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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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幾天匯商挨著你的邊,多了多少流量嗎?你知道那些流量值多少錢嗎?」蔣時延攔住電梯門讓唐漾進來。
唐漾「哦」一聲:「那你下次直接折現打我賬號。」
蔣時延:「俗氣。」
唐漾哼哼, 把甜品盒遞給他,跟著上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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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達的設計讓唐漾感慨了一下資本主義的便捷。
到頂樓后, 她循著方向標剛朝辦公室走兩步, 便聽到蔣時延問:「你研究生是不是輔修了金融隨機過程,我記得有段時間你簽名都是馬爾科夫鏈。」
蔣時延用正經的語氣說正經事, 唐漾同樣正色:「嗯,那段時間瘋狂建模,看到數據就想朝程序里塞。」
「這邊,」蔣時延拉她一下,「那你應該可以幫我這個忙, 大三修隨機基礎的時候我沒好好聽, 現在整個人被虐得體無完膚心態快崩。」
「你別嚇我,」唐漾回頭看他,「我的水平到不了專業級, 我看微博公告說有研發APP,如果你們要做產品評估這塊,我還是建議找專業人才——」
蔣時延輕咳一聲:「玩五毛一把的乾瞪眼, 我一小時輸了快兩百。」
一秒,兩秒, 三秒。
唐漾扭頭想走。
蔣時延刷地呈大字狀堵在門口:「漾哥。」
唐漾講道理:「我只是來給你送個千層。」
蔣時延眨兩下眼睛, 格外發自肺腑:「沈傳玩遊戲賊有大局觀, 程斯然學的數學,馮蔚然專攻大數據,我差點被他們仨摁在地上……」
瞧唐漾一臉開車的憋笑,蔣時延站好推她:「在休息室,快去快去。」
先前蔣時延下樓時,馮蔚然添油加醋給其他幾隻說過唐漾,這廂蔣時延把人帶到休息室,互相介紹。
唐漾很自然地坐進蔣時延旁邊的空位,程斯然帶頭吭吭嗆嗆。
唐漾笑著解釋:「我很久沒玩了,不能算救兵,大家手下留情。」
程斯然幾個紛紛捧場:「會留情,會留情。」
「你們先把內褲系好行吧,」蔣時延朝對面露了個極為輕蔑的笑,轉臉看向唐漾有些討好,「贏了就算唐博士,輸了算我蔣時延。」
這一本正經的陣仗。
「要不要給你擺個罈子和我來個歃血為盟,」唐漾舉起一張錢,嘖一聲道,「就五毛?」
幾人笑得擠眉弄眼,唐漾眼睛也彎成了月亮,蔣時延給程斯然飛個眼刀,毫不在乎地朝唐漾靠近了些。
牌局開始。
乾瞪眼的規則是:每人開局摸五張牌,上把贏家摸六張並第一個出牌,出牌每次可出單張、對、飛機、連牌,並且只能逐點出,比如3出了只能出4,4出了只能出5,以此類推,王和2通吃。每輪最後一個出牌的人摸一張牌,進入下一輪,知道取勝或者牌摸完。
第一把,唐漾原手一對王,程斯然出第一張牌,她直接炸掉,摸一張湊順子,贏了個開門紅。
蔣時延像客車售票員一樣,握著一把零鈔,用售票員問「去哪」的口氣逐個問:「要不要叫爸爸。」
第二把,大家打到手上都剩一張牌,程斯然出個三,唐漾放個四。
蔣時延笑嘻嘻再走一轉,「要不要叫爺爺哇。」
第三把,沈傳最先打到只剩一張牌,唐漾本來剩得最多,結果接了程斯然一個對,馮蔚然一炸,程斯然壓死,氣氛如箭在弦,程斯然屏了屏呼吸想摸牌,唐漾柔聲道:「等等。」
然後輕描淡寫反炸,然後摸牌湊對,瞬間拋完。
「我去!」馮蔚然罷牌,長吁一口氣。
程斯然面朝唐漾跪下作揖狀,蔣時延笑得蕩漾:「哎呀呀快快請起。」
唐漾抿笑讓他收斂點,沈傳替程斯然踹他一腳。
在不斷的翻倍中把蔣時延本錢贏回來之後,唐漾把牌朝他那邊拿了一點:「這次出幾。」
