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沈意寧視角(十一)
沈意寧在粘豆包的幫助下擦乾淨了芝麻糊肚子上的浮塵,結果是他們兩個都收穫了芝麻糊的一記憤怒的抓撓,以及長達十秒的惡狠狠的瞪視。
粘豆包甩甩尾巴,不和這個智障計較;沈意寧反手一巴掌拍在它頭上以示懲罰。
她隨手抽了張紙巾蹭掉了被撓傷滲出來的血絲,芝麻糊攻擊性還真挺強的,有空要給他修修爪子了。
粘豆包注意到沈意寧蹭傷口的動作了,很不開心。
一個姑娘,兩隻貓也勉強夠分了。它也沒有對芝麻糊趕盡殺絕,可芝麻糊做了什麼,莽撞、任性、無能,現在居然還撓傷了沈意寧。
粘豆包覺得,它需要教教芝麻糊怎麼做一隻好貓。
正巧芝麻糊賭氣縮到角落裡去了,粘豆包悄悄跟上,放低身子,縮著肩膀,做出攻擊的姿態。趁著目標不注意,刺溜一下子竄了上去、
芝麻糊本來就打不過粘豆包,更何況還是被突然襲擊的?它脾氣也臭的很,不願意求助沈意寧來解圍,拚命和粘豆包廝打起來。
兩隻貓都非常有默契地避免引起沈意寧的注意力,扭打的時候一聲也不吭,只是一爪撓得比一爪實在。
最後結局不出意料地,還是粘豆包打贏了芝麻糊。
粘豆包整隻貓壓在了芝麻糊身上,這次都把它這個翻了過來,鋒利的牙齒直接壓在了他的喉嚨上。
這一口下去,還真的是有可能會沒命的。
打服了芝麻糊,粘豆包卻沒有繼續下去了。他確實有想過直接弄死芝麻糊,但是不能在這個地方和這個時間,起碼是得在沈意寧沒有辦法發現自己是罪魁禍貓的情況下。
粘豆包一爪子按在芝麻糊的胸口上,氣勢足得很,「你撓傷她了。」
芝麻糊有些氣虛,「那只是一個小傷口。」它頓了頓,又理直氣壯起來,「是她先聯合你不顧我的意願摸我,這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
粘豆包更加理直氣壯,「你只是只貓而已,被人擦擦灰怎麼了?誰讓你蹭了一身灰。」
「那她也不能……」芝麻糊含糊了一下,「之前那事情也是。她這是在蔑視身為一隻貓的基本權利!」
粘豆包反問他,「那你被狗看到了會這樣?還是你願意自己用舌頭清理?」
「那不一樣,那是個人類!」
「人類怎麼了,又不是貓。」粘豆包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絲絲的心虛,它自己也覺得如果被人類這麼對待也是會炸毛的,但是沈意寧除外。
他們兩個吵得正凶,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打架沒有聲音也就罷了,他們這樣吵架,沈意寧又不是聾子,怎麼會聽不到?
沈意寧正端著杯子喝水,半天沒能把杯子放下來。
這兩隻貓是在幹什麼???
怎麼有一種黑幫大佬教訓小弟的感覺?
她想了一下,摸出了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雖然芝麻糊也入鏡了,但是可以P掉啊,而且粘豆包這麼威武霸氣的照片,正好可以作為它尋找真正主人的照片。
粘豆包按著芝麻糊的頭,惡狠狠地教他怎麼做一隻貼心的好貓。
它著芝麻糊呲牙,「你沒有看出來她生活很困難嗎?」
「我知道。」芝麻糊興緻缺缺的應它,「三天才吃得起一頓肉,貓都要吃的比她好。」
芝麻糊觀察能力比粘豆包強多了,但是他僅僅是得出了一個結論,而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對自己有什麼影響。說白了,它和粘豆包差別在於,芝麻糊覺得沈意寧重要,只要不離開她就行了;而粘豆包覺得沈意寧重要,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芝麻糊對於沈意寧的管吃管住管喝心安理得,也不憚於進一步提出自己的要求,雖然對於是否能夠得到滿足並不那麼在意。人類養貓不都是這樣的嗎?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粘豆包挺看不上它這種走腎不走心的行為的,甚至連芝麻糊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它這樣的任性,是在一步步試探愛他的人的底線。像沈意寧這種沒有原則的,最後還不把它寵上天?而且它覺得攻心為上,讓沈意寧心甘情願靠近它最好。
本來粘豆包並不想管芝麻糊怎麼做,但是它做的事情會給沈意寧帶來傷害就很不能忍了。
「我希望你的任意妄為,不要再傷害她。」粘豆包警告芝麻糊。
沈意寧被他們吵得心煩,每隻貓都捏了一遍泄憤,抱怨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麼這麼興奮,一直叫個不停?是換了新住處不習慣嗎?」
兩隻貓聽不懂她說什麼,不過沈意寧也沒有這個指望就是了。
他們還以為沈意寧不喜歡他們兩個打架,立刻分了開來。
芝麻糊被教訓了一頓,聽進去多少先不說,記仇是肯定了,心裡憋住一股氣。
它也不是一隻省油的貓。
第二天沈意寧出門的時候,它跟著竄了出去。沈意寧來不及鎖門,急忙去追它。
虛掩著的門很快被一隻狗頂開了,曲奇看著粘豆包的眼神閃閃發亮。
剛剛吃飽喝足的粘豆包不得不做了一番激烈的運動來避免積食發胖。
等沈意寧抱著芝麻糊回來的時候,水杯倒了,書掉地上了,粘豆包竄上了衣櫃頂,曲奇腳下還拖著她一件衣服,眼巴巴地看著衣櫃頂上的粘豆包,尾巴裹挾著她的衣服,歡快地甩啊甩,就像一個功率不小的自動掃帚。
沈意寧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芝麻糊得意地舔舔爪子,這次給沈意寧惹麻煩的可是它不是自己了。
粘豆包看它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就生氣,沖他呲牙,「是你故意把它放進來。」
「那又怎麼樣?」芝麻糊窩在沈意寧懷裡別提多快活了,「你完全可以不躲讓曲奇碰到你,不就是被一隻狗舔一身口水嗎?它又不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