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問話

  王卉素來水性好,也會游泳,往上游,費不了多長時間就已經到達岸邊。那岸上瞧見下頭有黑影浮動,便知道是有人在往岸上游,猜測便是王卉,便讓人去接了把手,才將王卉拉上了岸。


  將身上的水擰把乾淨,王卉才抬頭看向眾人。


  月仙素杏正緊張地望著自己,一張俏臉上,寫滿了疲倦。其身後跟著一位黑衣少年,年歲不大,只瞧著俊俏非凡,身形高挑,手中還握著一把黑色長劍,應是了那方元無疑。另一邊則是李嫦、謝管事等人。還有許多人,瞧著面生,也不知是誰。


  等王卉收拾好,月仙上前,攬住王卉,將王卉左右轉轉,仔細查看一番,最後又從袖中取出一方菱花銅鏡照向王卉,那菱花銅鏡之中並無異樣,月仙這才放下心。「你這孩子,可是跑了哪裡了?你的本命牌動了好幾次,謝管事都差點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急急忙忙地來找了我們。我們都以為你被邪修抓了去,足足找了你三日!」


  李嫦也上前,嗔怒地看著王卉,讓王卉心裡頗為愧疚。李嫦用手用力揉了揉王卉的臉頰,「你怎麼就跑到了獸園的朱顏湖裡?這不是瞎胡鬧的嗎?」


  王卉聽著話,才轉身看了看自己身後的水,可不正是了那朱顏湖?


  轉過身來,王卉對眾人抱歉道:「實在是我大意了,讓大家擔心了,真是對不起各位了。」


  言罷,王卉思量片刻,拉過月仙走到一邊,「月仙師叔,弟子有一事要稟報。」


  月仙見王卉面色凝重,也就嚴肅了起來,「到底是何事?可是與你失蹤有關?」


  王卉點點頭,從空間里取出方才在水下洞穴里撿走的鬼女雕像遞給月仙,「這是我從朱顏湖下的一個洞穴中取得的。」


  月仙接過,仔細打量一下雕像,面色越來越凝重。「你先回房,收拾一下。待會兒我自會派人傳你問話。」


  「是,那弟子就先回房了。」王卉回答一聲,便轉身向李嫦他們走去。心想這一回必然要把謝晉的事情給解決了,否則還不知要惹出什麼亂子呢。


  李嫦挽著王卉,對於剛才王卉同月仙之間的談話十分好奇。「你和月仙師叔到底談了些什麼事情?」


  王卉不欲欺騙李嫦,也就隱隱約約提了幾句。只是若是謝晉之事被爆出,那自己曾被當做謝晉爐鼎一事也有可能暴露,王卉雖自己覺得無妨,卻也擔心李嫦會有所介意,故而猶豫一些。「是為了邪修的事情。阿嫦,我想問你,若我的出身不是太好,你會不會······」


  還未等王卉說完,李嫦就先皺起眉頭,「你說什麼呢!你出身好不好與我有什麼關係。我交的是你這個人,又關你的出身什麼事。好啦,你到底是怎麼和邪修扯上關係的?受沒受傷?」說完,李嫦還緊張地要去扒開王卉衣服去瞧。


  王卉羞紅了一張臉,伸手將李嫦從身上擼了下來,「沒動手動腳的,剛才月仙師叔不是都檢查過了嗎?有事早就說了。」


  李嫦拍了拍胸口,撇了撇嘴,「我還不是擔心你嘛!」


  抿唇一笑,王卉握住李嫦的手,「知道了,你最好了,我真開心,你這麼擔心我。」


  聞言,李嫦面色微紅,一雙琥珀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卻不敢瞧王卉,「哪裡有這麼擔心,只不過是擔心你連回來的路都找不到。」


  知道這李嫦面子薄,王卉也不再給她開玩笑了,一路上說說笑笑,倒把先前的害怕緊張給忘了不少。


  將王卉送到葯園,李嫦道了別,便離開了。王卉進了房,在浴室里梳洗一番,換了一身衣裙,才是覺得舒服了些。


  想到此事,王卉心驚之餘,也有些為自己的命運覺得好笑。


  想到這,王卉不禁笑出了聲。或許自己這輩子,占不了大好運,也能平平安安吧。


  歇過一會,月仙便派人來了。許是看見王卉靈識受了點傷,月仙還著人送了一瓶丹藥。


  並不著急服丹藥,王卉先隨那人去了一趟玉虛山主峰的榮安堂。


  因為平日都在這榮安堂內處理事物,,雲清真人同月仙也就住在了榮安堂的後殿內。王卉讓人通報一聲,才是進了殿內。


  雲清真人不喜奢華,這空蕩蕩的宮殿之內,也只擺了夫妻二人起居用具,也就全沒了別的東西。


  王卉向二人行禮,見月仙示意后,便坐下。


  最近宗門上下都在傳是方元夥同邪修一起來採補女子,這方元是個嘴笨的,受了委屈,也只忍著。倒是讓做媽的看了心疼,一心要幫兒子洗刷了冤屈。這也是為何月仙積極想要抓捕那邪修。


  現在在月仙眼裡,這王卉就是給自己孩子洗刷冤屈的證人,待她是百倍的溫柔親和。「王卉,你可以將你失蹤的經過給我們說一遍嗎?」


  王卉點點頭,便將自己同蓮蓮相遇,又被其算計,最後才得知蓮蓮被虞羅奪舍的過程說了一遍。


  雲清真人皺了皺眉,「你修為不過練氣三層,是如何逃脫那邪修的呢?」


  王卉想了想,「虞羅,也就是那邪修,本就受了重傷,還沒恢復。只是個神魂,並無軀體,所佔據的軀殼也並無修為,因此實力就大大減少了。


  她的依仗也就是這尊雕像。我用宗門發下的虎睛攝魂珠重傷了虞羅的神魂,她一時片刻也顧及不到我。我就去摧毀了這尊雕像。


  這雕像身上裹著煞氣,我試了好多次都不行,最後我想起,我祖母說過,銀器克邪,我就拿了一個刻了楞嚴咒的銀器去試了試,沒想到,真的奏了效,那煞氣遇見銀器,就被克去了,這才毀了雕像。


  失了雕像,虞羅又被虎睛攝魂珠重傷,一時,也就沒了力氣反攻,我怕她恢復過來,就用法寶打了她幾次,她就······」


  王卉哽哽咽咽說完,待說及那虞羅時,還有些害怕神色,她面容稚嫩,又無被奪舍現象,雲清真人也就放下些了對王卉的懷疑。


  「此事還與謝晉有關?」月仙皺了皺眉,顯然是沒想到,居然門內弟子會與邪修勾結。


  王卉見此,便將自己的來歷同與謝晉結怨,謝晉收爐鼎來為虞羅找奪舍之軀的事全部說給了雲清真人同月仙。她說話坦蕩,也沒為自己的出身而有什麼自卑,倒是讓月仙高看她一眼。


  「這些事情,謝家的下人都知。而且守門的引渡人賈伯也知道此事。當初正是賈伯救了我一命!」王卉心知這雲清真人必不會淡淡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詞,因此就也就找了賈伯作證。


  雲清真人和月仙相視一眼,便對王卉道:「你先回去,此事屬實,你擊殺邪修有功,門派那邊處理完此事後,自會重賞你。」


  王卉心中松下口氣,總算將此事了解。證據確鑿,謝晉是再也逃不了了,自己總算可以安穩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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