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並州軍內亂
“陳將軍既是真心來投,此時可有計策助我?”兵權的事情董卓沒要,不過你既然來投,總得意思意思,展示一下本事吧。
“目前董公所困非是丁原,而是兵力不足以震懾洛陽,羽林、虎賁諸軍雖降,卻皆有顧慮,真的亂起,董公恐難號令。”陳默笑道。
“陳將軍無需多慮,我已命我麾下悍將率軍趕來,很快便會抵達洛陽。”董卓微笑道。
“多久?”陳默看向董卓反問道:“便是並州軍降了董公,若發現董公本部兵馬不多,恐怕也未必會出力。”
董卓無奈的點點頭,他雖然已經發出命令,但從關中到這裏,沒有十半個月,他的大部人馬也趕不來,而如今洛陽局勢並未真的穩定,十幾的時間,足夠生出許多變故。
“陳將軍可有解決之策?”董卓問道。
“可令心腹將領統領禁軍,董公兵馬則夜出晝回,做出董公麾下兵馬源源不斷之相,雖不能一直隱瞞,但足矣令洛陽局勢穩住。”陳默微笑道。
董卓和李儒相視一眼,這一計,李儒之前也過,隻是一直沒來得及用,李儒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董卓朗聲笑道:“都陳將軍乃清平之能吏,如今看來,那許子將未免輕視了陳將軍,就依陳將軍之計。”
“過譽。”陳默笑著搖了搖頭道:“廢立之事末將並不讚同,但事已至此,想來此時再勸,已是無用,末將隻想洛陽能安穩下,大漢已經不起波折,希望董公莫要讓人失望吧。”
到最後,陳默凝神看向董卓,命數94,氣運94。
這真是陳默目前為止,所見命數、氣運最高之人,或許此事之後,就看董卓是否能夠凝聚命格了,隻是不明白為何呂布都能凝聚命格,董卓已至如今聲勢,卻依舊沒有凝聚命格。
“陳將軍也不信先帝遺詔?”李儒不解道。
“我信,潘隱找過我。”陳默搖了搖頭道:“不過此事與詔書無關,我不讚同廢立,一者,先帝駕崩未久,社稷動蕩,此時不管先帝是否留下詔書,但無論何人行廢立之事都絕非明智之舉。”
“陳將軍是某出身不夠?”董卓眯眼道。
“不,有一定關係,但並非最重要的。”陳默起身,看向兩壤:“自去歲改州牧治之後,皇權日漸衰頹,地方實權大增,董公此時給下人開了個頭,很多人想做而不敢做之事,若董公無法成功,那董公失敗之後,下大亂將不可避免,所以……我來助董公盡快穩定朝局,隻是能否功成,末將不知,隻是想為這大漢再盡一份力,以全君臣之義!”
董卓和李儒聞言肅然道:“陳將軍放心,卓雖不才,亦願我大漢能長盛不衰。”
但願如此……
陳默沒有將這句話出來,隻是起身,對著董卓一禮道:“時辰不早,董公應該還有事做,默便不叨擾了。”
董卓聞言起身相送,一路將陳默送到門口方才告別。
“此人之言,有幾分可信?”看著陳默離開的背影,董卓帶著李儒和華雄往回走,一邊問道。
“六分。”李儒想了想道。
“這麽少?”董卓意外的看向李儒,他剛才有些被陳默打動了。
“陳默此人,雖出身名門,然自貧寒,能躋身士族之列,在洛陽有今日之地位,旁人看來或許以運氣居多,但以其今日所行來看,此人有智,而且頗為果決,不會為情義所惑,據儒所知,陳默來洛陽,與袁家頗有交情,此番袁紹連翻不用其策,最後失勢掛印而走,陳默卻毫不猶豫來此投誠,其趨炎附勢或許有些過了,但其能看清形勢,一旦心有決定,不會為情感所困,他日若嶽父失勢,今日如何對袁紹,他日棄嶽父也不會有絲毫猶豫。”李儒笑道。
“官場上何處不是如此?”董卓聞言卻不甚在意,微笑道:“如此,反而比那些士人更好些,我看這般挺好,那袁本初自己當斷不斷,不用良謀,如今棄印而去,陳默並未負他!”
