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已是物是人非
多年後已是物是人非
雲起無奈一笑,他怎麼不知道他家歌兒喜歡刺激人的?看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的人變臉就這麼有趣?他轉眼掃了一圈,暗自點頭稱是,的確有趣,看來他以後也能試試?等到了天之大陸說不定就沒機會了呢!
「問歌,你又有身孕了?是誰的孩子啊?」南月黎好奇地瞅著她的肚子猛瞧,一時間連靠近都不敢了。
他這話一出,雲起的臉剎那漆黑,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的人卻緩和了神色,該啊,叫你們夫妻刺激人,叫你們考驗他們的小心臟,真是山水輪流轉啊!
「南——小-——姐,我們沒結仇吧?你故意找打是不是?」雲起從牙縫中吐出這句話,近乎吼得怒道,「歌兒的孩子當然是我的,你以為還能是誰的?」
南月黎沒來得及反駁,因為……陰琴煙的水袖又到跟前了。
雲起一揮手給林問歌周身設下土系防禦罩,悠悠閑閑地躲著力量、速度都非同一般的水袖,其他人則有些手忙腳亂,兩相對比,真是聞者淚奔,觀者泣血啊!
本以為雲起定又袖手旁觀的眾人,怎麼也沒想到,那看似悠閑萬分的俊美男子,翻手就是劍花套劍花,眨眼間幾十道劍氣縱橫交錯,竟比那條蟒蛇般兇悍的水袖還要讓人眼花繚亂,便是他們及時將真氣集中到眼部了,也無法看出完整的劍路走勢。
只知道在他手中的劍垂地時,那條讓他們狼狽猶如喪家之犬的水袖已分崩離析,殘破程度不亞於林問歌剛剛的一個「爆」字。
「雲哥哥,你……你竟要與我為敵?你真的要和我動手?」陰琴煙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這動作若是她之前的相貌做來,的確是惹人愧疚,可如今放到一個男人的臉上……
不好意思,雲起的眼神還沒那麼不好使!
「我與你認識嗎?欲傷我妻者,殺無赦!」雲起長劍一橫,眸光就如他手中的劍一樣冰冷無情,殺氣更是自他身上肆意湧出,不同於陰琴煙之前帶來的勢壓,這是真正的、屬於武帝的氣勢!
「喲,看來我來的有點晚?」正在空中的陰琴煙抖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清亮含笑的聲音傳來,竟帶著些許意外。
眾人循聲望去,就連陰琴煙也不例外,只見一道鵝黃麗影翩躚飛來,還未尋到落腳點站定,手中握著的鞭子一震,便甩下一個人來,骨碌碌滾到這邊的地上。
「蘇姨……你怎會有這鞭子,快說,是從哪裡偷來的?」陰琴煙目光落到來人臉上,下一刻卻緊盯著對方手中的鞭子,聲色嚴厲地質問道。
林問歌以手擋額,心頭難免一沉,暗中已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她怎麼也沒料到,今天殺出來的程咬金會這麼多,有一個性別模糊的陰琴煙就夠讓人意外的,這會兒蹦出來的又是誰啊?
清風徐徐揚起來人鵝黃色綉梅花的裙衫,她如白玉般的右手中握著一條長鞭,其身姿猶如二十齣頭的少婦,容貌溫婉秀麗,怎麼看都是個如水般的柔情女子。
然而那內斂傲然的眉宇、昭示自信的淺笑、淡定無波的眼眸卻無一不告訴眾人,這是位經歷過滄桑變幻的夫人,至少也有三十多歲了。
雲起戒備著,心中衡量一番后,既不失禮、又不熱絡道:「敢問這位夫人,所為何來?」
「我是蘇柔,」那女子很爽快地自報家門,沖雲起點了一下頭后,含笑看向陰琴煙,不顧她隱含祈求恐懼的眼神,如同對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般道,「煙兒,好歹我也指點過你這麼多年的武功,怎麼連為師都認不出來了呢?真是不該啊!」
雲起聞言立刻調整角度,將陰琴煙和突然出現的蘇柔均列入攻擊範圍,無怪乎他如此,實在是……這消息太勁爆了有木有?
師傅?那這蘇柔究竟是敵是友?
很快,眾人心中的猜測便有了答案,因為……
陰琴煙歇斯底里地怒吼,疑似崩潰地不停否認:「你胡說你胡說,我師父怎麼可能是你?怎麼可能是爹爹的妾室?怎麼可能……」
陰嘯塵的妾室?陰琴煙師傅的真實身份?這說明了什麼?
噢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心照不宣地交換個眼神,原來雲山勝境的境主也後院起火了啊!
雲起默然一瞬,果斷撤身後退,落到林問歌身邊去了。什麼姨娘嫡女、後院爭寵之類的家務事,他真心不願摻和,還是靜觀其變吧!
