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個武聖高手
十三個武聖高手
「師傅,師傅,快來看,快!」金靈子御劍飛來,拿著封有林問歌一絲氣息的玉牌,直接衝到了清雅園后的宅子里。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送……這是怎麼回事?」聽到聲音的幾個人都從房中出來,岳思遷率先開口,卻在看到金靈子狼狽的模樣時改了口。
「遇襲了?」林問歌面色一沉,周身的氣壓立時低了許多。
「不是,是,哎呀,說不清了!」金靈子一臉焦急,也不解釋了,翻手拿出青瑜子的乾坤屋,塞給了她,「是雲公子,他受了重傷,若不是我們正好碰上,怕是……怕是……」
林問歌神情驟變,抬指發出一道靈力,將乾坤屋變大,風一樣鑽了進去,不過眨眼工夫便打橫抱著一個長發披散的男子出來,一言不發地匆匆回了她的房間。
在場眾人盡皆石化,就連從乾坤屋裡緊跟著出來的秦銘也驚得張大了嘴。
「你們怎麼了?」小穹不解地左右看看,剛剛那個是爹爹吧,擔心的他邁開小腿,也奔向了屋子。
紀霜霜接受不能地狂搖頭:「那是姑娘?」她伸手可笑地比劃著,滿臉的驚嚇,「把一個大男人就那麼抱起來了?」
黃亦寒仍處於僵硬之中,雖說習武之人力氣都大些,可、可……一個女子將男子打橫抱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真的被驚住了!
岳思遷錯愕一下后就接受了,眼角卻看到楊柳兒出門的身影,不免陷入深思。
他們等了沒多久,就見林問歌沉著臉出來,招手讓他們去花廳說話,在她後面出來的小穹紅著眼,像是要哭了,卻硬生生忍著,看起來越發惹人疼惜。
「夫人,公子如何了?怎麼救?」秦銘第一個開口,是他背著重傷的雲起逃出來的,幸好很快就遇到了這個自稱是夫人徒弟的男子,否則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去救公子。
「肺腑受創,膝蓋骨全碎,雙腿算是廢了,還有失血過多、內力枯竭……」林問歌坐在桌邊,突然猛砸了下桌子,好好一張紅木桌就四分五裂了,她神情冰冷地站起來道,「秦銘是吧,是誰下的手?敢對我的人下此重手,不把他挫骨揚灰,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花廳里充溢著從她身上迸發出的殺氣,在座的人都被壓迫得大氣不敢出,只有小穹不受任何影響,攥緊小拳頭道:「秦叔叔,你告訴我們,是誰這麼對爹爹,爹爹那麼好的人,究竟是誰這麼狠心?」
秦銘痛哭著道:「夫人,少主,公子離開青原和我們匯合,就去了他們指定的地方救人,哪裡知道他們那麼卑鄙,派出了金衛十三隊伏擊我們,公子拚死才逃出來,我找到公子時,公子還是清醒的,公子說……說,就算沒有了腿,他也要回到夫人和少主身邊,他答應你們了,一定要回來……嗚嗚……」
「金衛十三隊?」黃亦寒驚駭莫名,這個名字他只聽說過,據說是雲山勝境雪藏的高手,每個人都達到了傳說中的那個境界,是坤元武林中最高的存在,可他們為何要伏擊雲起,伏擊一個有點神秘的商人?
林問歌眉染清寒,后槽牙咯咯作響,右手下意識捏緊了腰間的玉簫,若不是還要給雲起醫治,她現在就能去夷平雲山勝境!
「師傅,雲公子的傷需要何藥材?」金靈子一看她捏簫的動作,就知道這回是氣狠了,連忙提起了現在的首要問題,旨在提醒怒髮衝冠的師傅莫要失去理智。
「夫人,公子的傷……公子的腿……」秦銘其實已經知道雲起的傷勢了,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那樣風華絕代的公子以後將失去雙腿,他都接受不了,公子又怎能接受?