這麽也沒錯,不過李儒還是覺得陳默有些不近人情,或者也可是涼薄。
陳默離開董卓營地之後,便直接回家,如今洛陽經過連翻動亂,整座城市比以往蕭條了許多,往日裏車水馬龍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便是偶爾有些行人,也是來去匆匆,早不複往日熱鬧喧嘩。
回到家中,不知是否受了外麵的影響,便是家中也給人一股冷冷清清之感,明明已是春季,萬物複蘇,但卻有種秋日蕭瑟之福
不變的也隻有人了,雲思見到陳默回來,連忙上前幫陳默寬衣。
“下午曹公來尋過夫君,隻是夫君不在,曹公等候了片刻,便離開了。”雲思一邊幫陳默更衣,一邊道。
“明日我便去拜訪他!”陳默點零頭笑道,投奔董卓這步棋,不管對錯,既然已經走出來了,就必須走好,如果董卓真能穩住局勢,重現大漢盛世,那一切都值得,但若不能,他從董卓這邊謀取並州也會更容易一些。
就如李儒推斷一般,陳默來投奔董卓,是真心,但也非沒有私心,這一切,都建立在董卓是否能夠穩定局勢的前提上。
就如袁紹,如果袁紹能夠出手果決,在董卓占據優勢之前,掌控洛陽,陳默會繼續輔佐袁紹,幫袁紹鞏固權利,但袁紹接連兩次的不作為,多少讓陳默有些失望,袁紹一走,洛陽各部軍隊便陷入群龍無首之局,無論陳默還是曹操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整合洛陽兵權,更別跟董卓相爭了,為更快結束洛陽混亂,陳默選擇投奔董卓,至少,盡快結束洛陽混戰,能讓洛陽,讓皇室保持一定元氣。
……
這一夜,陳默抱著愛妾睡得很香,但在並州營中,李肅帶著赤兔馬來見呂布以顯董卓誠意。
“奉先,此乃董公愛馬,能日行千裏,夜行八百,聽聞奉先這般猛將,竟為一刀筆吏,更無一匹良駒為坐騎,特命肅帶赤兔前來相贈。”李肅指了指赤兔笑道。
“好馬!”呂布的目光落在赤兔身上便挪不開了,他自幼在邊關長大,對於戰馬一眼便能看出優劣,自然能看出赤兔的價值,忍不住伸手去摸。
“奉先心,此馬性烈!”李肅見狀連忙想要阻止,卻愕然發現呂布一把拉住韁繩,已經翻身上馬。
赤兔乃馬中異種,性烈無比,董卓都是耗費了老大力氣,方才將此馬馴服,但此刻呂布坐在馬背上,任由赤兔來回嘶鳴奔跑,雙腿牢牢夾著馬腹,不時催促馬兒快跑,一直折騰了近半個時辰,赤兔似乎沒了力氣,漸漸停下來。
“可惜了,這馬兒已被人馴服過,少了許多野性!”呂布策馬回來,翻身下馬搖頭歎道,竟有些意猶未盡之意。
“奉先!”李肅見狀鬆了口氣,來到呂布麵前微笑道:“董公之誠意已然送到,奉先你……”
“放心,我意已決,今夜便隨你投奔董公!”呂布摸著赤兔的鬃毛笑道。
李肅聞言大喜,正想話,帳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呂布帶著李肅出帳,正看到丁原領著親衛將他的帳子團團圍住,李肅見狀麵色大變。
“見過將軍!”呂布對著丁原一禮道。
“奉先!”丁原看了看呂布,又看了看呂布身後的赤兔,濃眉一挑,冷聲道:“你身後的馬兒,若我未看錯,當時董賊坐騎,如何會在此處?”
“董公贈予我。”呂布摸了摸赤兔的鬃毛,看著丁原道:“另外,我已答應董公入其麾下,將軍來的正好,另尋高明吧!”
“混賬,董卓乃國賊,你敢背叛於我!?給我拿下!”丁原聞言勃然大怒,厲喝道。
“誰敢!?”呂布目光一冷,森冷的目光掃過眾人臉上,一群將士被他目光一掃,心氣一寒,沒了動作。
“你……”丁原見狀心中一堵,指著呂布厲喝道:“董卓乃國賊,你若幫他,豈非與下人為敵?”
“丁將軍此言差矣!”李肅見呂布一言便鎮住了場麵,四周並州將士不敢上前,心中一定,聞言微笑道:“董公與丁將軍一般,乃奉詔入京,如今也是受了先帝遺詔,整頓洛陽,何來國賊之,反倒是丁將軍,無朝廷詔書,擅自引戰,反而居心妥測!”
“荒唐,董卓倒行逆施,圍困皇宮,善行廢立之舉,如何不是國賊!”丁原看著呂布,森然道:“今日你若能夠懸崖勒馬,我尚可饒你一命,若你執迷不悟,休怪我取你性命!”
“憑你?”呂布冷笑一聲,翻身上馬,自親隨手中接過方畫戟一指丁原道:“自入並州以來,不立恩信,卻隻知為自己一己之私,枉顧我軍將士性命,我大好男兒,這些年所殺胡賊不知凡己,卻被你用作一刀筆吏,你賞罰不均,無恩義於我軍將士,憑何要我等為你效命?三軍將士,我今日受董公相招,前往其麾下效力,爾等若願隨我,日後還是兄弟,但若不願,他日戰場之上再見,休怪呂布不講往日袍澤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