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兵器
哪家兵器
「嘶,少尊主,你這是打劫了哪家兵器鋪吧?還專門拿了人家一模一樣的這麼多把劍?」岳嬈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她似乎有點輕微的密集恐懼症,見到一百多把飛劍在空中靈活的刺刺劈劈,立時不淡定了。
「喂,你們先找到重點好嗎?」林問歌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看向鍾離瑾,「鍾離,拿出弓來,這藤索是帝器,試試看你的弓能不能弄斷它!」
鍾離瑾點頭應了,翻手間一片水藍色的光芒亮起,那把神俊非常的弓就出現在了他手中,他將弓向林問歌面前一送,就見那弓眨眼間縮小變成一道光切向藤索。
「莫要傷人!」鍾離瑾見此,怕弓不知輕重傷到林問歌,連忙多加了一句。
天於言聽此忍不住展顏一笑,那表情怎麼看怎麼有種老懷安慰的感覺。
在眾人都集中關注林問歌身上的藤索是否割斷的時候,金繫結界中的陽驚鴻乘他們不備,揚手向大殿頂端的升降台處彈出一道真元力。
升降台驟然被驅動,緩緩向下落下,陽驚鴻驟然向那邊竄去,閃身就鑽入了升降台,直讓它下降了四分之一便又重新向上升去。
「糟了,她要跑!」岳見異第一個發現,立刻追了上去。
其他人這才轉頭看去,而林問歌身上的藤索也在鍾離瑾和那把弓的共同努力下,一根根被割斷了。
「追,務必要將她斬殺在此,否則下面的其他人就危險了!」林問歌右手向空中一探,一百二十八把飛劍迅速合二為一落入她手中,在她的帶領下,其餘人紛紛縱身躍起,追著陽驚鴻而去。
奈何陽驚鴻的動作太快,等他們追到跟前的時候,那升降台恰好與大殿頂端合攏,他們竟被全部擋在了這處大殿中。
「該死,早該盯著她的!」岳嬈恨恨道。
林問歌瞅著那升降台略感無奈,若非顧忌著外面那些修為高深的守衛,她本該在抵達聖殿之時就動手的。
而到了聖殿一層的陽驚鴻怒不可遏,不止是被耍的憤怒,還有被林問歌瞬間變出那麼多人的驚惶,別說其中的生面孔了,就是傅流風、天於言兩個,不是該被天梯下的長老們圍攻致死嗎?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裡?
林問歌一直為她所挾,哪裡有機會與他們碰面?還將他們給帶到聖殿來?
「主子,出了何事?」滿聖殿的守衛看到略顯狼狽從地下一層出來的陽驚鴻,紛紛聚集過來,為首的關切道。
「宵小之輩也敢猖狂?」陽驚鴻冷笑著退到眾守衛之中,指著升降台的位置道,「看著這裡,但凡出來的人,一律就地斬殺!」
「是,屬下領命!」眾守衛領命分散開,個個盯住了升降台處,連只蒼蠅也別想逃過她們的眼睛,更何況是人?
地下一層,天於言等人狠狠捶了把彩繪的大殿頂部,皆是一臉的懊喪不甘。
「少尊主,這下該怎麼辦?」岳嬈看向林問歌,其他人聽到這話也看了過來。
剛剛才擺脫藤索的女子隨手將那藤扔到一邊,悠悠然沖大家招招手:「先下來吧,好好休息會兒,養精蓄銳了才好設法出去不是?」
「歌兒莫非已有法子出去了?」北君沐眼神一頓,展顏笑著落下,第一個響應了她的話。
其他人彼此看看,終究還是跟著落到大殿地上,將視線定格在林問歌身上,等著她的下文。
「你們餓不?我是有點想吃東西了,你們不知道,之前上來時被陽驚鴻像拎小雞一樣拎著,我胃裡的酸水都要被擠出來了,這會兒還難受呢!」林問歌不答話,反而揉著肚子抱怨道。
眾人見此嘆了口氣,也不再追問什麼了,既然她說吃東西,那就先吃東西吧!
