首應下。
元朗打車回到平福村工廠，已是華燈初上，各廠房大門敞開，晚班的工人準備上崗。
這兩年，村裏靠出租土地賺了不少錢，村長找人將通往工廠這邊的馬路重新翻修，又延長修至與工業園馬路相接的地方。
如此操作，平福村又招來幾家小工廠在這裏落戶，村民每年不僅可以拿到土地出租款，還可以自己當房東，將空閑的屋子出租給出來打工的工人。
元朗將行李丟給保衛科科長，給蘇主任打去電話詢問位置，蘇主任沒在宿舍，他一直蹲在最後麵的廠房，給智能機械臂做檢修。
“蘇老，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元朗找過來，與一旁給蘇主任打下手的師傅打過招呼，半蹲下身體，詢問從設備下鑽出頭的蘇主任。
蘇主任如今也算蘿卜工廠的半個管理者，地位比廠長還高，廠長不在時，大家有事都會來找他。
可蘇主任還是比較喜歡親力親為，這不，對智能機械臂的日常檢修，還都是他老人家親手在做。
一旁給他打下手的師傅，元朗也見過幾麵，據說他姓葉，是元煜他們那邊退役的人員。
“怎麽說呢，這15號有點詭異。”蘇主任在葉師傅的攙扶下，從設備下爬出來，他指了指與其他智能機械臂別無二樣的機器。
這種智能機械臂宛如科幻電影中的HAL9000型機器人，它由一個方形大腦和一條靈活手臂組成，負責組裝、焊接等一係列工作。
“詭異？”元朗心下一動，抬頭望向15號的眼睛，那鏡頭式大眼，跟其他機械臂機器人的一樣，每隔3秒閃下紅燈。“怎麽個情況？”
“上午，小葉正安排生產，15號機械臂突然無規律亂動，差一點打到小葉，還和後麵的機器臂也差點撞在一起。”蘇主任心有餘悸，在這裏工作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事。
葉師傅不太確定道：“它……好像是故意的，想把我嚇走……不讓我動它旁邊的零件。”
蘇主任示意元朗看15號底座下堆放的小零件，皺眉道：“這些應該是之前生產大型淨水器時落下的。”
元朗：“質檢那邊沒說上批淨水器缺零件麽？”
蘇主任搖頭：“沒有啊，所以很詭異啊，它這些零件是哪來的？”
“有監控錄像麽？”元朗心裏有了猜測，卻也不敢大意。
蘇主任：“有有有，自小葉來了後，就把那東西修好了。不過，我有看過錄像，15號工作時與其他機械臂沒兩樣啊！”他儼然將之當成靈異事件了。
元朗眼中卻滿是興味：“帶我去看看。”
這些智能機械臂是特殊定製的，元朗工廠初創期，可沒那麽多工人，他便將RV機器人係統拷貝了一份過來。
他當初研發RV機器人時，不僅給它加了自主學習，還有自主思考功能，比如家裏那台陪奶奶玩的二威，它更趨於感情化；而工廠裏他私人實驗室那台，經常與他一起做研發，就更偏重於各種科學。
至於這批機械臂機器人，它們工作內容很單一，接觸的人類有限，與人類對話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大腦會發展成什麽樣，元朗心中也沒什麽標準。
元朗與蘇主任他們來到廠房總控室。
這裏與其他廠區的總控室都不一樣，監控攝像對準的都是機械設備，因機械設備全是由電腦操控的，這個總控室除了自動運轉的監控設備，不需要任何人值守。
元朗走向監控台，調出15號旁邊的攝像頭，將進度條向後拖拽，“葉師傅，那是上午幾點的事？”
葉師傅：“上午9：05分，我剛剛設置好今天的工作任務。”
元朗點頭，將時間調到那個時候。
畫麵顯示非常清晰，其他智能機械臂開始預熱，隨著嘀嘀嘀提示聲，它們開始伸展肢體，而15號機位上的工作指示燈卻在頻繁閃爍。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