「哼,有我在,死了也能救活。」林問歌鬆開右手,美目眯了眯,語氣森冷道,「雲山勝境,這次真的惹火我了,不夷平了你雲山勝境,我就跟你姓!」
紀霜霜打著哆嗦靠近旁邊的岳思遷,努力減小著存在感,其餘人也大多打著寒顫,只覺得此時的林問歌危險至極,簡直就是個人形兇器,誰靠近誰死翹翹。
雲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意識昏昏沉沉的,隱約能聽到身邊的些許響動,有時候能聽到說話聲,卻顯得朦朦朧朧,很不真切。
他想,這次是真的栽了!
在青原時,他接到信說是耿伯和霏霏被雲山勝境抓住了,指明了要他去救人。明知是陷阱,他卻不得不去,沒想到那老頭下此血本,竟讓金衛十三隊來伏擊他。
十三個武聖高手,隨便一個都能橫掃坤元大陸,十三對一,他不過是剛剛晉陞不久的武聖二品,如何能敵?
床邊趴著兩個小腦袋,是蓉蓉和小穹,此時已經過去了三天,林問歌已經將雲起救了回來,剩下的就是慢慢調養了。
「小穹哥哥,這就是你爹爹?長得好漂亮啊,從前我一直覺得我爹爹就是天底下長得最好看的了,沒想到你爹爹比我爹爹還好看!」
「那當然了,也不看是誰的爹爹!」小穹得瑟地一撩額前的碎發,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蓉蓉小臉黯然:「你爹爹這麼好看,我爹爹是不是就不能當你爹爹了?那林姨還能當我娘親嗎?」
小穹見此拍拍她的肩膀,勸道:「蓉蓉,你看現在我爹爹回來了,就會又多一個人喜歡你、疼你了,這樣不好嗎?」
「真的嗎?」蓉蓉期盼地揚起小臉。
「嗯,」小穹重重點頭,忽然眼中一亮,「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以前聽娘說,兩個男人一個女人也可以組成家庭的,那叫……哦,叫3P!」
剛推門進來的林問歌就聽到了這一句,腳下一個打跌,差點摔到地上,她額頭冒著「井」字,努力壓抑情緒走過去,拎起自家的兒子向後一丟:「天以穹,你給我馬上出去蹲一個時辰馬步,誰准你教壞蓉蓉的?」
「教壞蓉蓉?」小穹在空中一翻,小身子穩穩落了地,睜著疑惑的漂亮眼睛問,「我沒有啊,娘,你冤枉我!」
「是啊林姨,小穹哥哥可好了,沒有教壞我!」蓉蓉連忙求情,這些天來他們日日相處,感情自然極速增加,此時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了。
林問歌哄了蓉蓉幾句,還是堅定地讓小穹去蹲馬步了,目送兩個孩子出門,她轉身坐到了床邊。
身姿挺拔的男子躺在床上,墨色的髮絲鋪滿了枕頭和床鋪,襯得他本就俊美的臉有一種脆弱的美。他的臉色還是帶著病態的蒼白,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著眼睛,靜靜地沉睡著,宛如童話故事裡遇難的王子。
掀開被子,雲起精瘦修長的身形展露無疑,林問歌先給他把了脈,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向了他的膝蓋。
膝蓋骨全碎,那是被人以內力抓碎的,此時向下凹陷,完全成了一個坑,所有人都替他惋惜,如此風華絕代的男子,日後怕是……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林問歌復又給他蓋上被子,摸著雲起的俊臉低低一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該說你什麼好呢?」
昏睡中的雲起,彷彿看到了一片連綿的青山白霧,那九天之巔有個人向他如仙般飛來,他怎麼努力也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只覺得那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他一定要回去見到她!
如此又過了八天,雲起才睜開雙眼,經過片刻的迷茫后,來回打量著四周,確信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
他,被人救了嘛?
再感受一下自身的情況,他傷感地望著腿發獃,那裡沒有知覺了,膝蓋以下都沒有知覺了,想也知道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
「公子,你終於醒了?」秦銘摔了手中的托盤碗盅,撲到床邊哭得像個孩子。
「沒事了!」雲起唇角一勾,心中釋然,他本以為死定了,現在能活著就該偷笑了吧?
「公子,我去叫夫人,是夫人給公子治的傷,一連守了十天九夜,剛才去小憩,我立刻去叫夫人!」秦銘擦掉淚就跑了出去。
雲起心神一震,是歌兒救的他?她不是去辰國白家了嗎?怎麼會到戌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