眾人盤坐一處,林問歌笑容加深地點點頭,一揮手拿出了各種各樣的吃的,烤肉、煮肉、靈果、點心、茶水、酒釀……可謂是應有盡有,堪稱一場盛大宴會的菜品了。
大家起初還憂心怎麼出去,可當發現她拿出來的吃的皆不是普通東西后,食慾就被勾起來了。凡肉必是高階凶獸肉,凡果必是靈果,凡茶必是靈茶,凡點心必是靈谷所制,凡酒必是蘊含靈氣的穀物果醬所釀,這其實可稱之為一席靈食宴。
從吃了第一口,所有人的味蕾就被充分調動起來了,以至於沒多久便將被困在此的事給拋之腦後了,越吃越開懷,越飲越興奮,推杯換盞,竟像是真的在參加什麼宴會。
「主人,你是想熬得她們沒耐心了再一擊而出?」君臨抓著塊烤制的凶獸肉,湊到林問歌身邊問。
臨近他們而坐的天於言和岳見異耳朵一動,也跟著轉頭看來,其他人都不是修為低微的,很快,眾人臉上還保留著吃好喝好的笑容,眼神卻都凝了起來。
林問歌笑眯眯地點頭:「嗯哪,傻子都想的來,陽驚鴻出去了,肯定會將人招來盯著出口,你們可不知道,這聖殿里全是她的私兵,修為最低的也有武皇巔峰,我們人數太少,貿然衝出去寡不敵眾,太容易吃虧了!」
「可是,你又怎知她不會就此離開聖殿呢?」淳于衍反問道。
其他人心神一緊,也想到了這一點,若是陽驚鴻離開聖殿下去了,那正在設法全面控制乾宮的其他人可就……
「不會的!」林問歌端著一杯靈茶緩緩搖頭,「她不會離開的,在沒有將我們殺光之前!」
「少尊主因何這般肯定,萬一她命人狙殺我們,自個兒下去了呢?」岳嬈讚賞地看了眼考慮到這一點的淳于衍,沒有完全信奉她所言。
林問歌抬眼一掃,發現大家多半面露猶疑,便指了指屁股下面坐著的地方,極為自信地道:「因為這裡有它,所以陽驚鴻是絕不會在這幾日離開聖殿半步的!」
有它?
眾人抓肉的、端酒的、舉茶的紛紛低頭看去,就見屁股底下是一種暗淡無光的複雜線條組成的神秘圖案,大家都不是淺薄無知之人,看了一會兒就猜出這是什麼了。
「這是陣法?」
「怎麼看著有點像契約陣的複雜版?」
天於言回想片刻后猛然瞪大眼道:「這是傳送陣?」
「傳送陣?」岳嬈驚疑不定,抬頭看向天於言和林問歌,「是通往零域的傳送陣?可是,不是所有的傳送陣都是單向的嗎?」
「不,還是有雙向的,這就是唯一的一個!」
林問歌示意眾人稍安勿躁,還讓他們繼續吃吃喝喝,以一種聊天般的輕鬆口吻道:「不錯,這就是通往零域的傳送陣,唯一一個雙向的,只要能開啟這個傳送陣,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天於言、岳嬈、岳見異等均紅了眼眶,二十年了,這麼久的時間內,他們從來不敢想,有一天還有回家的機會。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地面的目光都變得熱切激動起來。
「再過十六個時辰,就是日月同輝、陰陽相合的天象來臨之時,屆時以我的血渡入這陣中,在周圍這些寶珠的獨特作用下,便可開啟這個傳送陣,這一天陽驚鴻等了不知多少年,她當然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再離開聖殿。」
林問歌說完這番話,眸中寒光畢露,仰頭飲盡杯中茶水后,她語氣堅定道:「而在那之前,我們要手刃陽驚鴻,絕不能給她前往零域禍害的一絲可能!」
「好,同心協力,共斬陽驚鴻,誓死捍衛我零域!」岳嬈第一個出言道。
緊接著天於言和岳見異也跟著她斷然高呼,其他人被他們露出的氣勢感染,也跟著熱血沸騰了。
林問歌眼神溫暖地看著大家,笑著道:「為了接下來的一戰,請大家盡情吃用,好好休息,我們必勝無疑!」
這回大家再不含糊了,很快便將她拿出來的所有東西一掃而光,個個吃飽喝足后打坐養神去了,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這一戰關係重大,只准勝不準敗,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無人能承受的後果!
