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潘氏挨打
聽了她的請求，風婉兒道：“我隻能幫你把潘氏弄走，至於其他，我是無能為力的。”
閔玉瑤急切道：“弄走那潑婦就可，夫君在外頭，其實還有紅顏知己，我也見過幾個，大家都是相安無事的，這潘氏欺人太甚，我，我不想被她擠走。”
風婉兒心知此間風俗便是如此，男子坐享齊人之福，嬌妻美妾半點不耽誤。
韋檀的郡主老婆娘家勢力大，他在朝堂之上，大概也得了助力，所以明麵上不敢納妾，都養在外頭。
風婉兒想了想，叮囑了閔玉瑤一番，閔玉瑤含淚道：“妾身一身榮辱，都仰仗神醫周全。”說罷，竟然跪了下來。梅香也跟著跪。
風婉兒忙扶她二人起來，道：“我與這潘氏也有過節，如今正好一並了結。”
閔玉瑤感激不盡，又要拿珠寶送她，她擺了擺手不收，回不夜街去了。
到了街上，她先去了花想容，桃花妃在樓上臥房，正倚著薰籠小睡，聽見動靜，抬眼看她：“過來一起歪著？”
風婉兒走過去靠著薰籠，把閔玉瑤的事兒說了。
桃花妃嗤笑一聲，點著她的額頭，道：“你這心軟口硬的，既要做人情，何必說那些話，說了那外室也聽不進去，若是心不好的，反要埋怨你。”
風婉兒道：“我看她實在可憐，況且那潘氏也確實不是好東西。”
桃花妃笑的越發歡了，搖頭道：“嘖嘖，你也是沒見過惡人，這樣潑皮無賴貨色多了，也值得你上心？說罷，你想怎的？”
風婉兒又把計策說了一遍，桃花妃笑道：“倒是個好主意，就是要人盯著，哎，你定是瞧見我人脈廣闊，才來我這兒做小伏低來了。”
風婉兒拍馬屁：“江湖上誰不知道桃花妃姐姐人緣好？”
桃花妃哼了一聲，道：“我是認識幾個這樣的人，罷了，橫豎沒事，逗那韋大人玩玩吧。”
風婉兒心中一喜，又問報酬。
桃花妃板著臉：“你再問，就是黃金萬兩！”
風婉兒目瞪口呆，閉口不提了。
桃花妃用一隻竹片撥了撥薰籠裏頭，香氣蒸騰，風婉兒道了一聲“這味道挺好聞的”。桃花妃道：“一兩金子一丸的梧桐香，最是安神的，再歇息一會子，晚點到我這兒用膳，今兒又有好吃的。”
風婉兒也有些昏昏欲睡，點了點頭，靠著薰籠閉上眼睛。
桃花妃看了看她，露出溫柔笑意。
風婉兒在桃花妃那兒耗到黃昏時分，桃花妃燉了一鍋好湯，炒了幾個精致的菜肴，風婉兒吃的讚不絕口，飯後，桃花妃趕她走：“去去去，去掛燈籠，日日遊手好閑。”
風婉兒訕笑著去掛燈籠，幹坐了一晚上，到了亥時許，她準備關門睡覺了，對麵桃花妃過來，道：“人已是找好了，就等那負心漢上鉤。”
風婉兒忙謝她，桃花妃笑了笑，回去了。
一夜無話
衡郡王府 書房
暗衛將風婉兒今日遭遇潘氏的事兒一一稟告諸葛執。風婉兒身邊的暗衛不少，主要防範的是可疑人物和歹人。
今日潘氏弄出來的動靜不小，暗衛不敢隱瞞，過來稟告了，又說，“.……小姐回來便去了花想容，桃花妃尋了江湖人，也不知要幹什麽雲雲”。
諸葛執示意暗衛退下。
一旁候著的吳長史小心翼翼道：“可要加派人手？”
諸葛執道：“那韋檀的外室有何動靜？”
“閉門不出。”
“派人去韋檀那兒盯著。”
“是。”
到了第三日，諸葛執便得了消息，韋檀在窯子裏被郡主老婆抓住兩次，臉被撓的如棋盤縱橫，已是報了病，閉門謝客。
此事又不脛而走，一下子官場上都知道韋檀懼內，郡主厲害。
韋檀的臉實在掛不住，又氣郡主不留顏麵，又恨自己受製於嶽家難振夫綱，竟是離了郡主府，往潘氏那兒去了。
“小姐與桃花妃也在那潘氏住處周遭徘徊。”
諸葛執心中有數，把人給撤了回來。
此時，風婉兒與桃花妃的確在潘氏宅子外的一處茶樓小酌，見韋檀如做賊一般，鬼鬼祟祟的進了一處宅院，風婉兒道：“這韋大人也是口味清奇，潘氏都三十好幾了，容貌也不如閔氏，舉止也粗魯的很，怎的就被勾住了魂魄。”
桃花妃道：“聽說這潘氏頗擅房中術。”
風婉兒滿臉通紅，嗔道：“哎呀！你打聽這個作甚！”
桃花妃滿不在乎，道：“既然要給郡主通風報信，少不得盯梢，既然要盯梢，自然不分白天黑夜，你當我願意打聽這破事。”
風婉兒忙岔開話題：“郡主何時來？”
“快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車馬軲轆聲，一架鸞鳥紋馬車氣勢洶洶的停在潘氏的宅子前，車駕旁跟著人高馬大的仆婦和小廝，一位衣著精致的中年婦人跳下車，帶著人進了宅子，裏頭很快傳來驚天動地的叫罵。
潘氏大概還搞不清楚郡主的來頭，張口就是“自己留不住男人你怪哪一個？”聲音高亢跋扈，連外頭的風婉兒和桃花妃都聽到了。
那郡主打出娘胎就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命仆婦把潘氏打了個稀爛，又勒逼著韋檀寫了休書，隻給潘氏留了貼身的衣裳，將她攆出大門。
潘氏一身的傷，發髻淩亂著，扒著門頭不肯走。
過了一會，郡主拉著韋檀出來，潘氏哭哭啼啼還想拉扯韋檀，被郡主身邊的常隨一腳踹開，韋檀目不斜視垂頭喪氣的跟著郡主回去，並沒有賞光看她一眼。
隨後小廝又把宅子落了鎖，跟著車馬走了，潘氏追了幾步，沒追上，哭喪著臉，茫然不知該去何處。
過了一會，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隻包袱，小聲道：“老爺說，與姨奶奶沒緣分，這點子盤纏是老爺的心意，從此就一拍兩散了。”
潘氏接過包袱，聽著裏頭銀子碰撞的聲音，心裏有了底氣，哭罵：“檀郎與我海誓山盟，怎的就變卦了呢？”
那小廝笑道：“姨奶奶還是消停些，若再到郡主麵前口無遮攔，就不隻一張休書了。”
潘氏想起郡主那一身金光燦燦的衣裳，又氣又妒，道：“老爺養了多少人在外頭，怎的她單尋我的晦氣？”
小廝道：“這話你敢問郡主，我就服了你。”
小廝一搖一晃的走了，潘氏苦著臉，抱著包袱，也往一處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