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嵩山一行
嵩山地處中原腹地，東接大宋舊都汴梁，西連千年古城洛陽，素有“汴洛兩京，畿內名山”之稱。
嵩山各峰奇異雄峻，山上宮觀林立，包括禪宗祖庭嵩林寺，屹立江湖數百年的大派，也建立在少室山五乳峰下。
隻是在道教興盛，佛教敗落的大背景下。
嵩林寺的所處的地理位置，又距離宋金邊界不算太遠，尷尬的境地加上寺內數番變亂，最終造成了武道大派嵩林寺，不履江湖數十年。
但這也隻限於不參合江湖之事，並非徹底斷絕與外界的交流。
這一日，換了一身勁裝的趙空，光明正大的踏入了這座古刹。
雖然他沒有報上來曆，但被幽冥魔猿血脈影響，近兩米的粗壯身材，如同大河奔騰的氣血，哪怕隱匿了太極玄清道的修為，嵩林寺的大和尚們，也不會把他當一個普通人。
不過趙空進山門前就和迎客僧明了，來此隻為參觀禪宗祖庭，非是江湖之事，再加上出手闊綽，自然能踏入這座佛門古寺。
當然，就算趙空的再漂亮，此刻依然有三位心字輩的和尚跟在他身邊，名為引導貴客遊覽，實則防止他有不軌行為。
心字輩是嵩林寺目前正值壯年的一輩，雖然沒什麽出眾的人物，但仗著寺內深厚的武學底蘊，這三名和尚也都是一流層次的人物。
上一代的苦字輩高僧，因為火工頭陀之事，最強的幾個或死或傷或走，目前也就剩下四名老僧，在寺內幾處重地閉關不問世事。
再往下的字輩年紀都還不大，雖然有幾名資質不錯，但佛門的武功本就少有速成之法，嵩林的諸般功法更是極重根基。
字輩和尚雖然和趙空年紀差不多，但明顯不是趙空的對手。
所以隻能多來幾位心字輩的大和尚，防範望之不似善輩的趙空。
不過趙空既然光明正大的上山，自然不可能去作奸犯科，老老實實在三位大和尚的帶領下，去寺內各處名勝古跡參觀。
尤其是趙空進入各個大殿，裝模作樣拜佛之時，灑下數千兩銀子的香油錢，讓這幫因為不涉江湖，收入大減的和尚們喜笑顏開。
途徑藏經閣他也隻是遠遠的看了會兒，聽著領路僧人進行介紹，絲毫都沒有表現出想要進去的意思，這也讓隨行的和尚們鬆了口氣。
日頭西斜時分，趙空也把嵩林寺大致轉了一遍。
此行不但將地形建築記了下來，也確認了嵩林寺內不存在先一級的高手。
此界先既沒有隱匿氣息的法門，也沒有潛藏自身存在感的意識。
以趙空現在的精神力強度，他們體內旺盛的先真氣，簡直如同一團巨大的火焰，隔著老遠也能隱隱察覺。
這大半趙空遊覽時一直分神探查，雖然許多建築和場地都沒進去，但一個能讓他提起警覺的氣息都沒有。
想來那位創出《九陽真經》的鬥酒神僧，不是離開就是圓寂了。
已經完成踩點工作的趙空，隻等夜裏潛進去大肆搜刮，現在有儲物袋在身，幹這活不要太容易。
可世事經常會出乎人的預料，在趙空準備下山之時，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和尚，走到他麵前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僧鳴見過趙施主，家師方丈心澄想與施主一晤，不知趙施主可否撥冗前往。”
趙空先是多看了幾眼，這位未來的嵩林方丈鳴，接著便從他的話裏猜出，嵩林寺估計是查出了他的身份，此刻找他去攤牌談話。
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嵩林就算再不參合江湖之事，一些基本的情報渠道肯定還是有的。
趙空這段時間風頭極盛，繼位大典擊退裘千仞，上桃花島與東邪兄弟相稱，洛陽城與北丐切磋打成平手。