全程只負責撒花的蔣大佬思索一下:「最小的?」
唐漾循循善誘:「程斯然手裡有4有6,你一出他就溜了——」
程斯然握著牌朝後躺:「漾姐!」
「誒!」唐漾笑著應下,放了最大的A,無人能吃。
然後。
唐漾:「出順子還是單。」
蔣時延:「肯定順子啊,不能讓人接。」
唐漾出單,順利過去。
再然後。
唐漾耐心:「這次出什麼?」
蔣時延瞄唐漾一眼,小心翼翼去抽一張牌,唐漾反手打在他手背上。
蔣時延「哎喲」誇張地吃痛。
唐漾恨鐵不成鋼:「船長上輪才過了這張,你打牌從來不記牌不用腦袋嗎!」
程斯然勸架:「他比較厲害,他用嘴。」
蔣時延不理程斯然,朝唐漾委屈地搖頭。
唐漾這才注意到,兩個人的距離,似乎有些……近了。
自己和他隔著不到半尺的距離,甚至可以數清楚他的睫毛,一,二,三……然後稍稍朝下,清晰地在眸光中看到自己。
自己太漂亮,唐漾喉嚨微微發乾,懟了句「傻樣」,抬手把蔣時延腦袋推到一旁。
唐漾以為自己表達的是嫌棄,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嬌嗔。
蔣時延反應慢,不知道。
他只覺得唐漾的手,小,軟,微涼。
她手掌觸感細膩,明明推的是額角,那股酥軟感卻是從蔣時延腳底緩緩朝上,最後漫頂,嗡嗡麻麻的。
洗牌間,唐漾耳根稍稍發熱,聒噪全程的蔣時延沒了聲音。
剩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眉來又眼去。
蔣時延清一下嗓子:「你們有點臉,打五毛還作弊。」
開外掛的延狗敢嗆人?
不好意思,他們只能更猖狂。
接下來沒打兩把,沈傳要去機場,馮蔚然去送他,程斯然害怕兩個加起來輸了十塊的人會難過得哭哭,撈起蔣時延一包旺仔牛奶糖就跟了出去。
之前還吵吵鬧鬧的房間,一下子,只剩兩個人。
擺鐘「嘀嗒嘀嗒」,空調轟隆隆,就連彼此呼吸的聲音,在微熱的室內,都響得震耳欲聾。
好幾秒后。
「嗯……那個,」唐漾壓住咚咚咚的心跳,偏頭作找狀,「之前給你拎的榴槤千層你吃了嗎?」
理智如唐漾,竟完全忘記了蔣時延一直在自己身邊,他吃沒吃自己能不知道?
更奇怪的是,蔣時延也覺得她問得沒有任何問題。
又一句「沒關係」,唐漾道:「假在安慰,真在炫耀。」
蔣時延:「還想吃美蛙魚頭嗎?地圖上沒定位但我去過。」
他一句「不想帶你去」還沒象徵性碾壓出來……
「今天不行誒,」唐漾故作遺憾,「甘處長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晚上有部門聚會,不能缺席。」
本想拒絕人,結果被拒絕。
蔣時延一口氣噎在喉嚨,手握著車鑰匙卻點不著火。
一次,「咔」,熄滅。
兩次,熄滅。
第三次,堪堪啟動。
蔣時延握著方向盤,面色如陰天。
唐漾找回明明是自己趕跑了狗、還被人嘲含羞草的場子,玩個遊戲都開心到不行。
遊戲音樂太小,她把音量調大一些。
瞥一眼某人神色,嗯,那就再大一些。
半個小時無言,抵達甘一鳴口中的悠然居。
蔣時延言簡意賅:「滾下去。」
唐漾麻溜下車,眉眼彎彎地朝駕駛座揮手:「謝謝您。」
蔣大佬心塞一路,唐副處最後的笑容是絕交催化劑。
蔣大佬「嗯」都懶得「嗯」了,換擋準備離開。
唐漾「誒誒」兩聲扶住車窗。
蔣時延轉過頭來。
車窗上那張臉逆著路燈光線,巴掌大小。
一雙眼睛大而黑亮,盈盈的,宛如蓄著水光。她「哇」一下,眼睛跟著說話般,楚楚道:「蔣時延,你都不叫我少喝點酒了嗎?」
哪能不知道她在戲上身,蔣時延心口還是驀地窒了一瞬,隨即,轉成一個極似唐漾的刻薄笑容,學她之前:「今天不行誒……」
尾音長長。
唐漾扭頭就走,蔣時延油門轟得震天響。
自此,雙方原因不明,恩斷義絕,沒有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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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居是全國連鎖老字號,隊很難排。
