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小獸
雪白小獸
「這個……」儒雅男子一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負責的不是這一塊兒,自然不清楚。
「我知道,」艷麗女子笑著開口,語氣里滿是對雲山勝境的鄙視。
「據說是那個一直追查公子下落的十長老,無緣無故偷襲人家兒子,那孩子才五六歲大,你說擱誰誰不發飆?」艷麗女子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
「十長老可是凝界高手啊,那『絕世修羅』當真如此厲害?」儒雅男子提起這事也震驚萬分,誰都知道,在坤元大陸,凝界高手就是絕頂的存在,雲山勝境就是因為有好幾個凝界高手,才威震四方的啊!
英俊男子劍眉緊皺,學武之人初入門擁有內力后稱為武士,內力轉化為真氣后則稱為武師,而所謂的凝界高手,其實就是將真氣凝鍊的武者,這時就稱為武宗,在坤元大陸,達到武宗境界,就是頂尖高手了。
可實際上,武宗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十長老那人,他是知道的,八年前他就是被此人連番追殺,被迫東躲西藏的,那時的十長老就到武師巔峰了,也就是普遍意義上的紫霞氣巔峰高手,八年後的現在,其武功定是只高不低,那……能一擊將之重傷的「絕世修羅」,又強到了什麼程度?
「仙居谷自創立以來,一心濟世行醫,這些年來我們也不是沒找過它的真正位置,但始終一無所獲,即使我們想與他們結盟,只怕也難啊!」儒雅男子並不看好合作之事,仙居谷出品的大夫和葯的確無人能出其右,但武力水平是高是低就很難說了。
「公子以為呢?」艷麗女子崇敬地開口道。
英俊男子舒展眉頭,說了他的意見:「結盟之事暫且不提,如有可能當然不可放過,如無可能……」他頓了頓道,「說到底我們能依靠的始終還是自己,加緊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那個『絕世修羅』,先關注一陣子再看吧。」
「是,謹遵公子吩咐。」兩人相視一眼,拱手應道。
英俊男子目送兩人縱身飛離,星眸中劃過幾縷深思,良久低嘆一聲:「本是一脈相承,為何逼我至此啊!」語罷,他亦轉身沒入黑暗,挺拔的身姿幾個起落,徹底消失了!
車馬轔轔,南月笙騎著馬帶隊在前,後面是同樣騎馬的南家屬下,他頻頻轉頭看向被護衛在中間的那輛馬車,鳳眸中精光閃爍,之前不知道那馬車的特殊之處,昨日偶然登車一觀后,他就動了心思。
那馬車外面看著普通,內里卻另有乾坤,車廂壁中空成匣的設計,滑動抽拉的桌子,內嵌磁石的桌面、杯子,還有不知怎麼做到的超常平穩,這區區一輛馬車,蘊含的可是商機啊商機。
可怎麼才能弄到馬車的設計圖紙呢?特別是使馬車穩定的那部分設計,南月笙心裡冒出了無數個想法,卻都被他給否定了。
馬車裡的人並不知道他的想法,俊俏可愛的孩子抱著裝了黑色水晶棋子的小壇,一臉純真地看向對坐的南月黎:「南姨,你好慢啊!」
林問歌淡笑著看向眼帶狡黠的兒子和面露急色的南月黎,有點同情這位南家小姐,自家兒子生來聰穎,領悟力更是出眾,琴棋書畫這些是由她和小藍(即凌笑藍)共同教授,如今年紀雖然還小,水平卻已不錯,即使是與教他棋藝的小藍對弈,偶爾也能贏幾局,現在谷中的長老們,已經不願意和這孩子下棋了,實在是只有挨虐的份啊!
「不下了,不下了!」南月黎一推棋盤,撅著嘴嚷道,「問歌,你家這什麼變態兒子,從前天起和他下棋,我就一次也沒贏過,我就納悶了,難不成他在你肚子里時就開始學下棋了?」
「嘻嘻,」小穹掩嘴偷笑幾聲,將懷裡的小雪球放到棋盤上,清清嗓子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來,「南姨作為一個大人,怎麼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呢?之前我們可說好了,下一局一兩銀子,這是第四十三局,南姨可不能賴賬哦!」
南月黎鬱悶了,眼見林問歌笑而不語,完全沒有主持公道的意思,只得撇撇嘴掏出一張五十兩銀票:「吶,給你了,不用找了,姐輸的起!」
林問歌好笑地望著那女子表面豪氣雲干、實則有些肉痛的模樣,對於自家兒子的攬財功力又加深了認識,說起來,這點還是隨了小藍,她可沒有教過小穹這些。
小小的孩子翻手掏出七兩銀子交給南月黎,很正派地道:「南姨,這是找你的錢,南叔叔賺錢很辛苦的,娘教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多餘的銀子小穹不能收!」
南月黎目現詫異,緊接著欣賞地摸摸小傢伙的頭:「小穹是個好孩子,剩下的就當我給你買糖的,儘管拿去吧!」
小穹乖巧地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南姨和我們也這麼熟了!」
南月黎眼角一抽,果然看到旁邊的小男孩歡喜地把那七兩銀子再度納入懷抱,暗地裡狂汗不止,她怎麼就是記吃不記打啊,這麼些天相處下來,不是明知這小子賊尖賊尖的嗎?可一看到那惹人喜歡的精緻小臉,她就把什麼都給忘到腦後了!
南月黎在心中大喊:男色惑人,真是男色惑人啊!
天知道,一個五六歲大的毛孩子,從哪裡能看出惑人的男色了?
林問歌寵溺地注視著小財奴一樣收銀子的小穹,又看向棋盤上一蹦一跳,準確將黑白棋子分開踢到棋壇中的更高的境界,往日里冷漠堅硬的心,頓時柔軟成了一池溫泉水,暖得她渾身舒暢。
這幾年,她一直很慶幸,來到這個位面后留下了當時在她腹中四個多月的小穹,若不然哪有這幾年的歡樂時光呢?
「問歌,有人找你!」馬車忽然停下,一會兒后,南月笙策馬而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