這樣一位已經獲得江湖公認的頂級高手，再加上他那難以掩飾的雄壯體格，嵩林寺要是大半的時間，還查不出他的真實身份，那才叫見了鬼呢。
麵對如今元氣未複，一個先強者都沒有，境況又尷尬難言的嵩林寺。
趙空也不在意他們怎麽想，回頭就算猜到他竊取了諸多功法，又能拿他和巨鯨幫怎麽樣？
因此，趙空無謂的點了點頭，在鳴的帶領下往寺內走去，直走到一間寬大的禪房，鳴才停下來對趙空道。
“趙施主，家師在屋內等候，僧就不進去了，施主請。”
趙空也不怕這些大和尚有什麽埋伏，隨意的對鳴了句：“多謝師傅。”
接著就大步踏入了禪房之中，留下有些詫異的鳴和尚。
禪房內簡陋的布置讓趙空頗感驚奇，再怎麽這也是嵩林方丈接待人的地方，中間居然就隻有一張木桌，兩邊各放了一把椅子。
西麵倒是有個佛龕，裏麵供著一尊佛像，佛像前除了寥寥青煙，再無其他供奉物品。
甚至就連佛龕、佛像、香爐，看上去也都隻是些普通物件。
禪房的東麵有一張禪床，禪床旁的牆壁上寫著一個大大的“佛”字。
一名正值壯年的大和尚，正坐在禪床上敲著木魚念經。
趙空也不等心澄方丈念完經，直接走到禪床前拱手道。
“巨鯨幫趙空，見過心澄方丈。”
心澄也沒料到趙空進門就攤牌，隻好停止念經，放下手中的犍槌，雙手合十還禮，不緊不慢的道。
“趙幫主不必多禮，我嵩林寺雖不履江湖多年，但也聽聞過趙幫主的威名，不知此次來我嵩林有何要事？”
趙空笑了笑道：“我隻是來嵩林遊覽一番，想必方丈也不會相信，那方丈又覺得我來嵩林為何呢？”
心澄聽了這有些不善的言辭，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沉默了片刻道。
“我嵩林寺雖多年不問江湖之事，但也不是可欺之輩，趙幫主真要挑起兩家紛爭？”
聽了心澄略帶威脅的話語，趙空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若真想挑起兩家爭端，也不會一個人上山了，況且如今衰弱的嵩林，拿什麽和巨鯨幫一戰？哪位大師又能和我一戰！”
趙空的話雖然狂妄，但嵩林的衰弱也是事實。
至少心澄聽了趙空的威脅，心中除了悲涼剩下的全是無奈。
是的，趙空來的時機相當巧合。
嵩林最後一位先高手，那位絲毫不弱於中神通王重陽的鬥酒神僧，在兩年前已經圓寂。
雖寺中還有十八羅漢大陣能戰先，一百零八羅漢大陣更能圍殺初入先的強者。
但大陣是死的，人是活的。
先強者硬是不入陣，一群也就二流頂尖的和尚，如何追的上對方。
更何況趙空這種外功大成的先強者，最是不懼弱者圍攻。
如果沒有一位實力相差不大的強者牽製拖延，趙空完全可以遠離這些大陣，在寺內為所欲為。
因此，現在青黃不接的嵩林寺，還真無力和趙空一戰。
心澄方丈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可一番權衡利弊之後，還是壓下了心中的忿怒，閉上眼睛輕頌佛號，麵無表情的對趙空道。
“阿彌陀佛，趙幫主可以出你的目地了，能允的事情老衲可以直接答應，不能接受的事情，便是玉石俱焚我寺也不會屈服。”
聽出心澄話中的決絕，趙空也不再故意激怒對方。
“心澄方丈，趙某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所練的根本功法有些特殊，需要汲取印證百家武學之長，才能更進一步。”
趙空不可能告訴對方萬界商城的秘密，隻能編出這樣一個借口。
射雕世界類似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功法雖然不多，但以嵩林的底蘊肯定是聽過的。