唐漾進去時,大廳人滿為患。
她遠遠望見自己同事們那一大桌,笑了笑,然後視線落在桌上唯一的空缺處,在甘一鳴的座位旁。
「唐副自罰三杯哦。」范琳琅起身過來接唐漾。
上一秒,唐副還在門口和蔣時延懟得風生水起。
這一秒,她偏頭輕咳了聲,走過去,對一個男同事道:「我有點感冒,受不了空調熱風口,可以麻煩你坐過去嗎,我挨著琳琅坐。」
「唐副怕不是嫌棄我吧。」甘一鳴笑得和煦。
「哪兒敢,」唐漾又扭頭嗆兩聲,坐下,「中午還好,下午和朋友出去吹了風,腦袋真的重得和鐵一樣,再吹會兒的話,」唐漾學甘一鳴語氣,「甘處長怕不是想讓我工傷住院,攛掇大家繼承我桌子上的旺旺?」
甘一鳴面子沒被拂,「哈哈」大笑。
大家跟著笑出聲來。
飯局開始,陸續有人敬酒,唐漾統一用茶代替。
走了兩輪之後,她乾脆摸了瓶沒殼的維C佯裝感冒藥,這下子,沒人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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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居門口的樹下,停著一輛R8。
車身漆黑,蟄如暗豹。
駕駛位的窗外伸了一隻手,皮膚白凈,手指修長,指節間銜了一根煙,煙頭忽明忽滅。
按在煙上的手指時不時點一下,帶落一串灰燼。
從下午甘一鳴打給唐漾的第一個電話開始,蔣時延就覺得奇怪。
信審處有專門管生活事務的員工,為什麼處長這麼熱心?唐漾外出行程要問,和誰要問,就連聚個餐都親自通知……
把唐漾送到后,他本想回家,可車越開,越不對。
蔣時延頭昏腦漲圍著悠然居那棟樓繞了十圈,停回原點。
作為哥們,自己應該打個電話提醒漾哥。
可剛拿起手機,蔣時延又想起,自己下午才和她說過,她也是這麼大的人了,自己心裡肯定有數,自己一說再說,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啰嗦?
可男人最了解男人,甘一鳴要沒有花花腸子,自己能用手指頭給她做碗佛跳牆吃。
再說,自己不是阻止別的男人接觸她,只是甘一鳴有家室還能這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萬一他給唐漾下點套,灌點酒,唐漾酒品本就限於二兩……
煙頭被反手摁滅在車門上。
蔣時延撥出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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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然父母和蔣家是舊交,如果不是程斯然中學出國,兩人應該算竹馬竹馬。程斯然去年回來,和他、沈傳、馮蔚然幾個時常約飯,建個微信小群,倒也聊得來。
馮蔚然屬於有家室的中二男人,沈傳是葷素不忌浪上飛。蔣時延在程斯然的歸類里,屬於嘴上胸大長腿車滿天跑,真有個幾線小花旦湊過去,他拎得比誰都清。
典型浪,然後浪里白條。
大晚上打給自己,還真是頭一遭。
「延狗何事。」程斯然給自己配了個川劇出場的特效。
「斯然狗,」蔣時延腳擱在車頭,眼睛盯著自己皮鞋尖上兩個淺印,擰了眉,「你在悠然居沒,挨著匯商這家,上次我記得程叔說讓你鍛煉一下。」
「在啊,不過今晚三輪都訂滿了,」程斯然道,「但你一定要的話,我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