卻無人看到,林問歌觸目蘇柔手中的鞭子時,眼神幽深了幾分。
「煙兒,你忘記了,為師曾在你十歲的時候教過你,這天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難不成你忘記為師的教誨了?」蘇柔笑意漸收,對一旁撤走的雲起視若無睹,那溫婉秀麗的臉上剎那間冷卻如冰,眼神更是不帶半點感情。
這情形哪裡像是師徒情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柔雖自稱是陰琴煙的師傅,可心底里怕是半點未曾在意這個徒弟,否則何來此時隱約的兩兩對決之勢?
「娘……娘啊,我的親娘,你要嚇死兒子了!」陰詩兮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站在下面氣喘吁吁地高喊,一臉的驚喜和后怕。
「老娘還沒死呢,叫魂啊!」蘇柔轉頭看向陰詩兮,眸光立刻漾起慈愛喜歡,「去,把那邊的倒霉蛋給解決了,跟蒼蠅似的守在老娘房外,害老娘幾天沒睡好覺,老娘給你個盡孝的機會!」
「遵命,母親大人!」陰詩兮躬身一應,再站直時捋著袖子就朝蘇柔用鞭子甩到地上的那個人形物體走來。
「我怎麼覺得……這母子倆疑似舊識?」南月笙擰眉道。
「天吶,」南月黎驚道,「二哥,你連大嬸都不放過?」
「去,胡說什麼呢,我有那麼飢不擇食嗎?」南月笙辯白道。
白沁宇掃了眼遵從母命修理那個本來就半死不活的人的陰詩兮,又看向淺黃色光圈中仰視上方的林問歌,罕見地開口了:「他的意思是,這母子倆的行事很像某個人。」
「誰啊?」南月黎不解。
青梓晗領會了,冷哼道:「的確,十年後的林問歌恐怕比這位夫人還讓人刮目相看!」
他的話褒貶難辨,可聽在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耳中,卻都懂了他言辭間的深意,他們個個暗中祈禱,不是說他們要去什麼另一個大陸嗎?應該就不會再回來禍害他們了吧?
聽說林問歌的兒子小小年紀,已經初見妖孽本質,假以時日……嘶,那將是雲起和林問歌兩人疊加的翻版啊,光想想就讓人頭疼!
「借你吉言,」林問歌忽然沖青梓晗一笑,摸著肚子許諾,「希望我腹中的孩子能比小穹更可愛,到時就算我們夫妻不回來和你們敘舊,也會讓孩子們代我們來問候的!」
一聽這話,別說其他人,就是白沁宇都身形一僵,可見殺傷力有多大了!
雲起寵溺地任由林問歌刺激人,自個兒緊盯著上方的兩人,他看得出陰琴煙的情緒已在崩潰邊緣,只要推一把,或者瘋狂的爆發,或者自取滅亡,無論哪個都沒有好下場,倒是這位蘇夫人……
「別擔心,會沒事的。」林問歌似乎看出了他的擔憂,出聲勸解道。
雲起心神一松,握緊了林問歌的手,再看向空中時,眼神已變得坦然而平靜,彷彿少了很多負擔。
林問歌見此才安心,這句「沒事的」絕非她信口拈來的安慰之語,而是因為……她認出了蘇柔手中的那條鞭子!
「好徒兒,那是你派來的吧,」蘇柔揚鞭一點陰詩兮修理的人,唇邊的笑意是溫柔,卻也淡漠地讓人心寒,「嘖嘖,陰嘯塵的一杆子女中能有你這麼個出息的,總算是祖墳上冒了回青煙。」
「不過可惜了,好好的女兒家,非要弄成這副模樣……唉,難為你娘給了你一副好皮相……」蘇柔狀似惋惜地一嘆。
「你、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陰琴煙爆發了,右手一翻,手中又出現了兩條粉色長綢,兩手並用舞動起來。
蘇柔一震右手,那條鞭子宛如活了一般迎上去,鞭影在長綢中遊走穿插,竟是護得她一身周全:「哼,好徒兒,你莫不是忘了,你的武功可都是我教的,你以為……面對我有勝算嗎?」
聽到這話,眾人繼續觀察空中的打鬥,果然發現陰琴煙的長綢舞得分明是鞭法,可惜長綢畢竟不是鞭子,怎能與之比擬?
所以,縱使陰琴煙的攻勢猛烈,蘇柔也不落下風,兩人一時間打得不相上下,沒個幾百回合,怕是分不出勝負了。
雲起的注意力在打鬥中轉移到了蘇柔的鞭子上,不禁呢喃道:「嗯?這鞭子似乎不是普通之物?」
林問歌聞言一怔,很快彎了彎唇角。
眾人的視線隨著打鬥的兩人而移動,這時又有腳步聲傳來,觀戰之人或者眉心一蹙、或者神情一頓,竟無一人分神看看來人,只因為光聽腳步聲,他們就確定來人……是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
「求求你……咳咳,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求求你,放過她吧!」哀求聲自來人口中傳來,這才引得所有人轉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