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迷蹤界
九宮迷蹤界
聽清楚呼救聲的時候,雲起和林問歌驚訝地對視一眼,原來竟是雪球和幻空獸在呼救。
又走了幾次岔路,終於找到了呼救的兩隻,但也看到了與它們在一起的另外一人,衣衫臟污、頭髮凌亂,完全是副乞丐模樣的北君沐!
「他怎麼會在這?」林問歌皺眉,眼中有些驚疑之色,她很清楚進入這裡必須身負特殊血脈,可北君沐不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北家公子嗎?怎麼可能是身負特殊血脈之人?
「你們怎麼了?」雲起不知道她的想法,第一時間發現地上昏迷的北君沐和兩隻小獸情況不太對,自然開口問道。
「主人,主人,我們中毒了,嗚嗚~主人,我快要死了!」狼狽的北君沐身上,空無一物的地方傳來哭嚎。
「小穹穹,小穹穹,你怎麼了?你也中毒了嗎?」有點髒的雪白毛球忽然躍入雲起懷中,焦急地在熟睡的小穹身上轉圈圈,完全沒了中毒的萎靡模樣。
雲起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兩隻,比起地上人事不醒的北君沐,這兩隻就好太多了,他都有些懷疑,一個哭嚎得驚天動地,一個動作敏捷得不可思議,它們……真的中毒了嗎?
「閉嘴,再吵現在就燉了你們吃肉!」林問歌喝止道。
雪球兩隻前爪趕忙捂嘴,黑溜溜的眼睛亂轉,瑟縮著藏到了小穹的腋窩下,還不忘扒拉出他的一片衣服遮住腦袋。幻空獸比它反應更大,哭嚎聲戛然而止不說,還踩著北君沐的肚子,一個飛躍到了雲起肩頭,挪啊挪地靠到了雲起頸窩,還在不停地向他脖子後面蹭。
雲起忍住笑意,看著大略檢查北君沐的女子問:「他怎樣?真的中毒了?」
林問歌沉吟片刻點頭:「的確中毒了,身上的傷是打鬥所致,看起來是長有尖爪的獸類抓傷的。」
他們本沒有利害衝突,雲起和林問歌當然不可能見死不救,便在此處停了下來。小穹轉到了林問歌懷裡,雲起從空間戒指里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接過林問歌給的葯,為北君沐處理傷口、更換衣服。
雪球和幻空獸吵著要解毒,即使林問歌懷疑它們沒有中毒,為了耳根清靜,也還是給了它們兩顆解毒丹,對於揮霍雪霄辛苦煉製的丹藥,看不出絲毫心疼之色。
吃了解毒丹的兩隻小獸七嘴八舌敘述一番,才讓雲起、林問歌弄清楚北君沐和它們的遭遇。
原來,他們先跳下來后,雪球和幻空獸由於和雲起父子是契約關係,所以並未被那道結界阻擋,但到底晚了一步,只好扒在了緊接著跳下來的北君沐身上,一人兩獸結伴同行,剛開始掉下來的地方,是個黑漆漆的大山洞,他們走了沒多久便遇到一頭兩人高的凶獸。
不用說,肯定是打起來了,只是北君沐難敵那凶獸,最終還是幻空獸情急之下以幻術阻擋,他們才得以逃脫,跑了一段路后,走到了一片長滿紅色花朵的地方,等發現有毒時已經晚了,北君沐拼著毅力遠離那花海,昏迷前一腳踩空,又掉到了這個地方,然後就是兩隻小獸呼救了。
「歌兒,那凶獸和有毒的花海,也是在青原地下?」雲起為北君沐套上最後一件衣服,將替換下來的衣服和清洗用的水,都堆到了一邊。
好在空間戒指里因為前些天趕路存了些水,否則還真不知要到哪裡去找水。
「嗯,」林問歌聽到他說「好了」才轉身,掃過北君沐蒼白的睡容時感嘆道,「他可真是命大,青原地下,確切地說,這九宮迷蹤界的外圍,凡毒物必是劇毒,凡凶獸必是上古凶獸,比坤元大陸的九階凶獸要厲害百倍,別說是他這個境界,就是比他高出兩個境界的,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是老子的功勞,要不然他早被那個大傢伙生吞了!」幻空獸邀功道。
「也不知道是誰嚇得發抖來著!」雪球鄙視地昂頭,戳穿道。
雲起不理會又滾到地上對掐的兩隻,直接問:「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林問歌定定看了他幾秒,倏地笑了:「其實也沒什麼,等到了九宮迷蹤界的中心,你就知道了。」
幾個人各自思量,等著北君沐清醒,就準備繼續出發。雲起動了動唇沒有再問,他從未對林問歌產生疑慮,這裡他不熟悉,稍有失誤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但他願意相信她,事實上……他早就將命交到了她手中,不是嗎?
