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噓寒問暖
這一日，寧國侯府異常熱鬧。
蘇婉茹帶著秦雪萱，夢汐帶著若水來到寧國侯府。
“怎麽？”徐冰清笑看著她們，“你們是約好的嗎？”
夢汐看了一眼身旁的秦雪萱和蘇婉茹，輕輕一笑。
秦雪萱不在意道：“隻不過是因為某個人而產生的心心相印下的不期而遇而已。”
徐冰清忍不住輕笑，“嘶！”卻一不小心扯痛了身上的傷口。
“活該！”秦雪萱仍是一如往日的毒舌，完全不在乎徐冰清重傷未愈。
“聽聞你前幾日中毒了，怎麽出府了？”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難道我還要繼續閉門不出嗎？再說了，有醫聖前輩在，我還不能恢複如初嗎？”
徐冰清無奈搖頭，看向夢汐，“先前聽聞西羌使臣已經離京，你們怎麽沒有一起回去？”
問完之後，徐冰清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不管是秦雪萱、蘇婉茹，還是拓跋宏、夢汐他們皆是擔心自己，所以才會來到府中。
“若水很喜歡東皇，所以我們便多留些時日。”
徐冰清斂眉輕笑，事實上除了笑，她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內心了，他們這些人如此的深情厚誼，怕是自己這輩子都很難償還。
“小姐，我帶若水去吃好吃的。”妙菱很喜歡這個水靈漂亮的小姑娘。
若水聽聞有好吃的，心中一喜，睜著她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看向自家娘親。
“你呀！”夢汐無奈，“去吧！”
妙菱牽著若水蹦蹦跳跳地離去。
“對了，拓跋宏呢？”
“他？”夢汐聳肩。
徐冰清看著她，不明所以。
“他說近來有些手癢，想……找人打一架。”夢汐挑眉，意有所指。
徐冰清瞬間明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你人緣不錯！”秦雪萱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找誰呀？”幾日不見，蘇婉茹還是一樣的懵懂可愛。
“與你無關。”秦雪萱不耐。
“那與冰清何幹？”
“有人直接扔給冰清一紙休書，難道你不想幫冰清報仇？”
“秦小姐！”
蘇婉茹剛想說“當然想”，就被人截斷了話語。
秦雪萱看著出言阻攔的人，“有事？”
素英站在一旁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秦雪萱又轉頭看向徐冰清，“這是怎……”看到徐冰清疑惑的神情，“你不知道？”
素英輕歎口氣，看向自家小姐，道：“前幾日，安王身邊的親衛塗傲送過來的。”
在場幾人這才知道，原來府中眾人皆瞞著徐冰清。
“冰……冰清？”蘇婉茹極盡小心翼翼，很是擔心徐冰清。
“這件事我在殿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實在用不著你們這樣小心翼翼的。”
“的確。”秦雪萱點頭，看向素英，“你們也真夠蠢笨的，以你家小姐的聰慧和能力，你以為能瞞住她多久？再說了，她自己提出的解除婚約，你以為她心底沒點譜嗎？”說著微抬下巴指向徐冰清，“你看她像是承受不住的樣子嗎？這麽多年了，你還不知道你家小姐的那顆心有多強大嗎？”
“你能不能留點口德啊？”蘇婉茹嘟嘴反駁。
沒錯！這也是素英想對秦雪萱說的，我家小姐是很聰慧，也很強大，可她畢竟還是一個年方不足十六歲的姑娘。
“對了，冰清，你認識趙琴韻嗎？”
“哎！你……”蘇婉茹拉住秦雪萱，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像是怕被別人聽到似的。
這種極不符合她性格的舉動發生在她身上倒是少見，以至於其他幾人都詫異地看向她。
秦雪萱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這麽笨？”
“不是，我……”蘇婉茹委屈地看向徐冰清，想讓她幫忙出氣。
“趙琴韻？”徐冰清有些不明白，“看來這幾日，我錯過了很多。”
“一個死而複生的老怪物而已。”
“她是南黎長公主。”夢汐開口道。
秦雪萱看向夢汐，“五皇妃認識此人？”
“幼時見過，而且她……”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麽難以言說的事情。
“與我有關？”徐冰清看問題總能一針見血。
“她還有一個稱呼……”看向徐冰清，正色道：“毒聖。”
徐冰清眼眸微眯，毒聖！莫修染的師妹。
這她倒是聽過，隻是從未見過，卻原來竟是南黎長公主！
“我和拓跋宏隨師父遊曆江湖時，曾見過她，且當時她與醫聖和司空前輩一起……”
徐冰清蹙眉，不是吧！她已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了。
果不其然，“她年輕時曾戀慕……先寧國侯……”
“啊！”蘇婉茹驚，“你說那個老……咳咳……女人。”好似想到什麽恐怖的事。
徐冰清雖不曾見過年輕時候的父親，但卻相信父親並不是沾花惹草、始亂終棄之人，所以她並不認為父親與趙琴韻之間發生過什麽感情之事。
“然後她就由愛生恨……”徐冰清腦中已聯想了多種劇情。
“好像是……她對你母親出手了，你父親便……而後……當時東皇陛下還在你父親帳下曆練，所以……”
夢汐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畢竟是長輩之間的感情糾葛，她不方便議論，而且中間到底發生什麽事，她也不是很清楚，況且當時她年紀還小，也隻是聽師父和司空前輩提過此事。
“聽你們說話真費勁！”秦雪萱不滿夢汐的含糊其辭，“不就是趙琴韻對先寧國侯動了心思，但侯爺心有所屬並對其狠心拒絕嗎？而後，趙琴韻因愛生恨，進行報複，而且還把恨意轉換到冰清母親身上，導致侯爺欲殺其解恨，但又源於莫前輩的關係就對其放過一馬……不過，這中間好像還有陛下的參與……”
徐冰清了解姬禦宸，他既出手，就絕不會善罷甘休。也可能這其中還有父親的授意，畢竟很多事他不方便插手，但當時身為皇長孫，且年紀尚幼的姬禦宸來說，還是能夠為所欲為的。
蘇婉茹低聲道：“陛下好像……毀了她的臉。過後，她為了恢複容貌，好像給自己下了“美人蠱”，還有什麽……還陽蠱……”
“還陽蠱？”徐冰清倒是不曾聽聞過。
“冰清，你是沒有見到她的模樣，實在太恐怖了……”蘇婉茹好似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
“冰清……”夢汐擔憂地看著徐冰清。
“嗯？”徐冰清正聽著蘇婉茹的長篇大論，不明所以地看向夢汐。
“你……真的還好嗎？”
徐冰清輕輕一笑：“為何這樣問？”
“其實我不說你也明白，很顯然，東皇陛下並不想安王迎娶趙星兒，況且經皇宮一事……想來東皇和南黎的聯姻也將不複存在，但安王此舉……怕是真的要解除你們之間的婚約，如此一來，你的名聲，你的將來，怎麽辦？”
“是啊！安王此舉實在是太……太過分了！他怎麽能這麽做？他……”蘇婉茹心中氣憤，無奈自己不會罵人，更何況那人又是身份尊貴的東皇國王爺，她又不能拿他如何。
徐冰清淡然一笑：“人生在世，變幻無常，朝朝暮暮，起起落落，行與坐，得與失，冬去春來，日落月升，待有朝一日回首望來路時，卻也不過如此。”
房中幾人陷入沉默。
她好像站在紅塵的彼端，以安之若素的心境淡看著無數故事的曲終人散，不染紅塵，不訴惆悵……
可徐冰清……真的是這樣的人嗎？