而心澄聽後臉色頗為難看，沉默了片刻才無奈歎息道。
“唉，不知趙幫主看上了我寺的哪部功法，還請明言。”
趙空搖了搖頭道：“我若強求貴寺的功法，那也有些欺人太甚了。據我所知，貴寺因該還搜集了不少江湖各派的武學吧，趙某隻求翻閱一遍這些武學，看完就直接下山，絕不再打攪貴寺的清靜。”
七十二絕技之前已經從還施水閣弄到六十多門，如今嵩林藏經閣裏都未必有這個數，趙空自然沒必要再去弄一份。
除此之外，嵩林也就《易筋經》和《九陽真經》兩部先武學。
《九陽真經》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趙空完全可以悄悄弄到手，幾乎不存在任何隱患。
《易筋經》這門功法對嵩林寺意義太大，已經超出了其本身價值。
而且易筋經修煉起來極其困難，趙空自身又用不到，萬界商城裏也已經有了，換不了積分的情況下，真沒必要徹底逼急了這些和尚。
所以趙空才選擇要看嵩林寺搜集的各派秘籍，這樣既可以減少矛盾，也更有希望弄到萬界商城沒搜集的武功。
聽趙空這麽一，心澄雖然麵色依舊不佳，但心底裏卻安穩了下來，趙空的要求總算沒超出他的底線。
那些他派武學雖然也很珍貴，但不涉及到嵩林寺自身傳承，就不是太大的問題。
最多也就揭露了先輩們手底下不太幹淨，對於如今已經不履江湖的嵩林寺來，這也不算什麽大事。
“唉，佛門慈悲為懷，未免貴我兩派血流成河，趙幫主的要求老衲同意了，但這件事還請不要告知他人。”
最終還是妥協了的心澄長歎一聲，掩耳盜鈴的向趙空提出要求。
巨鯨幫和嵩林寺本就沒什麽衝突，趙空也無意毀嵩林寺名聲，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自然很給麵子的答應了下來。
……
宋國臨安，宰相史彌遠府上。
這座占地遼闊，氣派非凡，絲毫不亞於皇宮的府邸中，大量帶刀護衛四處巡邏。
從他們走路的身形來看，基本都是三流甚至二流的高手，卻被錢權的力量所籠絡，進入這座相府甘為守戶之犬。
史彌遠正在書房中坐著，這位無時無刻不掛著和善微笑，麻痹他人的奸相，此刻正拿著手中的情報，滿臉冰霜的看著跪在下方的師爺。
“當初趙儀剛死的時候，我就讓你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現在趙空那崽子踏入先，又被老乞丐告知了真相，不定今晚就會摸進相府，取我腦袋！你，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本相？”
跪在地上的師爺不敢狡辯，先一叩到地，才抬起頭來聲道。
“相爺，巨鯨幫趙空自恃武功超群，年輕衝動，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相爺隻要給那些無腦莽夫一點模糊的承諾，便可以借力打力，聯合對他不滿的高手，一起圍剿了趙空和巨鯨幫。”
史彌遠聽師爺完，原本眉頭深皺的圓臉，終於緩和了一些。
習慣了官場鬥爭的史彌遠，是真害怕趙空不顧一切，潛進相府殺他報仇。
以史彌遠府上的守護力量，先高手若是正麵硬衝，肯定會被幾名一流實力的供奉，帶著大量二三流武者圍毆擊退。
可先高手要是選擇暗夜潛入，府上那些供奉還真未必能發現，況且隻有千日抓賊，哪能千日防賊？
所以知道了真相的趙空一日不死，史彌遠就一日難以安寢。
“快點去把這事辦妥了，若是再出紕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