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那凶獸的注意
吸引那凶獸的注意
飛劍被彈回,林問歌控制飛劍撤離,不禁皺起了眉,她的飛劍盡出時足以夷平一座堅硬的石山,這東西防禦竟如此強悍?
「吼-吼!」無階凶獸仰頭大吼,聲音直震九霄,它伸出兩個前肢狠狠拍向環繞身體的飛劍,意圖將其打落。
它這一打雖然只是讓飛劍歪了歪,可對於以神識操控飛劍的林問歌卻衝擊不小,識海中一陣嗡鳴,有些被傷到了!
空中的她目光一寒,雙手掐訣,三十六把飛劍忽然飛向凶獸頭頂,一把把合而為一,化作一把巨型大劍,凝聚的瞬間便向下砍去,凶獸察覺到後身體一側,那劍刃便偏離了林問歌預想的地方,斬向了它的左翼。
鮮血噴涌,凶獸的左翼就這麼被斬落在地,它痛苦地嘶嚎悲鳴,狂躁地拍動殘存的右翼,前肢亂舞著拍向巨劍。
有了第一次,林問歌又怎可能讓它拍第二次,那一斬后,她迅速召回飛劍,將飛劍收了起來,她前世使用的飛劍名叫「蒼邪」,是把中品仙器,金丹自爆前被師傅毀了,現在這把飛劍不過是她自行煉製的上品靈器,她根本不敢放手去用。
沒有飛劍,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糟糕,師傅的飛劍也挺不住了!」金靈子憂心道。
「大師兄別蒙我,師傅的飛劍可是上品靈器,不是砍了那凶獸的一個翅膀嗎?怎麼可能挺不住了?」火靈子不信他的話。
「噤聲,有這功夫趕緊恢復了去幫忙!」青瑜子拿出師姐的派頭喝道。
於是,這六人打坐加緊吸收靈氣,還不忘密切關注戰況。
雲起心裡疑惑了一下,靈器?那是什麼品階的東西,怎麼完全沒聽說過?
北君沐和雲起一樣,站在那裡沒有動,因為他們實在不清楚,林問歌和那頭無階凶獸的打鬥該如何上去幫忙,他們根本沒見過這種打法啊!
且不管這邊各人如何想法,那邊的林問歌右手一伸,五根青藤便從她手中飛向那凶獸,青藤靈活的翻飛穿插,兩根綁住了它的腳,兩根綁住了它的身體,還有一根阻攔了它狂風大作的右翼,她單手攥緊青藤的這端,用力一抖,猛地一拽一壓。
那凶獸卻未曾如她預料中的前傾趴下,只是踉蹌了一下,又穩穩站住了,如大山般不可動搖。
林問歌不爽地冷哼:「真麻煩!」她右手又緊了幾分,那五根青藤居然泛起了銀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青藤術?」白琰子看到那青藤的時候低呼道。
這是一個木系基本法術,身具木靈根資質的青瑜子最為熟悉不過,她望著那青藤上的銀光,背後一陣發寒,肯定而認真地搖頭:「不,那不是青藤術,那是傳說中的縛靈藤!」
「縛靈藤?」其餘五人驚呼出聲,就連雷靈子都面色變了一下。
縛靈藤,傳說中可以吸取修士體內靈力的東西,原來真的存在?這可是修士的大敵之一,師傅她……怎麼會有?這東西不是只有鮮活的才能用嗎?
「吼-吼!」凶獸前肢展開,全身一用力,掙斷了縛靈藤,摧毀了那個吸取它力量的東西。
林問歌眉心糾結,棄了手中的斷藤,在空中想起應對之策,小藍說上古凶獸不好對付,還真是如此,以她估計,這頭凶獸大抵相當於修真界五階到六階的妖獸了,如果她已經結丹的話,自然可以殺了它,奈何她現在只有築基後期,著實有些頭疼啊!
這番思慮也不過瞬間,她便有了主意,當下雙手掐訣,什麼雷術、火球術輪番上陣,把五行基本法術都來了個遍,看得觀戰的數人眼花繚亂。
「師傅這是幹什麼?雖然她的五行法術比我威力大多了,但也弄不死那個大塊頭吧?」火靈子忘了青瑜子的喝斥,又開始說話了。
「好漂亮哦!」小穹純欣賞道。
這話倒也沒錯,五行基本法術使出來,給人的視覺感受確實很好,在普通人看來,自然像看煙花一樣。
六個徒弟們在旁聽得滿頭黑線,這麼緊張的時候,也就他心態最好了,還能關心好看不好看的問題。
「聲東擊西,我明白了,師傅有別的打算,這是在吸引那凶獸的注意呢!」水靈子腦子轉得快,這般說出猜測。
果然,幾輪五行基本法術后,那頭凶獸被折騰得灰頭土臉,雖然沒有致命傷,但是它看起來不如先前那麼可怕了,腦袋和身上有幾處焦黑,是雷術炸的,右翼和前肢、尾巴上有幾處燒灼痕迹,是被火球術擊中的,幸好它不長毛,不然看著更狼狽。
凶獸腳下移動了七、八米,林問歌瞅准機會,右手甩出一條白綾,沒有去攻擊它,而是飛向了它左翼斷裂時流下的那灘血跡,左手又打出了下一輪五行基本法術,此時右腕用力,竟懸於空中用蘸了血的白綾寫起字來。
白琰子目中一亮,忽然道:「符篆,師傅在畫符篆!」
其他五人驚訝、不可思議、難以置信者都有,越加認真地看起空中那女子的一舉一動,他們第一次知道,打鬥還可以這樣!
