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絕望一搏
看到這裡,我人一下子就蒙了,連忙起身過去,等到了魃身邊的時候,我心中一抽。
只見她全身上下,滿是血洞,鮮血正往外流著。
此刻她瞪大著眼睛看我,我有點呆愣:「你,你怎麼這樣了?」
「死,死了!」
魃臉色慘白,那藍色的雙目有些暗淡,似乎隨時要失去光芒一般。
我聽到這話,想到了我自己的父母,立馬問:「什麼死了?」
「所有,所有人都死了!」
她這話落下,我心咯噔就是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怎,怎麼會這樣?」
我顫抖出聲,再看向魃的時候,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我這一下慌了,來不及悲傷,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就憑藉我,是不可能走出冥蜮的。
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情緒,我探手在魃的呼吸上探了探,似乎還有微弱的呼吸,連忙將她抱起來回房間,放到了若依的邊上。
看著她滿身的血洞,我有些慌亂,好一會兒,都沒有做出什麼實質行動。
最後,咬牙一狠將她身上的甲胄給解開,看向裡面的時候,是一件藍色的長衫,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
我看到這裡,呢喃道:「不要怪罪我,我只是為了給你止血!」
說著話,我小心將她的長衫給脫下,一具滿是創傷的身體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沒有別的想法,看到這些傷口的時候,我整個人汗毛立起。
三個大血洞,一個在右肩膀,一個在腰部,另外一個在側身處,此刻鮮血不斷往外流,上面還有斷裂的樹枝,血肉外翻,觸目驚心。
看到這裡,我心中驚嘆這妮子的生命力,這樣還能回來,可見她的強大。
想著,我探手小心的處理破碎的樹枝,當傷口處理好后,我發現這些傷口有細微的藍光在涌動,傷口似乎在癒合。
心中驚奇,看向魃,難道她還能自行癒合不成?
沒有多想,因為我現在沒有任何的藥物,別說她是什麼屍神,就是活人,我沒藥物也救不了她,只能處理下傷口,給她做一下包紮了,一切就看她自己了。
當即,我撕裂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給這妮子包紮上去,等一切包紮后,我看了看魃出聲道:「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可千萬別死啊,我現在就等你帶我出去呢!」
說完,我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看著自己滿身的獻血,已經不知道恐懼了。
如果魃醒不過來,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這會兒害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與其是這樣,還不如放寬自己的心。
爸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來這裡,你們就不會出事,一切的起因都是我!
心中滿是自責,但已經為時已晚,就這樣,我想著哭,哭著想,可能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我是感覺有人在踢我,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魃的眼睛睜開,心中驚喜,連忙開口:「你醒啦?」
見我這麼說,魃虛弱道:「是你救了我?」
「也不算是我救了你吧,我只是給你,做,做了簡單的包紮!」說到後面,我的聲音弱了幾分。
因為我給她包紮相當於看了她的全身,雖然剛才心思都放在她的傷口上,但她那圓滑高聳,我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話落下,這妮子藍色雙目明顯一呆,眼神下瞟,當看到自己身上的情況時,她眼睛瞪大,尖叫聲瞬間響徹木屋。
「浪蕩徒子,我殺了你!」
聽到這話,我一溜煙就往外跑,站在門口對裡面解釋。
「那個,魃姐姐,你別誤會,我不知道怎麼救你,你身上滿是血,總不能看著你死,只能給你療傷,不是有意的!」
「放屁,你給我進來!」
裡面傳來磨牙聲。
「不進去!」
我立馬回答。
「你進來不進來?」
魃的聲音滿是怒火。
我有點害怕,但想著她傷的那麼重,應該傷不到我吧,咬牙道:「不進去!」』
「好,你不進來,我就殺了你的妻子,夫債妻還!」
她這麼一說,我一個激靈,若依還在她邊上呢,連忙就跑進了屋子,進去的時候,就見魃躺在若依邊上,別說殺若依了,估計她自己翻身都費勁。
目光看去的時候,下意識又看向了她的高聳處,魃頓時咬牙道:「你再看,我恢復就挖了你的雙眼!」
連忙低頭,出聲道:「好,好,我錯了還不行么,那你就這麼躺著吧,我絕對不看你了!」
「不行!」
下一秒,她這麼說著,我又蒙了,磨牙道:「我說姐姐,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是讓我看呢,還是不讓我看呢?」
話落下,那邊沒了聲音,我低著頭,也不敢看。
按照魃現在的狀態,只要給她時間,她肯定會恢復的,而我雖然相信她,但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看了她的身子,如果她不願意,就會憤怒,一憤怒將我殺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本來我就跟她沒交情。
再者,就是我還不能對付她,不說我敢不敢殺她吧,殺了她,我就一輩子出不去了,只有她才能帶我出去。
想到這裡的時候,魃的聲音再次響起:「把,把我衣服給我蓋上,不準看!」
「啊?那我怎麼給你蓋啊,我看不到啊!」
我有點鬱悶。
「低著頭,到我邊上,拿衣服蓋就行!」
她這麼說,我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隨即,看著腳下,邁步到了她的邊上,出聲道:「那咱們可說好,之前的事情算是過去了!」
「哼!」
她悶哼了一聲沒多話,我看她這樣子,想來她應該不計較了,就開口道:「那我拿衣服了!」
說著話,我探手往邊上拿衣服,雙眼死死看著地面,很快,我就感覺自己碰到了什麼柔軟處,手下意識抓了一把。
「嗯~」
一聲嬌喘傳來,我感受著手中的冰涼和柔軟,人蒙住了,立馬抬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鬆手!」
憤怒的聲音響起,就見這妮子眼神冰冷,我連忙鬆開,因為我的手抓在了她的高聳上,此刻再看她那傲人處,下身免不了一陣浴火。
當即,我不敢再多話,拿過她額頭邊上的衣服,就蓋了上去,沒等她再說話,轉身就要走。
剛邁步,就聽魃冷冷道:「這個事情你要說出去,我絕對殺你了!」
「我不會說的,你放心!」
背對著她,我連忙回了一句,然後快速出了木屋。
等出來木屋,我長出了一口氣,剛才她那眼神真的嚇死我了,還好她現在受傷,不然真的可能被殺掉。
這麼想著,我也不敢進屋子了,現在只能等魃恢復過來,就坐在木屋前休息。
這麼一坐,我心也安靜了幾分,想著我的爸媽,還有張大爺他們,心中一陣難過,眼淚往下流的時候,我死死克制。
是的,現在看到魃,我就想到我的爸媽。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趟過來會變成這樣子。
為了若依,我失去了最親的親人,而且,自己都有可能死在這鬼地方,不免在心中問是否值得?