十個時辰后,林問歌第一個睜開了眼,此時距離陽驚鴻跑出去已過了將近一天一夜,想來外面等著守株待兔的人已各種不耐煩了吧?
這種時候,不與之開戰還等什麼呢?
「少尊主,怎麼出去?」眾人凝目而立,岳見異看向林問歌道。
「大家退後一點。」林問歌右手一動,掌心金光璀璨,九曲玲瓏劍便握在了手中,見其他人退到安全距離了,她左手呈劍指,舉劍直指上方,口中念動起口訣。
大家盯著她的劍,很快就看到劍身上散發出一圈銀色的光影,他們似乎聽到了來自九曲玲瓏劍的脈動,如心跳般一下又一下,而那圈光影逐漸變大,形成了一個包裹住劍刃的巨大劍形光影。
「給我破!」在林問歌的口訣之下,那巨大劍影如山嶽般高聳於空中,其中充滿著豐沛而殺氣濃重的能量,這才是屬於她的劍意。
凌厲如寒冬臘月之風,鋒利如斬破天際之刃,其勢壓得人心神震蕩、肺腑窒息,其意如影隨形,單單看著它也像是殺機環身,令人慾逃不能!
在林問歌清喝出聲時,她執劍的手直接利落地落下,那道巨大的劍影便如脫困的巨獸呼嘯著直擊大殿頂部,一道幾近斬天破地的強大劍意裹挾著濃濃殺氣瞬間便在那裡開了個橫貫東西的狹長裂口,斷面整齊到像是被一刀切開的豆腐。
「怎麼回事?好重的殺氣!」
「快閃開,啊!」
慌亂的叫聲夾雜著高低不一的幾聲慘叫,自被切割開的斷口傳來,林問歌等人均默默等待著衝出去的機會,無一不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轟隆巨響之中,是大塊墜落的石塊,林問歌一揮衣袖,銀色的靈力便向上衝去,讓本要墜落的石塊反方向飛去,避免了砸到他們身上。
「走!」看到那裂縫越來越大,林問歌果斷招呼眾人離開,自己身先士卒地握著劍飛身而上,如一道光般竄了出去。
等她們出來,就看到四散而飛的石塊砸死了不下五個人,陽驚鴻和其他人一樣飛在空中,不停地用真元力擋開撞向她們的碎石。
整個聖殿一層和二層,都被林問歌的那道劍意劈中了,因此,不止一層地面破碎不堪,就連二層的地面和聖殿的頂都有一道長長的裂縫,裂縫邊緣還閃爍著她的靈力光芒。
這般劍意,別說陽驚鴻,所有人眼見這一幕時都震撼無比,精通劍術的人多看了那裂縫幾眼,竟好似從中感悟到了什麼,那種對劍意的領悟,一閃而逝,不可捉摸,但若是能長久在旁觀察,想來必能有所收穫。
可惜……她劈中的是聖殿,以至於這座巍峨恢宏的殿宇搖晃著、坍塌著,即將不覆存在!
「林問歌,你毀我聖殿,本宮殺了你!」陽驚鴻好不容易自亂石齊飛下保全,雙目噴火、頭頂熊熊燃燒著便舉劍衝來,一片凝聚成片的金元素在她之前當了先鋒,化作密密麻麻如飛蝗般的利刃,鋪天蓋地籠罩而來。
「哼,有本事儘管放馬過來,本姑娘怕你不成?」林問歌毫不示弱地反擊,右手一松,九曲玲瓏劍便瞬間化為一百二十八把飛劍,迎上那無數金元素所化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