白綾上的血跡被甩到空中,形成了一個由血霧寫就的篆字「冰」,單一眼看去,也能讓人感受到縷縷寒氣,字如其意,盡顯「冰」色。
林問歌不再打出法術,右手中的白綾在空中旋轉凝成一棍,向前擲去,那棍便插到「冰」字中央,連字帶棍飛向凶獸,它心知不妙要躲,卻又被右翼拖累了,那白綾凝成的棍子直逼而去,將字印到它右半邊身體上,也刺入了它的皮肉,雖然不深,卻已足夠。
令人駭然的一幕出現了,從它右半邊身體上開始,以那個印上去的字為中心,迅速地出現了白色的冰,一片片向外蔓延,很快凍結了它以及周圍的草原,那些冰還在繼續向外延伸,彷彿要把這草原變成冰原。
雲起和北君沐倒抽涼氣,這是什麼樣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單憑一個字就能做到嗎?這已經超出人的範疇了吧?
金靈子六人同樣震驚,白琰子信心十足地握拳:「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學習,早日領悟字義,終有一天,我也能像師傅一樣!」
「大師兄,我可不可以轉院去學符篆啊?」水靈子不無羨慕道,他在丹院,今日見到符篆的威力,真的心癢了!
林問歌飛身而來,吁了口氣道:「趕緊走吧,到了禁制外面應該就沒事了,憑我現在的能力還殺不了它,這樣困著也只是一時的。」
「師傅,你不是說笑的吧?這樣都殺不了它?」青瑜子失態道。
「嗯,」林問歌點頭,「我突破不了它的防禦。」這個事實讓她有些沉重,這具身體乃是仙靈根資質,無論什麼屬性的靈氣一旦進入體內,都會被粹煉成至純的仙靈氣,而仙靈氣的一大特點便是無視一切防禦,不管是修士的防護罩還是妖獸的鱗甲,但仙靈氣對這頭凶獸卻無用。
看來,這個位面的獸類,還真小看不得!
幾人相繼起身,顧不上整理衣衫便要離開,雲起自覺地走在最後,那自蔓延的冰原而來的寒氣一陣陣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哆嗦,暗自覺得需要和林問歌好好聊聊了,這幾天內遇到的事,他已經存了不少疑問,不弄明白真的很不舒服。
為了加快速度,小穹被岳思遷背著疾行,幸好剛才恢復了一陣子,不然他這把老骨頭還真受不住!
「快到了,我看到那些白霧了!」小穹指著前方道。
眾人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雲起心頭一松,擦汗的剎那一錯眼,就看到空中飛來個頂著半身冰碴子的巨大黑影,正是那頭被困住的上古凶獸,他驚悸之下的第一反應,便是轉身迎上,拔劍而出。
「快走!」雲起飛身而上時,不忘提醒眾人。
林問歌一回頭就見那道挺拔的身影如神祗般毫不畏懼地沖向比他大十倍的凶獸,她的靈魂猛然一震,心中出現了心疼和憤怒這兩種情緒,一種暴躁讓她急需一個發泄口,她的目光轉向了那頭凶獸,美麗的眸子里冰冷森然。
然而,所有人以為的雲起被凶獸轟飛之景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那頭凶獸彷彿被定住了一樣停滯在空中,不上不下,極為滑稽。
在凶獸前的空中,提著劍的雲起頭向上微微仰起,從胸腹處爆發出白色的聖潔光芒,從一小團籠罩至他全身,再照亮他周圍的天空,他好像一顆發著白光的蛋,就那麼靜靜懸浮著,引得所有人下意識仰望他。
下一刻,天地間隱約傳來高昂明亮的叫聲,似樂曲又似天籟,那頭定住的凶獸重重摔到地上,眾人本防備著它再次發起攻擊,誰知它竟頭貼地面,一副匍匐膜拜之態。
眾人奇怪地對視,對此均摸不著頭腦,他們卻不知,此時此刻,整個青原內所有的獸類,不論是凶獸還是普通獸類,亦或者飛禽水鳥,都向著這個方向趴伏在地,瑟瑟發抖,奉獻出它們內心的畏懼和恭敬。
滿心暴怒要殺了那凶獸的林問歌仰頭看著空中白光籠罩的雲起,不禁抬手按住了她的胸腹處,眼中漸漸露出了驚疑之色,她發現與沉睡中靈寵的契約,此時好像引起了某種共鳴,腦中靈光一閃,她忽然想起了和雲起的初次相遇,那個在月下樹林中的古怪相撞。
難道……就是因為這契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乾坤屋三樓的走廊上,林問歌面色淡淡地走出雲起的屋子,眼底露出一絲失望,他還是沒醒。
那日在青原,雲起一身白光懸浮空中,而差點讓他們回不來的上古凶獸則匍匐在地,他們就這樣逃過一劫,驚險萬分地出了青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