答案在此刻是肯定的,但我已經沒了選擇,死者已去,活的人得活著,我這麼告訴自己,就靜靜的流淚。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我感受著肚子在叫,想起來自己也有一天沒進食了,就想著去找點食物,我要活下去,一定要去出去。
剛想起身,就聞到一股香味傳來。
鼻子一嗅,我略微皺眉,看向了木屋邊上的那顆大樹,因為香味是從這地方飄來的。
而這種香味,我好像聞到過,仔細一想,好像出來那時候聞到的,就是這種香味。
想著,我邁步往大樹那邊過去,越靠近大樹,這香氣就越濃,當到了大樹邊上時,就看到大樹身上流出了一絲液體。
我探手就摸了上去。
就在這時,大樹猛然破出一個大洞,同時,木屋內傳來一道尖銳的叫聲。
「啊!!!」
我沒來得及多想,連忙跑進木屋,就看見魃的身子又多了一血洞,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一看到這裡,我蒙了,到了魃身邊,就問:「怎麼了?你怎麼又多了傷口?」
「快,快跑,有冥樹化靈追過來了,我沒想到它會那麼快找到這裡,它,它會變成我,還有若依的樣子,記住,跑!」
下一秒,魃看著我咬牙開口,那臉上滿是痛苦。
我一聽這話,皺眉:「什麼意思?可它現在還沒出現啊,你怎麼就受傷了?」
「我也不知道,它們應該用了什麼奇怪的攻擊之法,你,你走啊,一路往北跑,記住,記住了!」
她這麼說,我搖搖頭,咬牙道:「不行,我爸媽已經死了,我就靠你救我呢,我跑也跑不出去的,要死一塊死吧!」
說完,我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后,她看著我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說了,要死一塊死!」
話落下,我轉身搬起桌子,堵在了門口處。
雖然知道這沒什麼作用,但也算給自己的一份安慰,然後推開了木屋後面的窗戶,看了一眼後面下方,那下面是翻滾的河流。
看到這裡,我眼中一亮,對魃道:「有救了,你忍著點!」
隨即,我就將她抱了起來,同時將若依也抗起,到了窗口邊上。
魃見狀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就問:「你想幹什麼?」
「如果門破開,按照你現在這種情況,肯定都是死,不如咱們跳下去試試,下面是河流,不一定會死,但留在這裡,我感覺咱們是死定了!」
下一秒,我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出聲。
見我這麼說,魃看著出聲道:「你,你不怕死?」
「怕!」
我說著,目光看向門口。
「那你還敢跳?」
魃問了一句。
「我怕死,但現在沒活路了,還想那麼多幹嘛!」
說著話,我看向了門外,心中滿是決絕。
也許,這就是人性的瘋狂,以前常聽狗急跳牆,現在我就是這樣,哪怕有一線生機都要去試試。
而我比狗總要厲害點,我畢竟是人。
這麼想著呢,就聽魃再次開口:「你,你能這麼想,很,很出乎我的意料,她,快來了!」
說著話,她口中出血,我連忙扶住了她,這會兒她也不計較我看不看她身子了,繼續道:「等,等會兒我攔住她,你,你和你的妻子跳下去,不,不然你沒時間跳的!」
「這,這怎麼行!」我瞪眼說了一句。
「別,別說那麼多了,聽,聽我的!」
說到後面的時候,她臉上一絲堅決。
話剛落下,就聽見砰的一聲,房門破開,桌子倒地。
沒等我反應,就見魃動了,藍光閃爍的瞬間,她臉上滿是瘋狂,驟然沖向了門口,尖銳的聲音響起:「跳啊!」
「混賬!」
下一秒,另外一道女聲響起。
我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徒勞,不能讓魃白白犧牲,咬牙一狠,抱起若依就往窗戶外一跳。
就在這個時候,女聲再次響起。
「你瘋啦,她是冥樹的意念,你竟然聽它的!」
目光看去,一個和魃一模一樣的身影出現,她的手手刺入沒穿衣服的魃身體中,直接刺穿。
再看被刺穿的魃,她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我一下子慌了,可人已經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