大約兩個時辰后,小穹睡醒了,沒多久北君沐也醒了,儘管由於受傷的緣故有些虛弱,可行走還是無礙的。
「北公子,你真的是北家人?」帶路的林問歌第一句話就是重磅炸彈,連兩隻小獸也敏感地察覺到氣氛變化,一個縮在了雲起腦後,一個鑽回了小穹身上的布袋裡。
北君沐面色刷白,繼而垂眸掩飾道:「問歌這是何意?」
雲起沉默著,他雖然看不慣北君沐往日那副總是溫和的模樣,卻不會否認這是個極其出色的男人,他也曾了解過北君沐的大概情況,其父為北家現任家主北航,其母為青家現任家主青望言的嫡親妹妹青筱言,這是一樁家族聯姻,但據說當年北航心繫青筱言,非卿不娶,才有了這樁婚事。
按理說,北君沐是北航心愛的女子所出,應該備受寵愛和喜歡才對,然而現實卻是,北君沐在北家的地位卻有些奇怪的尷尬,這在幾年前青筱言病逝后更加明顯,如玉公子這名號,也是在那之後出現於江湖的。
林問歌沒有追問,而是說起了另外的事:「這地方的入口在青原,凡能入此地者,必須是身負特殊血脈之人,北家雖然貴為五大家族之一,但並非特殊血脈,北公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北君沐抿唇不答,俊秀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錶情變化,他就像沒聽到一樣。
雲起在心中猜測:難道歌兒是說……北君沐並非北航之子?那他又是誰呢?
林問歌忽然駐足,她牢牢盯著北君沐道:「北公子,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但是你最好不要有任何讓我覺得不該有的心思,否則……」
雲起第一次看到,林問歌兩個靈魂中柔弱的那個,在掌控身體時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殺氣,真實的、不容錯辯的殺氣!
「不,」北君沐似悲憤似決絕,又似傷心道,「我不會,問歌,我怎麼可能對你……」
他的話並未說完,因為林問歌偏了頭,但他要說的是什麼,在場的另外兩人都清楚。
雲起暗自嘆息,此時此刻,他從北君沐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黯然,數月前他也曾如此過,不過,他們終究是不同的!
「走吧!」林問歌向著那道石壁而去,其他人亦緊隨其後,不過是一步的距離,前後卻是天差地別,他們看到的不再是如之前一樣的石壁,而是另外一番情景。
三大一小四人,連同兩隻小獸,都站在原地打量四周,眼中滿是驚嘆之色。
這是個方圓足有一里的廣闊空間,切割平整的石壁呈拱形環繞一圈,那籠罩著石壁的金光將這裡照得明亮如晝,雖然未曾裝點金銀,卻頗有種金碧輝煌的感覺。
他們所站的地方,是一側石壁的二層,沒錯,就是二層,在石壁一層分五個方向,開有五道石門,俱是左龍右鳳的浮雕門,俯視下方,就見這麼大的地方,唯有他們的正前方矗立著一座梯形石台,上面有一把劍倒著懸空其上,劍尖直指上方。
「我們下去!」林問歌扯扯雲起,和其他人不同,她的目光集中在這個封閉廣場正中間的地面上,並沒有看向那把劍。
雲起一攬林問歌,小穹則自己引風飛下,北君沐輕盈一掠,四人先後到了廣場上。
兩大一小跑去研究那把劍,林問歌則走到了正中間,蹙眉細看起地面。
「這是什麼劍?看起來好普通啊!」小穹站在石台邊,仰頭打量半天道。
雲起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越是不凡之物,外表反而越不起眼,小穹忘記了,我們遇到小空后的那朵花?」
想起那株九陰曇花,小穹笑著認可了這個說法,隨後他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